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外。

　　寒風飛揚。

　　亭，溫度卻因為相擁的兩人，越升越高，高到燒出火來。

　　子的輕哦，伴隨著男人重淩的息聲，在風中被吹散。

　　兩個人，都帶著墮深淵般的絕，像是吸進最後一空氣，貪著屬於對方最後的氣息、溫度，甚至……最後的靠近……

　　白粟葉放任自己不去想明天，只融化在男人懷裡。

　　這一次，夜梟的索要，依舊急躁、激烈，可是，卻似乎又比先前的每一次要來得溫很多。

　　一次，於他來說，是遠遠不夠的。夜梟抱著，要了兩次，但已經是在極力克制。

　　在這方面，白粟葉的力自然是不及夜梟的幾分之一。第二次結束之後，只能的任夜梟抱著。

　　“現在怎麼辦？”呢喃著問，簡直是滿狼狽。兩個人，誰也不會想到，會罷不能到在山上這種地方做這種事。而且，還是連做兩次。

　　“只能用毯了。將就一下？”丨還沒有完全散去，他的聲音低啞，在夜裡越發的讓人心。

　　白粟葉窘的點頭。很慶幸，現在周圍黑乎乎的，看不到此刻這般窘迫的樣子。

　　………………

　　白粟葉整理好自己，抬起頭來的時候，只見夜梟正站在亭外，著煙。煙頭在風中被吹得忽明忽滅，映照出他半張側。

　　月下，那張臉，顯得寒涼、孤寂、悵然。

　　白粟葉心裡作痛。**褪去，如水般洶湧而來的是滅頂的絕和疲倦。

　　“過來。”夜梟似乎是察覺到的視線，將煙頭扔了，目投向。

　　白粟葉放下手裡的毯，踩著高跟鞋走過去。夜梟手牽過的手。微僵一瞬，被他拉著走雪中。

　　月淒迷。

　　白雪皚皚。

　　天，也在漸漸亮起來。

　　“要不要我抱？”夜梟問。

　　搖頭，“還是走走吧。”

　　“上面有個看日出的好地方，我們走上去。”

　　白粟葉“嗯”了一聲，“你……什麼時候來過了嗎？”

　　“十年前來過。”十年前，還和在一起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回過一次國。當時，行程很匆忙，推了許多飯局和安排，唯一沒有落下的便是爬沐界山的行程。當時陪同的人，都以為他有爬山的喜好，可其實……

　　他不過是來踩踩點。

　　十年前，他爬上這座山時，腦海裡每一秒想的都是。

　　十年後，他能想到的也依然只有。

　　十年前，他走的每一步都很輕快。

　　十年後，他邁出的每一步卻都異常沉重。

　　…………………………

　　不到500米的距離，有一個很大的日出觀景臺。他們到的時候，竟然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小在了。和和夜梟之間的氣氛截然不同的是，他們浪漫而又幸福。

　　夜梟拉著在中央的位置坐下，兩個人，肩並肩。

　　白粟葉將頭輕輕枕在他肩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東方。

　　天，在漸漸的亮起來。

　　“日出！日出！”邊，有小生興的尖，愉悅的跳著腳。

　　白粟葉眼眶裡，湧上一層朦朧的霧氣。

　　“夜梟。”喚他，聲音有些沙啞。

　　“嗯。”

　　“……你離開s國吧。”

　　夜梟形僵了僵，沒有說話。

　　在努力穿雲層，唯有薄薄的一層投出來，看起來，人抑。

　　“你不是累了嗎？其實，我也很累……”白粟葉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依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既然，你沒法下手殺了我，那麼……不如……”

　　“我們都放彼此一條生路吧……”

　　最後一句話，是頓了許久，才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重重的息，像是用盡了全的力氣。

　　夜梟的視線，深遠的落在雲層上，“那枚竊聽，我想最後聽你解釋一次。”

　　“報科不會給我準確的消息，上次你在我家，報科收到了消息。所以……我猜應該是趁我們都沒在的時候，他們進了我家，裝上了那枚竊聽。這是我最後可以給你，也是唯一能給你的解釋。”

　　夜梟沒有說話。

　　白粟葉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當太從地平線上蹦出來的那一刻，金的芒籠罩著整片大地。皚皚白雪上，灑上了金芒，夜梟突然轉過臉來，深深的吻。

　　眼眶酸脹得發疼。

　　只是，許久都沒有。

　　怔忡的坐在那，沒有拒絕，沒有接，也沒有回應他。

　　只渾渾噩噩的聽到他著的，低語：“我放過你了……上次那一槍，算你還了十年前欠我的債。”

　　他原本是想讓生不如死，甚至一次次的告訴自己應該好好折磨。可是，後來，他挫敗的發現，自己這般糾纏，不過是放不下……不過是還在……

　　所有給的折磨，到最後，痛的不過都是自己。

　　好比那一槍，好比他被他掰斷的手指……

　　白粟葉聽著他的話，睫扇了下，眼，用力閉上。手，的，的揪著他的襯衫。指尖，都掐進了手心裡。可是，整個人卻像是麻木了一樣，手心都察覺不到疼……

　　夜梟的聲音裡，著深深的頹然，“今天的飛機，我會離開這裡。”

　　手指掐得更了些。

　　原來，他早就在打算了……

　　他的事業版圖在這，若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也不可能突然說離開就離開。

　　漸漸照亮了整片世界，一旁，所有人都在歡欣跳躍，卻覺得刺目，不敢睜眼。

　　“我們該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低沉卻平靜。

　　平靜得人心酸。

　　他們之間，已經走到了盡頭，再無路可走了……

　　用了100分力氣，將眼淚生生噎回去。睜開眼來，笑著他，“你抱我上來的，那就背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