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廠來人了？

錢叔一驚：“怎麼這麼快……”

快嗎？陸懷安笑了，搖搖頭：“還好，不算快，但是這次來的顯然不是草包。”

一來就去了綜合市場，顯然是有備而來。

甚至直接盯住了郭鳴，讓他完全沒辦法通知他們……

陸懷安點了支煙，瞇了瞇眼睛：“今天的服賣完了沒？”

旁邊默默等候著的龔皓聞言點點頭，攤開記事本：“已經全部售空……”

這次的服，因為時間，加上這些紉工們不練，所以并沒比上次多多。

但一上貨，又是一通搶。

不甚至是下邊縣里頭來進貨的，早收了票做足了準備，一開口就是十件二十件。

連一上午都沒能撐到，直接就賣了。

收自然漲了，但眾人并沒之前的開心。

錢叔看著陸懷安，有些遲疑：“那，下一批我們還如常供貨嗎？”

如果需要的話，就暫時不送貨了，避一避風頭。

畢竟生意這麼好，制廠又盯住了郭鳴，說不得下一步就會準備對付他們了。

“當然要繼續。”陸懷安深深地吸了口煙，果斷地道：“并且要加大供貨量，讓人知道我們就是底氣十足的制廠！”

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把心思放到如何對付他們，打贏他們這件事上。

而不是懷疑他們的貨源，進而懷疑他們的資質。

制廠的作很快，不僅召回了工人，還把制廠牌子重新掛了上去。

同時，正式更名為了淮揚制廠。

萬事開頭難。

原來的廠子基本剩了個空殼，所有東西都得他們重新弄。

為此，吳經理特地了陸懷安過去喝茶。

“陸廠長，昨天淮揚的何廠長和鄧部長請我吃了頓飯。”吳經理了火柴，點了支煙：“我也不瞞你，他想跟我簽合同，把服推到我這來賣。”

原以為陸懷安會生氣會張，至會問一下細節，沒想到，陸懷安僅僅是點了下頭：“這樣啊。”

輕描淡寫的，仿佛全然不在意。

吳經理瞇了瞇眼睛，不確定他是真的心里有底，還是在虛張聲勢：“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當然有。”既然他主，陸懷安也就沒客氣了：“為什麼沒有簽合同呢？”

吳經理氣笑了：“你怎麼就知道我沒簽？”

了口煙，陸懷安輕聲笑了：“要是簽了，我今天就沒機會坐在這兒了。”

手頓住，吳經理抬眸與他對視。

氣氛凝滯了一會，突然被一聲爽朗的笑聲打破。

“嗐！果然是瞞不住你。”吳經理微微傾，低聲音：“他給我這個數！”

他比了個六，意思是新來的何廠長愿意跟他們四六分：“但他想要我把你們退掉，只和他合作。”

四六分！

陸懷安挑眉：“這可是下了本了。”

“可不是。”吳經理扼腕，連連搖頭：“若不是與陸老弟你有約在先，我真是會心，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畢竟我是個最講義氣的人，干不出這種過河拆橋的事，這事我肯定不能答應了。”

“那當然，吳經理義薄云天……”

好一番吹捧，捧得吳經理舒服了，他才點點頭：“所以今天你過來，也是讓你放心，啊，就算我跟淮揚合作了，我也不會拋下諾亞的，咱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對吧！我們一起度過了一個大難關的，要不是你，我當時還真不一定撐得過來。”

這話就太假了。

只是生意場上說幾句鬼話，大家舒坦了就行，陸懷安也沒多，只順著捧了幾句。

對于吳經理有意無意的提及這四六分，他也權當沒聽懂。

錢叔聽得額角青筋直冒，勉強抑著緒，才沒當場發作出來。

回家后，錢叔越想越生氣：“懷安，他這是想改合同？”

“嗯。”陸懷安神平靜地點點頭：“他應該是已經跟何廠長簽了協議了。”

協議？錢叔一怔，有些疑：“不是合同嗎？”

陸懷安看了他一眼，笑了：“怎麼可能是合同，有我們在，吳經理永遠不可能跟制廠簽合同。”

以前他跟制廠簽的是合同，為什麼？

因為話語權完全在制廠，他銷量那麼廣，當時那麼多家店子要服，他給哪家不是給？

可因著前頭那些事，其他服裝店都關了，市里頭現在撐得起門面的，就綜合商場這里頭賣服的還算有點火候。

這樣一來，主權就在吳經理手中了。

他原本就后悔當時跟制廠簽的合同過于死板，以至于差點連商場都被制廠拖垮。

后面又有陸懷安給出的新型簽約，讓他頓時醒悟：原來合作方式，不僅限于一種！

“在這種況下，他怎麼可能跟他簽合同。”陸懷安想了想，搖搖頭：“頂多是簽個跟我們類似的協議，制廠優先罷了。”

錢叔心一：“那這樣也不行啊，他們優先的話，我們豈不是落了下風？”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陸懷安點點頭，神鎮定：“不過目前來說還好，他們短期，質量肯定無法追上我們。”

首先的一點，他們機不夠。

時間，新機得預定，一時半會到不了貨。

現在淮揚制廠里面的機，是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一些機子，不是全新的。

不工人私下抱怨，說速度不快，沒有以前那麼舒服。

踩線不勻，時常斷針。

這樣做出來的服，怎麼跟他們的新機比？

何廠長還是想做一番實事的，時間這麼趕，他竟然也著工人做出了一批服。

在陸懷安他們貨這天，淮揚制廠也出了貨。

競爭對手見了面，那可真是分外眼紅。

廠里的工人恨得咬牙，推著車子吆喝著趙芬：“服放哪里？我們幫你搬進去。”

孫華和沈茂實對視一眼，連忙跳下車開始門路的往里搬。

從來都是頭疼服賣得太快沒存貨，現在突然服多得沒放。

趙芬一臉茫然：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可是地方就這麼點大，服突然多了一倍，掛都沒地方掛啊……

制廠這邊工人多，一下來了七個人，手腳利索地率先把服搬了進去。

有兩個還有意無意地擋在拖拉機前，礙手礙腳的。

沈茂實氣得臉紅脖子，瞪著他：“讓開！”

“地又不是你家的……”這人嘟囔著，到底還是站開了。

結果沈茂實他們把服搬進去后，才發現柜面早被占據了。

里三層外三層的，擺滿了制廠的服。

他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