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扶著在南窗前的炕上坐下，接過了茶，一面服侍漱口，一面將前前后后的事兒說了，“二姑娘這子也是太急了些，竟然跑到大姑娘的屋里將一桌飯菜全部掀了，差點灑了兩位姑娘一。”

“怎麼又有兩個姑娘？”

“四姑娘今日去找大姑娘一塊兒聽管事們回事，說是學著些管家的事，正好郡主送了幾條鰣魚來，大姑娘屋里分了一條，就留了四姑娘一塊兒用膳，還拿了銀子去廚上，將四姑娘的幾個份例菜換了，還沒吃上呢，就出了這事兒。”

趙氏漱口后，又接了要喝的溫水，喝了一口，道，“派個人去那邊看著，爺回來，飯菜都涼了，先撤了吧，讓廚上準備些湯和點心，一會兒世子爺回來了，好填肚子。“

“是！”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知道自己娘家如何了？想到爹爹說要請了保山幫忙去給哥哥提親，哥哥的格說是像母親，也不完全像，將來走仕途，應是走不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個生意買賣的，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是福氣了。

想著，慢慢地就睡著了，有了孕之后，似乎特別嗜睡。

蕭靈愉做夢都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蕭恪，看到蕭恪鐵青著的臉，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喃喃喊了一聲“二哥！”

蕭恪冷冷地朝看了一眼，又看向蕭靈愫二姐妹，道，“你們出去，讓丫鬟們服侍你們換服，若是沒有吃飽，讓廚房給你們重新上飯菜。”

“是，多謝二哥！”二人行了禮下去了。

“二哥，不是我的錯，是們，是二姐姐太欺人太甚了。昨日說讓我管今日的掃塵，結果，也不說什麼時候開始，我來了，管事們把活都做完了，分明是想讓我出丑。”

才走到廊檐下的蕭靈愫聽到了，腳步趔趄了一下。

蕭恪冷笑一聲，“所以呢，你就這樣鬧，鬧得闔府不寧？”

“二哥，大姐姐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子，你才這樣偏心是不是？都是這府上的人，都是父親的孩子，為何你和大姐姐就有鰣魚吃，我和三妹妹四妹妹卻沒有？”

蕭靈悅也聽到了，很想進去解釋一句，其實不想吃。

沒開口，蕭靈愫看到了的躊躇，拉著離開了，“我們去東花廳，讓人再擺一桌，無論如何，飯還是要吃飽的。“

東邊的廂房被改了花廳，平日里，蕭靈愫在這里聽管事回話，或是招待客人，這會兒，擺上了屏風，放上了火盆，雖不及正房地龍舒服，卻也暖和。

“大姐姐，你剛才為何不讓我去跟二哥說清楚？”蕭靈悅有些不解，委屈得眼睛里都是淚花兒。

“明明就是我和大姐姐一塊兒吃鰣魚，是大姐姐說這里有鰣魚，就特意把我留下來的。”

蕭靈愫笑道，“你還小，不懂。以前大嫂常常跟我說，解釋是一件最沒有用的事，理解你的人你不需要解釋，不理解你的人，你解釋的話，他會說你是在狡辯。你想想，二哥是我們什麼人？”

二哥是我們的哥哥啊，蕭靈悅想到剛才二哥對們和悅的樣子，而且到現在也沒有喊們前去質問，放下心來，心頭也一陣暖意。

那鰣魚，還吃了兩筷子，很好吃。

真是可惜了！

“你要是想吃鰣魚了，回頭大嫂那里有了鰣魚，我們再去吃好了。”

“這冰天雪地的，從南方把鰣魚運過來，真是勞民傷財了。”蕭靈悅倒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蕭靈愫笑道，“這怕什麼，又不是常常吃，也不是為了吃這個，特意去做了這些事，聽說是商販運過來賣的，正好那邊廚房上的人遇到了，就買了好幾條回來，大嫂見實在難得就分了幾條過來，主要還是為了孝敬父王，正好二嫂又有了孕。”

蕭靈愉被蕭恪罵了一頓，送去跪祠堂，并命抄一百卷《金剛經》，跪著抄，什麼時候抄完了，什麼時候放出來，字跡要端正，不得有涂改臟污。

馬氏一聽，氣著了，為著這事，不顧臉面地去了東首院，一面哭，一面把這事兒說了，“世子爺教訓妹妹，妾原該高興才是，可這也是太不公平了些，大姑娘管家，也不知道一碗水端平，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這家里，也沒個長輩鎮……”

“你的意思，我該把你扶正了做正妃，讓你好在家里當個鎮宅？”襄王瞇著眼睛看了馬氏一眼。

馬氏訕訕一笑，“瞧王爺說這笑話，妾哪里能當得了鎮宅？”

花楹在次間做針線，馬氏來了，不知道會說什麼，得回避點，別讓馬氏臉面上過不去，心頭不快。

“妾如今連服侍王爺的機會都沒了。”馬氏低下頭，抹著眼淚。

襄王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招呼從廊檐下的丫鬟，“過來，阿霓在哪兒？把送過來！”

那丫鬟福了福，就去了。

馬氏不知道阿霓是誰，心說，阿霓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系？等那小丫鬟雙手捧著個鳥籠子過來，里頭一只看著詭異的相思鳥，氣得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了。

敢，生的兩個孩子，在王爺的眼里，比不上一只鳥兒。

“王爺，您不能不管妾和兩個孩子啊，我們在這府里，哪里還有一點尊榮？”

襄王最近脾氣不是很好，他忍住了朝馬氏踢一腳的沖，斜睨馬氏，“是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穿，你一個妾室，你管本王的孩子做什麼？你不說你養了兩個不爭氣的，還在我跟前哭哭鬧鬧，莊氏生的孩子都比你的要好多了，你連莊氏都比不上，還有臉來本王跟前哭哭鬧鬧！”

襄王兀自氣不平，偏偏，馬氏也很不平，“妾自然是比不上姐姐的，妾的孩子又不是嫡出，怎麼好與姐姐生的相提并論。”

襄王呵呵一笑，“錫晉齋西邊，是不是還有個一進的小院子，什麼來著，本王忘了。本王瞧著，你也是瘋魔了，今日起，你就在那里好好兒修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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