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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二百七十五章 彌補(一更)

 設計都護府的事也并沒有像趙行他們所想那般需得一兩個月時間才能把一應章程擬定。

 晉和帝極這二十多年以來,朝廷雖然未曾設立過都護府以轄邊境事務,但是先朝歷代都是有過定例擺在那兒的。

 該怎麼擬定章程,既然有例可循,要做起來便沒有多難上手,自然花費不了多時間。

 難的只有這個主事人選。

 吏部和兵部商量了好久,挑來選去,考慮了十來個人選。結果都沒有呈報晉和帝知曉,他們自己就先否了。

 這主事之人定不下來,擬定好的章程當然沒法子往上報。

 六月初三太極殿大朝會,眾臣無本再奏,晉和帝了吏部尚書,問了那麼一:“南苑都護府之事已過去近二十天,吏部著手準備,進程如何了?”

 吏部尚書劉喜原也是士族出,為人圓,慣會審時度勢的一個人。

 本來晉和帝不問,他還不敢貿然到晉和帝跟前說,不想晉和帝覺得他這個吏部尚書是中看不中用的,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他前幾日一直在想著得找個機會到趙禹那兒探探口風。

 倘或趙禹心里有了人選,只要不離譜,他順水推舟把此人擬送晉和帝面前,要麼此事就此定下,要麼晉和帝暫且不同意,那也有趙禹幫忙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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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立都護府這事兒鬧的最厲害那些天,他始終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于金殿之上不發一言,冷眼旁觀著兵部那伙人同二殿下他們打擂臺。

 劉喜心里很清楚,趙禹看在眼里,心里八狠狠地記了他一筆的。

 所以在主事人選上頭,劉喜寧可賣個人給趙禹,以為修補。

 但他一直都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試探趙禹心意,晉和帝就先在朝會上開口過問。

 劉喜權衡再三,橫三兩步站出來,拱手回道:“其他一應都擬定,先朝歷代本有定例可循,要辦起來也不難。

 只是這主事之人,臣也同韋尚書商量了好些天,思來想去,一直沒能定下個合適的人來,所以還未能完全擬定章程,呈送覽。”

 結果晉和帝真的也就隨口一問似的。

 劉喜回話說主事之人定不下來。

 吏部和兵部兩部商量著辦,都沒能定下來,二十天了,何人往南苑坐鎮主事,說白了是他們不愿意惹這個麻煩。

 本來就打算給晉和帝自己做主罷了。

 朝臣都聽得出來。

 晉和帝當然也聽得出來。

 但他卻并沒有任何后話。

 一直等到散朝之后,傳了趙禹往福寧殿去說話,其他的人一概都沒有見。

 眾臣自太極殿往外。

 劉喜走得慢。

 韋存道走在他后,聽見他低聲嘆氣,腳下快了三分,笑著上前,一抬手,在劉喜肩膀上拍了拍:“家傳召肅王進了福寧殿議事,這主事之人大概今日就能定下來,劉兄省去一樁大麻煩,很該回家著樂去,怎麼反倒唉聲嘆氣的呢?”

 大家都不是傻子。

 在朝為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啊?

 劉喜冷笑著瞥了他一眼,反手撥開韋存道的那只手:“韋兄笑得出來?”

 韋存道一挑眉:“大概可以吧。”

 劉喜就更黑了三分。

 那確實。

 因為這差事本就是吏部的,不是他兵部的,他當然笑得出來。

 家的態度那麼明顯,他還追出來問。

 分明是幸災樂禍罷了。

 他腳下生風一般,快步朝著宮門方向而去,把韋存道遠遠地甩在后。

 方從殿中出來的姜護與顧懷章二人,其實把剛剛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二人皆是把不屑寫在眼底,對視一番,顧懷章先嗤了聲:“如今朝廷六部之中,竟只有王其修一人是肯辦實事的了。”

 姜護倒沒那麼生氣。

 他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

 反而揶揄顧懷章:“你現在又說這話?當日不是險些在前跟王尚書起手來?”

 “他是個老頑固,我看不上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顧懷章不以為然道,“但要論及為清廉,為人正派,那確實是誰也不及他。”

 “你都這麼說了,也犯不上生氣了。”

 姜護背著手,緩步下玉階:“蠅營狗茍,自私自利,說來也是人之常

 在朝為幾十年了,有什麼好為這些生氣的。

 他們原就是那樣的人,難不當了幾年兒,就變好了?”

 那不會的。

 只是顧懷章覺得心煩吧。

 從前也跟姜護說過。

 他實在是不知道這風氣從何時而起。

 怎麼就變了這樣的朝堂。

 士族高門,本該養出休休有容的君子,清雋高雅,朝之后也是為君分憂的朝廷棟梁。

 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無論韋存道還是劉喜

 甚至是當日的柳家與韓家。

 他們干的這些事,實在人說不響

 本就沒有誰是一心一意為了朝廷好,為了大鄴好。

 他們考慮的只有自己的榮華富貴,高厚祿。

 看似效忠家,實際上可真不是。

 “你說的也對,沒什麼好生氣的,氣著了,反倒是我自己想不開了。”

 顧懷章也學著姜護那樣背著手,一遞一步跟在他旁。

 這個話題,兩個人誰也不想繼續下去。

 于是他打了個岔,話鋒一轉,誒的一聲:“你說家心里有人選了嗎?”

 姜護笑了聲:“家運籌帷幄,十有八九早就有了人選。只不過要看家心里選中的那個,跟肅王心中所想,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顧懷章瞇了瞇眼:“你的意思,家會讓步,會以肅王心意為先?”

 “派誰去南苑其實都不重要,要的是此事敲定。不管是大郎,還是別的什麼人,但凡是有些家世門楣,有些才學品行,那個位置,誰都可以做,對家來說,沒有什麼不同的。”

 姜護倒是看得很開:“鄭家的事前前后后,家心里還是覺得肅王了委屈,在這些事上以他心意為先,算是彌補?

 否則金殿上劉喜回話那會兒,家大手一揮把人給定下來,吏部和兵部去照辦就是了,何必殿上一言不發,散朝后把肅王傳去福寧回話呢?你細想想是不是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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