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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第一千兩百零八節 新法家(1)

在朱文下臺後,石渠閣的氣氛,漸漸有些凝固起來。

許多公卿貴族,都有些躁不安。

因為,一個巨無霸,即將登場。

這就是法家!

當今天下真正的怪

看看今日法家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了吧?

在政壇上,晁錯和趙禹,一個掌握了監督權,一個掌握了立法和執法以及司法解釋權。

而在地方上,以張湯寧等人為首的『酷吏』集團,組了如今漢室僅次於黃老派的最大規模地方員集團。

時至今日,漢室已經有十三個郡,被法家徹底染黑。

甚至就連軍隊里。

法家的影響力也無孔不

執金吾郅都,就是最典型的法家出的大將!

而虎賁衛的程不識,更是標準的法家作風。

就連東候車騎將軍義縱,立場和意識形態也是傾向法家。

這樣一個可怕的怪,一舉一,都將牽人心。

特別是,在石渠閣這樣的地方。

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下,法家的表述,很可能就代表著如今漢室政權部一個相當強大的團的共識。

人人都瞪大了眼睛,凝視著法家的陣營之中,猜測著誰會登臺?

法家的神領袖張恢則是盤膝而坐,半閉著眼睛,平淡的面對著種種投而來的目

整個法家的派系,都是穩坐泰山,不發一言。

這證明,他們是團結的。

而且,早已經確定了上臺演講之人。

過了好一會兒,從張恢側,站起一個年輕的士子,大約二十七八歲,態修長,風度翩翩,上的絳服,一塵不染,頭上戴著的法冠,冠高五寸,中正平和。

這也是法家一直以來,崇尚的冠模式。

尚黑,冠之以獬豸。

這表明了法家士子的意志——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

同時也是自春秋戰國以來,諸子百家之間發展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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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有儒冠,法有冠,墨者以短褐之,黃老多貴卿,所以冠錦繡。

此刻這個年輕人登上演講臺,全然沒有半分怯場。

他先朝上首的劉徹以及兩位太后、諸侯王等恭參拜。

然後站起來,對全場公卿士大夫拱手作揖。

每一個作,都如同演練了千百次一般,一不茍。

這也是法家的特點。

法家最為推崇和維護秩序。

而臺下的諸子百家的巨頭,則都是在心裡腹誹著:「法家無人了嗎?居然派一個小年輕?」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當世法家人才濟濟,英才如雲,雄才如雨。

無論是廟堂之上,還是江湖之遠,都有法家大能在活躍。

上至三公,下至斗食。

法家學子,無不在。

但也正因為如此,法家才面臨了今日的尷尬。

因為他們是實幹派和實踐派。

從來不耍花腔,也從不高談闊論。

自李悝以來,法家先賢,僅有韓非子因為口吃和份的束縛,而不能投於轟轟烈烈的變法大業之外。

其他人,紛紛以變法為要。

李悝首先變法於魏,吳起變法於魏楚,商君變法於秦,申不害變法於韓。

那一個個曾經照耀了整個世界,如日中天的思想家們,從來沒有躲在安全的家裡,高談闊論,三代之治,五帝之事。

而是一次次的冒著全世界的槍林彈雨,不斷前進。

哪怕死族滅,鮮染滿腳下的土地,也從不停止對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的追求。

即使商君被車裂,吳起死於箭之下!

是以,除了韓非子外,整個法家,都找不到沒有去嘗試過變法和改革的人。

這個特徵,導致了法家的傳續方式和教育方式,不同於儒家和黃老。

法家的傳續方式,在過去基本是家傳。

或者在崗傳授。

譬如,漢室的持書史們,就是世世代代,父子相傳,兄弟相授。

又如漢室的基層執法們,他們都是從前輩那裡得到的傳授。

只有數人,像張恢這樣,選擇跳出傳統,開山立派,廣收門徒。

而這直接導致了,法家的巨頭和英才,全部都在場和宦海之中,為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負而拼搏。

留下的不是老的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老者,就是還未踏仕途的年輕人。

而那些仕途上的大人,自然是不可能下場的。

不然的話……

又當運員,又當裁判員。

誰還跟他們玩啊?

「學生華元……」年輕人站在演講臺前,自我介紹著:「潁川人,承蒙老師不棄,登臺與諸公流,不勝惶恐……」

華元上說著不勝惶恐,但實則,在話語和神態上,本看不到任何張的神

實際上,他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氣客氣一下而已。

一上來,他就給其他人來了一個下馬威。

「學生嘗聞,管子曰:天不變其常,地不易其則……」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故意拿眼看了一下儒家的諸派系。

被他這麼一瞧,儒家眾人,都有些心驚跳的覺。

果不其然,在下一句,華元就忽然提高了聲調,話鋒一轉,說道:「若天變其常,地易其則,寒暑相離,倒轉呢?」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在華元裡,變得如同理所當然一般。

別說儒家,就連法家的盟友黃老派都是怒不可遏。

龍有逆鱗,人有痛腳,學派有固執的己念。

儒家和黃老派,都是崇古派。

本容忍不得這樣的話語。

但是,沒有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華元就接著說道:「自軒轅皇帝以來,時移世易,五行迴,寒暑相離,天變地易,數次之多!」

「故,三代不同法,五帝不相復禮!」

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堵死了所有人非議的通道。

更將法家的份,做到了諸子之首。

道理很簡單——既然三王都在變法,都在變化,那麼我們法家才是三王的真正傳人!

爾等渣渣,還不趕跪下拜真理?

而且,這個華元還有意無意的在儒家上踩了一腳。

因為當今天子,曾經在一道詔書之中說過類似的話。

跟著的下一句就是——故孔子對定公以淶遠,景公以節用,哀公以論臣。

看看——連你們的祖師爺都在變化。

而更重要的是,如今不比以往,華元的說辭,是建立在海量的研究和數據之上的。

府的太史令衙門以及太常的有司,這些年通過整理竹書以及石渠閣中的大量典籍記載,然後,出版了一本書。

這本書的名字做《三代論述》。

在這本書里,通過對歷史記載以及詩書的相關篇章的考證,證明了,春秋時期,比現在熱的多,冬天來的更晚,夏天時間更長的事實。

更要命的是,這個華元,還扶了扶自己頭上戴的法冠。

法冠最早源於楚國的王冠。

而楚國的這個王冠設計,來自於楚文王獵獲的一隻獬豸。

而春秋史書之上,不僅僅楚文王。

還有許多國君獵獲各種如今在中國已經難覓蹤跡的珍奇異的記錄。

儒家典籍之中,更記錄了孔子獲麟絕筆的事實。

而在如今,通過對這些記載的研究和考證。

這些史書上的許多生,在現在,都能在南越以及南越更南方的叢林中尋獲。

這就更證明了一個真理——古代比現在更溫暖!

事實,總是能說服人的。

特別是當沒有人捂住你的耳朵,遮住你的眼睛的時候。

哪怕你不想承認,但也必須認識到——這是事實!

是以,當華元當眾將這個事說出來,還結合上法家本的道理時。

儒家和黃老派,都顯得尷尬無比。

而上首的劉徹則是微微笑著。

這也算是他這些年來做的一個事吧。

儒家和黃老派不是天天吹三代嗎?

現在,三代的事實擺在眼前,你們是尊三代先王,還是遵從自己的利益呢?

這確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切點。

連帶著,劉徹對華元的印象,一下子就棚起來。

「此人,可堪雕琢啊……」劉徹對著汲黯道:「朕還缺一個尚書郎,為朕整理圖冊,朕看,此人就不錯……」

汲黯連忙恭道:「臣會在石渠閣之後,徵辟此人!」

劉徹聽了滿意的點點頭。

而演講臺上,華元卻在繼續說著。

「今之天下,迥異於三代也!」

「北有匈奴稽粥氏,殘暴害民,為中國之大患!」

「南有趾叢林,西南群山之間,不識王化者,沐猴而冠,自立為王!」

「遠方更有大夏、毒之國,大秦、安息之土!」

「自太宗以來,寒暑之變,大河之決,間者有歲!」

「諸公,當此大世,實為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也!」

「此時不變,更待何時?」

這話一說完,公卿列侯們,立刻就紛紛鼓掌。

原因很簡單,這些話說到了列侯們,尤其是新興軍功貴族們的心坎里去了。

世界這麼大,征途如此遠大,當然要找一個辦法,來改變目前的格局。

讓他們有更大更自由的施展自己抱負的舞臺與空間。

而且,歷史證明了,法家與戰爭,就是一對雙生子。

法家需要戰爭,來發展和壯大自己。

戰爭也需要法家來推和策

新時代,需要新制度、新思路和新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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