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雪路,一輛馬車緩緩行駛。
“好可惜,難得你陪我去一次冰城,還沒玩盡興就要離開了。”車裏,還在憾。
“冰城就在那裏,以後可以再來。”
“以後你還陪我來嗎?”
年怔了下,四目相對,“你喜歡,我便陪你來。”
“說好了,不許食言啊。”
“不食言。”
“下次一定一定要帶我去爬雪山,我要上山頂!”
“好。”
皺了下鼻子,趾高氣揚的貓一般,扭了頭到車窗看雪景。
背對年時,角噙滿笑容。
他承諾了,便會做到的,知道。
這樣,便是他再跑了,有生之年也會回到麵前來。
爬也會爬回來。
“我們在賀州的事已經被傳開了,你說那些刺客什麽時候會追上來?”
這也是他們急忙離開賀州的原因。
“不知。”他黑眸幽深,凝著,“我不會讓你有事。”
“我當然知道了。隻是老是被人追著打,跟甩不掉的蒼蠅一樣,教人煩不甚煩。而且上次幸虧有你在,不然我不一定能安然無恙。”紅豆說得煞有介事,假裝沒看到年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七七,在查出背後黑手之前,恐怕你真的要給姐姐做保鏢護衛了。現在我一人孤在外,你要是不在我邊,再見的時候不定就是給我收的時候。”
手腕一痛,已經被年攫在手中,而他眼底戾氣也越濃。
他一字一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誰想你,除非我先倒下!”
對上那雙戾氣肆的眸子,從他握掌心到他的在意及怒氣,紅豆心弦微,故意刺激他的話竟不忍再說出來。
真有危險的時候,一點也不想他為如此擔心。
不舍他們家年難。
“哈哈哈,你還當真了,姐姐我可是南陵郡主,誰敢——”
話沒說完,他猛地將抱進了懷裏,的。
紅豆杏眸圓睜,櫻半張,發不出聲音。
自小一塊長大,這卻是他們之間頭一回如此近。
近到耳邊能清晰聽到兩人心跳的聲音。
砰砰,砰砰。
織追逐。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凝結。
凝結中又有什麽在緩慢流。
良久,腦袋靠在年肩上,低語,“七七。”
“嗯。”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所以,你也不能有事。”
聽見他的呼吸,分明一滯。
幹裂沙啞聲音過了好久才在耳邊響起,“好。”
閉上眼睛,彎了。他答應了,那就夠了。
不管他是因為什麽不回家,因為什麽不與相認,也不去探究他背後有什麽苦衷,更不去打探他將要去做什麽事。
隻要他好好的,有一天,安然無恙回來。
冬日日短,夜幕降得很快,彼時離最近的鎮子還有些距離。
馬車在中途一獵戶小院前停駐,給了銀錢留宿一宿。
天冷,怕凍,早早便歇下了。
山間獨院,燈熄後便是一片漆黑,耳邊隻餘窗外呼嘯的寒風,卷起雪沫子時而將門窗拍得沙沙響。
年影在門前站了片刻後,開門走了出去。
一覺醒來,發現身處一間破茅草屋,四處漏風,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一個拖油瓶,就是她現在的生活,麵對這樣的貧困潦倒的家庭,她靠異能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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