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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4.唐安又呷醋

當然「素懷忠烈」的韋皋皇帝也沒有忘記,當著眾臣的面皇帝指令韋皋為隴州刺史,檢校庫部司郎中,品秩和高岳並列。

皇帝同時也給地方上的馬燧、李抱真、劉晏、韓滉等加了同平章事的權力,來拉攏安穩他們。

如此兵部頭司郎中高岳謝恩,併當即承諾事不宜遲,次日即和段太尉一道,出奉天城前往百里新城,並招良原、涇州城、臨涇諸地的安西北庭行營兵馬。

這時皇帝將高岳召至對面五尺外之,接著親手斟了杯酒,遞於他。

高岳出雙手,接過酒杯捧住。

「此慶功酒也!」皇帝對他鼓勵道,「待到卿與段太尉凱旋時,當更有任命。高卿切莫嫌棄品秩過低,只因朕不想卿出臺省,希冀你以郎中份,與朕腹心相也。」

「臣岳敢不效死?此去涇原,前路兇險,陛下在此凡事可多多諮詢太師、蕭吏尚、蕭兵尚,渾、張二金吾等忠臣良將,那樣臣死且不朽!」

聽到這話,在場的真卿、蕭昕、段秀實等大臣都微微點頭,讚許高岳的忠直。

說完,高岳捧起酒水,一飲而盡,接著耳朵和眼圈都紅了起來。

李適更是控制不住,灑下淚水,突然將手出來。

高岳只覺得後背一熱:皇帝的手,在他的背上,「卿切不可輕言生死,等到功畢后,當回京和卿一起共圖大業。」

後面王貴妃和義等無不掩面落淚,被這生死離別的場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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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唐安滿臉複雜的表

雖然盧杞、白志貞、趙贊和關播這所謂的「四」被貶,可高岳心中看得清楚,皇帝還想要庇護著他們。

果然在鐘樓大堂會議結束后,皇帝即刻在樓后的行在宅第里,將姜公輔、陸贄等翰林學士召集起來,又開始磋商。

衛次公作為新晉,也參與其中。

他當然算是高岳的耳目。

雖然甄選翰林學士的標準,最重要的一項是「清白無黨」,可如今播遷途中,皇帝為了招攬人才,也顧不得那麼多:何況陸贄這樣的也不算是無黨,他和中書侍郎、翔尹張鎰的關係就很切。

高岳的宅第和皇帝的隔了只有兩道牆,他歸宅后就想要收拾行裝,準備趕赴百里新城。

結果剛走到門廊下,就見到宇文碎金小娘子跪坐在團上,見到高岳來到,又是害又是溫順,急忙起要來侍奉高岳。

高岳也有些窘。

「貴妃娘娘說,高郎君在這奉天城也沒有眷侍巾櫛,便由貴妃作主,讓妾......」碎金解釋說,說著說著耳都赤紅起來。

接著看到高岳的表,碎金又趕說道:「郎君放心,妾已除去隸名,是以宮中史的份被放出,配於郎君,請郎君勿要嫌棄!」

高岳想了想,便坐在板廊階上,接著低聲詢問碎金:「你先前的夫君呢?」

因為這一兩天,京城裡陸陸續續又有大臣逃出,前來投奔奉天城,其中武將有呂希倩等,還有郭曖與昇平公主,郭子儀婿吳仲孺,連兒星星都來了。

可是沒有黎逢的消息。

碎金便哀怨地對高岳說:黎逢先前已休棄了,自己死去父親的宅第也被他霸佔了,而今按照他的秉,不管是主還是被脅迫,多半已投靠黨附逆了。

說著碎金眼淚再度湧出:「妾知道自己已是再嫁之人,賤污如泥,何敢求郎君憐,只求能著青,侍奉郎君家宅,行治飯食、煎茶、織補、灑掃事便千欣萬喜了!」

「碎金小娘子......」高岳言又止,他一度衝,想要告訴宇文翃死的真相,完全是盧杞一手陷害的,可他隨即又覺得,說出來又能如何呢?復仇嘛,碎金又如何能做得到,再說將父親付京兆府杖殺,也是當今皇帝下達的敕令,碎金遇人不淑,后又失父,遭沒掖庭的待遇,如今又在這兵里顛沛流離,所幸此時否極泰來,讓能遇到我。

在這個世道里好好活下去,這才是碎金小娘子而今最大的心愿啊!

「小娘子以前是九品校書郎正妻,若為高三之妾,未免大有辱沒。請暫且居於鄙宅,等到時機合適,必為小娘子再尋佳偶——請小娘子對岳放心,絕不會讓小娘子再屈的。」最終,高岳微笑著對碎金說出這席話來。

碎金立刻在淚容中笑靨如花,接著淚水,激對高岳說:「如此多謝郎君,碎金明白,在郎君宅院里只能侍奉灑掃之事......」

聽到這話高岳有些愕然,雖然他心也不覺得什麼,畢竟出發點就是收留碎金,並且回百里城后還要向雲韶解釋報備下,可碎金這話還是有些沒頭沒腦的。

直到碎金指了指宅堂上屏風后,高岳方猛然驚醒。

唉,奉天城畢竟狹小,所以薛瑤英城后,也只能居住在自己的宅第當中。

「鍊師安好?」接著高岳畢恭畢敬地坐在屏風前。

薛瑤英在屏風后:「安好,叨擾逸崧了。」

「鍊師與小娘子放心,岳今日外城營,和韜棚的棚友住宿在一起。」高岳心想,雖然我唐的道姑很多都是高級際花,可薛瑤英因先前是元載的小妾,故而份帶著些許政治彩,必須得保全的清譽,這也是為自己好。

這下到碎金驚訝,一直以為薛鍊師是高岳的「那個」,畢竟青春貌的道姑當名士的外宅婦也是屢見不鮮的。

「這是我的阿師,還請小娘子照顧。」背著行李出門的高岳,對碎金請託道。

「屈郎君,以後喚我碎金就行。」

「好親熱!」還沒等碎金說完,高岳的後就響起了唐安憤怒的聲音。

高岳回頭去,一巷之隔的宅門前,唐安著錦繡禮,依舊垂著發鬟,眉心上著花黃,眼神生氣地盯住自己。

嚇得碎金急忙拜下,而後就回到宅中。

原來唐安和母親等所有皇室眷,就暫時住在高岳對面的宅第中。

「剛剛收了位姬,居然不加消,這是要去哪呢?」唐安語帶譏誚。

高岳便直接對說,皇帝和貴妃將碎金除去隸名,外放給他為妾室,可他卻拒絕了,可轉念又想,碎金現在無依無靠,便讓居於我宅里,再加上還有位鍊師友人,為避嫌才去外城營中的。

「說這麼多,還不是因你是只婦家狗,不敢吧?」唐安心知誤會了高岳,心中雖喜,可上還不饒人。

面對唐安的嘲諷,高岳笑起來,反相譏:「公主說什麼消人恩,敢問公主又知如何消否?」

一句話,頓時說得唐安紅了臉,是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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