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頭疼著，郭鳴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明天國營飯店！我請客！”

喲，這可真難得。

陸懷安和錢叔對視一眼，笑了：“有啥好事啊這是？”

“我，升了一點點。”

領導說的含蓄，但郭鳴知道這事跟陸懷安有那麼一的關系，格外親熱地笑：“別的不說，你一定得來！”

飯不飯的陸懷安不在乎，他只在意郭鳴調到了哪里。

這要是別人，他還真不會說。

現在批文沒下來，萬一有什麼變故都不好說。

郭鳴笑了笑，神兮兮地低聲音：“還是管資料的，嘿嘿，以后你開介紹信，可以找我。”

介紹信！？

錢叔驟然大笑，嚇了郭鳴一跳：“真是太好了！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什麼況？”郭鳴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陸懷安也跟著笑，神放松了不：“說起介紹信，還真有個忙得你幫我們一下。”

介紹信有了，事也變得容易起來。

這陣子做服賣了不錢，一下給錢叔帶了三千塊錢下去。

“看到合適的多買一點，機有什麼先進的都買，錢不夠就先付定金。”

要不是淮揚這邊還在查其他三臺紉機的下落，陸懷安都想自己親自去一趟。

“行！”錢叔已經能把任務倒背如流了：“紉機要新的，越多越好，要是有紡織廠的機子，也幫著留意一下，我都記住了。”

他帶了孫華去了，這邊綜合商場上貨就只能陸懷安和沈茂實去。

沈如蕓聽了，沉默了很久。

“剛好學校要加強培訓了，我干脆還是去住宿舍吧。”看著陸懷安，很心疼：“你也不用這樣兩頭跑，太累了，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天氣也熱起來了，一周送一次菜，兩周送一次服，眼看著他們都黑了，心疼啊！

“再說吧。”陸懷安看著上的子，還是去年的款式，皺了皺眉：“不是給你拿了些新服回來，怎麼不穿？”

“啊，我看著我這個還好的……”

扯了扯角，沈如蕓有些不自然地垂下頭。

窮慣了，以前服大多都是媽的服改小了給的，一年到頭扯兩米布裁件新裳都得是收好才行。

穿不下了就改小給妹妹，破了補補也將就著穿。

這子還嶄新的，哪舍得啊。

陸懷安氣笑了，在頭頂了：“傻啊，新裳不是更好？你這服都洗的發白了。”

“我……我就是舍不得。”沈如蕓了，有些猶豫地抬起頭：“你說，我把這服帶回去，給我妹穿，可以不？”

剛好紉機也有，改小點帶回去，多好啊！

“隨你。”陸懷安對這些小事不怎麼在意，隨口道：“你也拿兩件新的給你妹噻，小姑娘就要穿得好看點。”

拿兩件舊的回去沈如蕓還怕他不高興呢，沒想到他不僅一口答應，還說要拿新服，很。

慢慢靠在他懷里，閉上了眼睛：“你真好。”

這就好了？

陸懷安哭笑不得，反正沒什麼事，就攬著說會話：“你上課上得怎麼樣了？老師有沒有說培訓到什麼時候。”

“培訓到七月。”說起學習，沈如蕓語氣輕松了許多：“現在都是李老師講課了，他出的題目也越來越難。”

之前看過兩眼，陸懷安雖然不了解，但也覺得他們題目好像越來越復雜了：“培訓的意義是什麼呢？或者說目標？都這時候了，應該給你們說了吧？”

在他懷里抬起頭來，沈如蕓眼睛亮晶晶的：“我們培訓完就會去參加中學數學競賽！你知道嗎，十月中旬是全國二十五省合辦的全國高中數學聯合競賽呢！李老師說如果我們能在七月的中學競賽里拿到好名次，他會推薦我們去聯合競賽試一試。”

也是最近才明白，他們這個培訓班為什麼能把李佩霖引進來。

“我們這個班，是高中聯賽的預備班，只要我能在這次的競賽里拿到好名次，我就能讀中專呢！”

哎，慢著。

陸懷安聽著聽著覺不對勁，疑地問：“不是全國高中？你怎麼說中專。”

“當然是中專啊！”沈如蕓很理所當然地揚起眉梢，滋滋的：“中專包分配呢！我們班好多同學都準備去讀中專。”

讀中專績得非常好，但像他們這種拿過名次的，有一點點優勢。

“不行。”

中專不能考大學，陸懷安一口否決：“不讀中專，必須讀高中。”

為什麼呀？

沈如蕓很不解，滿臉困：“可是，中專包分配啊……”

出來就能工作了，而且是鐵飯碗呢！

之前縣里的同學都給周樂誠寫信，非常羨慕他們有這樣的好機會。

陸懷安簡直要氣笑了，語氣很堅決：“你沒簽什麼七八糟的東西吧？我給你說，我不需要你立馬讀出來賺錢，這什麼工作有什麼靠譜的，分配？分配出來當工人你要不要啊？那你還讀什麼書，不如直接去跟著蔡蘭他們做裳，我一樣給你發工資，比廠里頭還高。”

對哦，只是說包分配，沒說過包什麼工作……

沈如蕓嚇了一跳，連連搖頭：“不，我想讀數學……以后想研究數學……”

是真的，很喜歡數學。

“那你就去讀高中。”陸懷安告訴，世界很大，未來很廣闊：“讀了高中就能升大學，大學里有更高端的數學……”

好一番勸說，沈如蕓到底是被他說服了。

只是……

扯著他的角，可憐地：“我簽了一份同意書，如果考了好名次，會被中專優先錄取的……”

“走。”陸懷安直接起，拉著出門：“趕去把這東西撤回來，你怎麼都不給我商量的！？”

“我說了啊……但那天你特別忙，說學業上的事我自己理就好……”

那幾天正在忙著紉機的事，ＵU看書 wｗw．uuｋanshu.com陸懷安一拍額頭：“抱歉，當時我不知道是這個事。”

到了學校，把事這麼一說，立馬引起了不人的議論。

“竟然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旁邊這個是男人？完了，怕是不讓讀了。”

“所以說，人結了婚就該待在家生孩子，讀什麼書嘛，浪費學校名額。”

“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好吧！如蕓績好的，真可惜。”

“……”

就連杜老師都頗不贊同，皺著眉頭：“這可是中專！我們培訓班都只有十個優先名額的，沈同學，你確定你要撤回申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