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擾了大家夥聊天的氣氛，紅豆尋了個借口回房。

坐在房間窗前，手推開窗戶，冰冷空氣立即被風夾帶著灌進來，凍得兩頰作痛。

快年關了，窗外院子裏堆積了積雪，往外的牆頭上，也是一片雪白。

唯有天空灰蒙蒙的，顯得這樣的天氣更冷。

西涼的冬比南陵要冷，不知道那邊的皇宮，現在是怎樣一番景。

初登帝位的那個人，還好嗎。

紅豆出細手指，上窗臺結下的一層薄冰，指尖過，立即留下一道淺淺水汽印痕，留給指尖的，是冰冷帶來的微痛。

說過，不會再去找他。

回來至今，他未曾有隻言片語。

曾經兩小無猜，長大以後，也就這樣了吧。

也許，由始至終，隻有一個人記掛著那份誼。

罷。

那便不打擾。

後的門咿呀打開，紅豆回頭，看著走進來的溫婉婦人，“娘。”

“就知道你在這裏發呆。”柳玉笙走過來，在兒邊坐下，視線於窗臺上掠過，那道水汽印痕已經不再，“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就是烤火覺著悶了，回房氣。”紅豆朝娘親笑笑，“娘，我不會胡思想。”

定定看了兒片刻，柳玉笙抬手將頰邊落下來的一縷發抿到耳後，“可是在怪你爹爹私自為你做主？”

紅豆搖頭，“爹爹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好。”

深知這一點，從未懷疑過。

“我們家紅豆，真的長大了。”柳玉笙欣一笑，笑意，“你記著，爹爹很你，甚至勝過我這個當娘的。”

“我知道，娘，我不會再任了。”已經任過兩次。

讓家人為那般擔心，已經十足不孝。

夠了。

“紅豆，你真的一點意見沒有？”最終，柳玉笙還是多問了句。

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不會幹涉晚輩，紅豆是唯一的列外。

起初以為紅豆會有反彈緒，可是沒有。

乖乖巧巧的，全都應了。

“娘，我沒有意見。”伏進娘親懷裏，紅豆垂了長睫。

真的沒意見。

平靜得很。

不知為何，有種那些事離越來越遙遠的覺。

就像心頭曾經的滾燙，漸漸變死水。

而不曾去探究原因，不想，也不敢。

屋外，風青柏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也將屋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眸映著冰雪，清清淡淡。

到底委屈了啊，他的兒。

轉眸，視線穿過灰蒙蒙的天空落在遠方，風青柏眸底寒涼。

……

年節，喜慶。

西涼因為剛換了新帝，年節的時候皇宮布置得更加用心，竭力將那種喜慶渲染到極致，借此討好皇上。

走出殿門，目盡是紅綢紅燈籠，雕玉擺件，火樹銀花，富麗堂皇。

天棄舉步，走在漢白玉堆砌的臺階上，一步一步走得緩慢。

西涼冬冷雪重，道上卻一點積雪都沒有，幹幹淨淨。

道路盡頭，是一座有些荒涼的殿宇，也是整個皇宮唯一沒有掛上紅燈籠的地方，跟周圍喜慶顯得格格不。

天棄上前，推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