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樂青走了出來後,我趕開口住了樂青,問道:“大爺,溥老前輩他,他怎麼樣了?”
樂青一直在往前走,聽到我的問話後,樂青這纔看到了我,只見他轉過頭朝著我看了過來,走到了我的邊。
溥仁的那幾個抓著我的弟子紛紛退到了後面,樂青臉凝重的看著我,說:“葉先生,不瞞你說,溥老前輩他,他,他可能……可能活不了多長的時間了。”
聽到樂青的這句話,我大吃一驚,死死的抓住了樂青的手臂,說:“怎麼會,你們樂家不是藥香世家嗎,你們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樂青搖了搖頭,說:“溥老前輩本就年事已高,加上被天師符咒砸中,又從空中垂直落下,沒有當場喪命就算好的了……”說到這裡,樂青轉頭朝著溥仁的幾個弟子看去,說:“我已經盡力了,你們給溥老前輩準備後事吧,哎……”樂青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就要朝前面走去。
我一把拽住了樂青,說:“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樂青停頓了一會兒後,說;“辦法倒也不是沒有,要是樂家的尊級牛黃丸還在的話,讓溥老前輩服下之後或許還有一希。”
聽到樂青的這話,我心瞬間就涼了下來,尊級牛黃丸我已經給了師姐了,並吩咐師姐服下,爲的就是破解鬱桐那個預言,徹底的排除萬毒之蠱的後患。想必師姐已經服下了,就算是師姐沒有服下,我也不好在問師姐要回來,畢竟這關係到我師姐的生命安全。
見我不說話,樂青又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從我的邊走了過去。
“溥前輩……”我本就是有名的中醫,不願意接這個事實,就要朝房間衝去。那十幾個弟子死死的擋在門前,說什麼都不讓我進門。
我一著急,從符咒之中就將棗木劍掏了出來,指向這十幾個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讓開,我要救你們的師父。”
“呵呵……”面對我的威脅,他們只是冷笑,並沒有任何的後退。
就在我準備手,讓他們吃點小虧的時候,門響起了一聲呵斥“住手!”接著,洪剛從屋裡面走了出來,指著我大聲的罵道:“葉城,你還想要幹嘛。”
“師父,我,我想看看溥老前輩的傷勢……”我放下了手中的棗木劍,真誠無比的著洪剛,開口說道。
洪剛冷冷的笑了一聲:“本來我還念你是藥香派的弟子,想要對你網開一面的,葉城,我告訴你,要是溥老前輩死了的話,第二個死的人不是我就是你!”
“師父,求求你了,就讓我看看溥老前輩吧,我會七脈針法,或許還能夠救溥老前輩一命!”我衝著洪剛喊道。
洪剛沒有理會我,轉就朝著房間裡面走去,我面對著洪剛,面對著房間裡面不知生死的溥仁,我“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洪剛微微的怔了怔,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回頭,就這樣走進了房間。
溥仁的十幾個弟子看了看我,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沒有一個人在管我了。
我就這樣靜靜的跪著,蔚藍的天空漸漸的變得紅,一陣火燒雲過後,黑暗便籠罩了這座大宅,一些房間開始亮起了燭。全真教的幾百多人來後,整個永樂大宅再次住滿了人,外面那些遊的鬼魂似乎也因爲這裡住滿了道家的子弟,不敢在靠近這裡了。一時間,永樂大宅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唯一不同的就是空中那朵巨大的蓮花還緩緩的在永樂大宅的上空中旋轉著,時刻的提醒著人們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我從不遠那朵巨大的玄黑蓮花中收回了目,早就已經發麻失去了知覺了,夜晚的寒氣陣陣朝我襲來,我不由的拉了拉單薄的服,站在外面的那些溥仁的弟子也許是不了冬日的寒冷,都進屋子中去了,他們走進屋子的時候把門也給關上了。
我從來沒有一天覺到有今天這樣寒冷的,跪在地上的我都開始有些發抖了起來,也不知道那是來自於心底的寒還是來自於靈魂的寒。
今天天空很黑暗,夜空中沒有半點星辰也沒有任何的月,我幾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跪在這裡的初衷是什麼了。
“葉城,我說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都跪了半天了,也沒有人鳥你,難道這也是你們藥香派的一種修行不曾?”一聲清冷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了起來,聽到那聲音後,我擡起頭朝著不遠的一顆槐樹上面看了過去。只見一黑的鬱桐正坐在樹幹上面,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我,開口問道。
“鬱桐,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我著坐在樹上的鬱桐,不解的開口問道。也不知道爲什麼,紗籠又換上了那黑的苗,一聲鬱桐我就下意識的了出來。
鬱桐輕盈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緩步走到了我的邊,笑的說道:“不記得了,好像從你跪在這裡的那一刻,我就過來了。”
“你,你在樹上待了一天?你,你不冷嗎?”我有些驚訝,開口問道。
鬱桐把玩著手中的桐魚,然後擡起頭看了看天空,最後那雙清冷的眼睛才朝我看了過來,說道:“傻子,馬上就要下雪了,你起不起來?”
“我,我要守在這裡……”溥仁老前輩就在房間裡面,他出了事的話,我也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鬱桐聽到我的這句話,臉上閃過了一無奈,說:“跪什麼跪,我直接衝進去,把那些人都給殺了,你去救溥仁就可以了。”
“不要,鬱桐,是我做錯了。”看到鬱桐轉就要朝房間前走去,跪在地上的我下意識的就出手拉住了鬱桐的手掌。
藉助著房間的燭,鬱桐轉頭朝著我看了過來,那清冷的臉上寫滿了不解,說:“你錯了?你哪裡做錯了?”
“我,我不應該那樣對溥仁老前輩他們的。”我說道。
鬱桐冷哼了一聲,說:“不應該那麼對他們?那你就看著他們把陳景皓給殺了嗎?”
聽到鬱桐的這句話,我頓時就沉默了下來,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張的看著鬱桐,問道:“耗子呢?耗子他現在很危險……”
鬱桐白了我一眼,說:“你就放心吧,陳景皓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你師姐和懷都在陳景皓的邊,不會有什麼事的。”
“那就好……”說完後,我們兩個就變得沉默了下來。鬱桐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我的邊,還是那件悉的黑苗,的頭髮隨意的披著,冷峻的臉上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似乎覺到了我的目,鬱桐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轉過頭看著我,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極其的尷尬,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過了蠻長的時間,我看到穿著單薄長的鬱桐都開始有些微微抖了起來,於是我關心的開口問道:“鬱桐要不你先回去吧……”
鬱桐回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會在這裡陪你。”
我愣了一下,靜靜的看著鬱桐,心中微微的有一種異樣的覺:“鬱桐,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
鬱桐聽到我的這句話,的眼神就變得冰冷了起來,看到這個樣子,我心一,原本以爲鬱桐會說我的時候,突然只聽鬱桐說:“你對我好,我也就對你好了唄……”
“我,我哪裡有……”我剛剛想要問鬱桐我哪裡有對好過的時候,鬱桐走到了我的旁,在我的邊蹲了下來,說:“那半個月我們被困死在道之中的時候,要不是你的話,我恐怕早就死在了室之中了,從我有記憶那天開始,除了我的師姐就再也沒有人對我那麼好過了,你對我好,我自然也要對你好……。”說到這裡,鬱桐突然苦笑了一聲,說:“其實有時候我在想,要是那天我們兩個就那樣死在了道之中,也好的吧。”這個苗族孩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怔怔發呆的著鬱桐,突然我覺到臉頰一陣冰涼,我擡起頭朝著空中去,只見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漫天的雪花。
雪花就像是從天空中倒下來的一樣,紛紛灑灑,大雪可以覆蓋一切,天地間好像就只剩下了我和鬱桐兩個人。
我靜靜的看著鬱桐,鬱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場大雪上,原本我以爲鬱桐會說一些什麼浪漫的話,只見轉過頭朝著我看了過來,說道:“這雪待會兒會下的很大很大,你還跪在這裡的話,我保證你會凍死,你還跪嗎?”
“我……”我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擡起頭突然發現鬱桐消失不見了,雪花之中還蘊繞著一陣淡淡的香味,就在我以爲這一切都是錯覺的時候,我覺子一暖,轉頭朝後看去。許諾牽著懷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到了院落之中,只見許諾將自己的苗蓋在了我的肩膀上,擔憂的看著我,說:“小師弟,你先回去吧,這樣你會凍壞的。”
我怔怔的看著許諾,許諾里面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服,大雪之中眼睛含淚的著我。
“阿瑪,你,你幹嘛跪在這裡啊?”懷跑到了我的邊,雙手抱住了我的脖子,問道:“阿瑪,和兒一起回去吧。”
看到師姐和懷都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不忍心,就從雪地之中站了起來。就在我剛剛一擡的時候,我腳一麻就摔倒在了雪地之中。
“師弟,阿瑪!”許諾和懷趕跑了過來,將我扶了起來,“師弟,你怎麼了,要不要讓郎中來看看?”
我苦笑了一聲,輕輕的錘著膝蓋,說:“什麼郎中,我自己就是醫生,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跪久了,氣不順而已。”
“氣不順,寒氣,若不及時喝藥的話,怕是要得一場大病了。”一聲冷冷的聲音在我們對面響了起來。
我不可置信的擡起頭朝著對門看了過去,只見一民國長的洪剛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開門走了出來,正冷冷的看著我。
“師父……”我趕鬆開了師姐攙扶著我的手,說:“師父,你就讓我見見溥老前輩吧,哪怕是師父你讓我死,也要讓我死在溥老前輩的面前不是……”
“你進來吧。”洪剛臉沉,朝我揮了揮手,就走進了房間。看到這一幕,我將披在上的服重新的給師姐披上後,三人一起朝著房間走去。
門外的雪花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大,我們走進房門後,屋子中的人迫不及待的就將大門給關上了,屋子中瞬間就暖和多了。
昏暗的燭下,洪剛靜靜的走在前面,一言不發。在大廳裡面,三三兩兩的站著溥仁的弟子,這些人都在低聲的泣著,看到我走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憤怒的瞪著我,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
看到這一幕,我就知道況可能不妙了,洪剛帶我走進一間房間,我朝著房間裡面看了過去,在深擺放著一張木牀,牀前拉著紅的牀簾,我看不到裡面的況。洪剛轉頭眼神複雜的看著我,良久後,低聲的開口說道:“迴返照,溥老前輩他怕是已經不行了,你好好的和溥老前輩道個歉吧,不過他也沒有任何恨你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洪剛轉就走出了房間。許諾和我對視了一眼,我走到了牀前拉開了牀簾。只見溥仁臉蒼白無比,看到我走進來後,他拉住了我的手,說道:“葉……葉,葉城,你,你一定要阻止先祖,不要讓他復活。”
“我……我會的,溥老前輩,你不要說話,我幫你看看……”說著,我握住了溥仁的手腕,發現溥仁全上下的筋脈都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