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葉是典型的慈母。
而夜梟,就是唱黑臉的那個。但是,他雖然表面上很嚴肅,對兒子其實還是相當上心的。
他四歲生日那天,夜梟特別給他準備了生日PARTY,滿屋子打扮得五彩繽紛。
大白和小小白都來了,還有一群他在兒園的小朋友。唐宋唐玨人沒到,但還是讓人送了禮過來。
滿屋子熱熱鬧鬧的,夜晏也是特別開心,和一群孩子在樓下瘋鬧。
白粟葉正在廚房給孩子們切水果,夜梟走進去,從後攬著。
“累不累?這麼多孩子要招呼。”
“有媽幫忙,一點都不累。而且,看著他們開心,我也開心。”再辛苦,其實也甘之如飴。“現在孩子們都在幹什麼呢?”
“虞安和李時剛送了一整車禮過來,現在他們拆到手。”
白粟葉無奈,“每年都這樣,要把夜晏給慣壞了。”
夜梟咬了下的耳垂,“是誰先把他給慣壞的?”
要說慣,絕對是第一個。
白粟葉覺得自己確實該好好反省反省。側目看夜梟,拿了塊水果,喂在他裡,忽然問,“夜梟,你會不會怪我?”
“怪你什麼?”
“自從夜晏出生後,我的重心都偏到他上了。我怕我對你有所忽略。”
“嗯。原來你還會自我反省。”雖然吃醋,但也可以理解。
白粟葉子輕輕靠在他懷裡,“明天晚上,我們不回來,好不好?把夜晏讓媽媽帶一晚。”
“你舍得?”
點頭,“我想和你過一過二人世界。”
他眸深了些。
“好,你想去哪?”
“我們去看煙花。還是老房間,好嗎?”
“……求之不得。”
笑,轉過來,重新靠近他懷裡,雙手到他腰上,將他抱。
“夜梟……”
“嗯?”
“我好慶幸,遇見的是你……”
夜梟心裡悸的厲害,“我也是。”
他們的人生,如若沒有彼此,也許,就是一片黑白幕布。了無生趣。
——————
再後來,夜晏長大了。
應該是繼承了他老爸的‘優良’統。義氣頂天,在學校裡不好好念書,卻征服了一大幫的小弟。當然,之所以能征服小弟,也是由於他在學校裡一戰名。
他們班最弱的一男生,讓高年級的同學給欺負了,打得鼻青臉腫的,還不敢告老師。夜晏就看不得別人莫名其妙的欺負,所以單槍匹馬跑去別人陣營裡那把幾個高年級學生拖出來,是把他們一個個打得和豬頭似的,拉回自己教室給那挨揍的男生道了歉才罷手。
最後,他還很的給他們打了急救電話,讓醫院的人來將他們拉過去理了傷口。
自此以後,無人敢招惹夜晏,崇拜他的卻是一群又一群。
不過,他雖然做事特別高調,但其實又是個低調的人,前呼後擁一口一個他‘晏哥’的人,他通常都不怎麼搭理。
平時給他寫書的孩子,能從他們學校排到隔壁學校,又從隔壁學校拐個彎出來排他們學校了,但他從沒正眼瞧過一個,那些書通常都讓他無聊的時候折紙飛機不知道飛學校哪個角落去了。當然,偶爾,還會飛教務老師手上。
以至於……
夜梟和白粟葉時常被老師請去開家長會。
當然,第一次的家長會,是夜梟去的。
結果……
那場家長會,開得很‘愉悅’。
他冷酷的往那一站,老師一句夜晏的不是都不敢說。反而一直在誇夜晏有創造,有組織,商高,智商高。
其實……
言下之意是:平時不好好上課,創造的專折紙飛機。組織?每回打架一大幫子人,沒有組織還真組織不起來。商高,確實啊,天天念那麼多書,再低的商都變高商了。智商高?這是老師最痛心疾首的地方。智商測試那次,他分明就是班上得分最高的,不,是全市得分最高的,高到讓人驚訝。可他偏偏就是不念書,考試的時候隨便寫幾筆,得個及格分後,剩下的時間統統倒頭就睡。真是暴殄天啊!!
但是,這些話,老師不敢和夜梟說,校長也不敢說。所以,當天,夜晏仰著頭,非常驕傲的回去了。
自此之後,夜梟再也不去開家長會了,而是換了白粟葉去。
然後……
白粟葉從學校回來後,夜晏就會被修理。通常是被夜梟罰跑。圍著整棟別墅跑,跑不夠100圈不用回來。
夜晏半途會裝虛弱,裝肚子痛,各種手段用盡,都沒有任何效果。直到,小妹妹夜闌去求,夜梟臉才會緩和一些,很給妹妹面子。
說起夜闌,夜梟是最疼的。出生的那年,是夜晏8歲的時候。
夜闌卻比夜晏要懂事得多。
有一年,夜梟生日,夜闌特意下廚給他做了碗面條。夜梟看得滿眼,將抱在自己上,慈父一樣著兩邊的小蝴蝶辮子,滿目溫。
最後,那碗面,卻遞到了夜晏面前。
“這是我們瀾瀾的心意,來,把他吃了。”
夜晏:“……”
自此之後,老爸生日的時候,夜闌若再說要下廚,夜晏一定拼死阻止。省得又被老爸那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所待。
——
夜晏18歲那年又犯了個錯,一向很好脾氣的白粟葉都生氣了,也不罰跑,就罰他頂著書包在地上跪著。
夜梟回來見到這畫面,很是奇怪。
“怎麼了?”難得這樣生氣。
“你兒子幹了很好的事。”白粟葉悶了半晌,悶出一句:“妹妹說,他昨晚……昨晚睡了一個他們班的小孩。”
夜晏罵夜闌叛徒。夜梟一張臉鐵青。
夜晏倒是還理直氣壯,“爸,您也別生氣,我是聽了您的敦敦教誨才這麼做的。”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做這種事了?”
“不您三歲就和我說了嗎?想要人,自己睡去。我現在還不就自己睡了一……”
夜晏話還沒說完,直接被夜梟給推了出去,“跑,給我滾出去跑300圈。”
真是個混賬小子!還有沒有半點恥心了?!
夜晏臉皮厚得和城牆似的,在外面跑著,一想到昨晚自己睡了一孩的事兒,還笑得滿面春風,意猶未盡。當然,跑到100圈的時候,渾發,就是想再多的春夢,也給不了他力量。
最後只得兒回去求饒,又跪了大半夜。
——
晚上。
白粟葉讓夜闌給夜晏送了藥膏過去,敷敷跪破的膝蓋。
“他怎麼樣了?”夜梟洗完澡出來,拿巾頭發。
“還不就那樣。也不知道子是像誰,這麼調皮搗蛋。”白粟葉對自己的兒子相當的頭疼。
夜梟把摟在懷裡,安著:“好了,別心,先睡。明天周末,我和他好好談談。”
白粟葉枕著夜梟的胳膊,睡在他懷裡。這麼多年,他們始終恩。日子緩緩流逝,他們之間沒有七年之,沒有激退去,反而是越來越依賴對方,越來越需要對方,也越來越對方。
,終究在婚姻中,開出了花。
——————————————
附送兩則分開的那十年的小番外:
番外1:
在夜梟正式出現在S國的前半個月……
夜梟在猶城,接見從S國來的商會負責人。對方商會會長是位中年男人,姓雲,雲慕天。
夜梟陪同他們一行人用餐。晚飯後,又在私人會所喝了些酒。
買單的時候,雲慕天非要買單。夜梟的人和他搶著買單,幾番下來,雲慕天的錢包掉在地上。夜梟垂目看去,錢包裡,一張照片,讓他擰起了眉。
有那麼一瞬,以為是眼花。
他彎,將錢包撿起來。
“謝謝,謝謝。”雲慕天和他道謝,要把錢包接過去。
可是,夜梟卻遲遲沒。
視線,一直凝在那張照片上,眼神,幾番變化。
“夜先生?”雲慕天狐疑的看著他的神,“您認識?”
“不認識。”夜梟回神,冰冷的回了對方三個字。他將錢包合攏,遞還給雲慕天,不聲的道:“沒聽說雲先生還有兒。”
“是啊,我就一個兒子。這個不是我兒。”
“那麼……”夜梟接了話去。
雲慕天察覺到夜梟似乎對照片上的人很有興趣,只如實回道:“我和父親是很好的朋友。這孩子和我兒子一般大,所以,我們兩家在想著,撮合撮合他們,讓他們個,知知底的,要真喜結連理,就是最好的事。”
喜結連理。
夜梟靜默許久,無語。
雲慕天覺到他緒似乎不對,場面變得有些尷尬,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道:“抱歉,是我囉嗦了,說這麼一大堆有的沒的話。夜先生一定聽煩了。”
“沒有。”夜梟了支煙點燃,看了雲慕天一眼,淡聲道:“夜某先提前恭喜你了。”
雲慕天一愣。
是自己的錯覺嗎?總覺得……夜梟聽到他說那些話後,臉越來越難看了。
那一聲‘恭喜’,聽起來一點都沒有‘喜’氣啊。
————
兩個小時後。
虞安接到夜梟的通知:“S國那邊的業務,我親自過去理。”
“……”虞安詫異。
S國那邊的業務,相對來說都是些小項目。按理來說,不該由他親自去理才是。
“那邊,猶城這邊……”
“先給李時。”
“好。”
夜梟手指敲著桌面,目,投到窗外黑沉的夜裡。沉靜了一會兒,又補了一句:“通知S國的國安局,讓他們知道我的行蹤。”
“……”虞安約約覺得懂了,看來,這趟去S國,是沖著某個人去的。
是報仇吧。
這個仇晚了十年,是該報了。
————————————
番外2:
幾天後,夜梟終於帶著滿腔的仇恨,又或者說滿腔的不甘,到了S國。
招惹國安部,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或者說,吸引的注意力。
就在剛剛,他將一直默默跟著自己的白粟葉在車上,那樣蠻橫的公然強要了。
他坐在車上,閉著眼,久久還在回想剛剛的畫面。明明只在裡停留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可是,直到此刻,他心依舊還有些激。
出乎意料,竟然還是……。
也就是說,這十年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過。始終守如玉,如他一般。
這個認知,讓夜梟悶了許久的心,照進了一道久違的。
前面,虞安和開車的司機,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眼後視鏡。
司機道:“先生看起來心好像很好的樣子。”
“……嗯。”
“我跟他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他這樣。那人,就是和納蘭小姐很像的那人……是什麼人?”
虞安瞥了對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什麼人?
克星唄。夜梟的克星。
翌日。
夜梟去槍庫。
進去的時候,兩個手下正蹲在地上邊槍邊笑著聊著些人的話題。
“昨兒先生上的那人,你是沒看見!雖然長得和納蘭小姐很像,不過,那可比納蘭小姐看起來就帶勁多了~”
“怎麼個帶勁法?”
“勾人啊~和個妖似的。那材,那表……出來的,白的,一看就讓人想上去好好一把。難怪先生沒忍住,這要是我……嗷……”
更下流的話,沒說出來,被人從後猛地踹了一腳,狼狽的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另外一人見到來人,駭得立刻站得筆直,“先……先生。”
夜梟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一腳踩在那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人上,居高臨下,冷酷的俯視著對方,“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先……先生,……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夜梟又是一腳踹過去。他沒留餘力,對方一腳被踹飛出去。
慘連連。
外面,虞安聽到靜,連忙沖進來。
看一眼地上已經被踢得角出的人,趕忙替他向夜梟求。
“誰帶他進來的?”夜梟神森冷。
虞安說了名字,夜梟毫不留的道:“讓他給我滾蛋!連帶著他,明天之前,在我面前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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