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些事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在那層窗戶紙沒捅破之前，有些話依舊不能說。

“我沒告訴過你嗎？我上頭有個哥哥，說話做事就是這個調調。對了，他還做了海盜頭。”紅豆不假思索就把哥哥賣了個一幹二淨。

天棄半垂眼睫遮住眼底緒，果然是豆。

“要是我們家七七還在，肯定要踹我哥了。以前隻要我哥欺負我或者教我一些不好的，都會被七七教訓，噗嗤！”

“咳！”天棄扭頭，他確實是想這麽做。

“你還沒說我們要去哪呢。”

“賀州。”他道。

“賀州我去過，在那裏呆了差不多兩個月，城中各個巷子我都，我帶你。”

“好。”

得了應答，回轉正常走路，臉上笑容滿溢。

他在後，眼底笑意淡淡的，視線落在走過的地方，循著的腳印，配合的速度，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七七。”突然又道，沒有回頭。

“嗯？”

“有你在，姐姐一點兒也不孤單了。”

他心頭猛地一窒，有灼熱水汽迅速衝上眼眶。

為了尋他，獨自在外漂泊兩年。

一個自小被家裏寵長大的，跑出家人為搭建的保護網，過多苦？

不說，他也大抵能猜得到。

前裏滿漲的緒，讓他生出一衝來，莫名的不想克製。

大步上前走到邊，在狐疑扭頭的時候，握上了的手。

這一次，不再隔著一層袖，而是將整個小手包裹在掌心。

像握著珍寶，握住了便不舍得放開。

視線在他臉上跟手上來回遊移兩圈，瞇眸，“我們柳家大院有家規，男授不親。”

“我不是你弟弟麽，不是別的七八糟的男人。”目視前方，他角淺笑。

無賴過好幾回了。

他隻這一回，可行？

“我弟弟以前牽我的手，也是隔著袖包裹的，可懂規矩了。”輕哼了聲，半縱容，“看你跟我弟弟一樣乖的份上，算了。以後也要聽話啊。”

“嗯。”

牽在一起的手，隨著兩人步伐，於中間輕晃，便是上了船，也不曾分開。

賀州位於東越西南，近運河。

運河的另一端，是南陵的地界。

隻是他們到得賀州的時候，時間已經進十二月，運河不行船了。

進賀州城，兩人先去添置了幾裳，祭了下五髒廟，隨後又急匆匆租賃馬車出城，並未於城中停留。

“七七，這是又要去哪？”在車窗口往外，目到白茫茫的，紅豆疑不解。

七七這不太像是過來辦事的架勢。

“東越有不奇景，應季而生，到了時節去看，奐。”他凝著，眼角暈著淺笑，“我帶你去看冰城。”

“冰城？在什麽地方？”紅豆瞠目，賀州是來過的，可沒聽說過有什麽冰城。

“跟我走就是了。”

年賣關子。

紅豆揚起下哼了聲，跟他走就跟他走。

小屁孩，敢對姐姐怎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