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裏沒了聲息的黑人扔下牆頭，天棄立即往前麵追去。

心裏除了擔憂，剩下的全是無奈。

此時，哪裏還顧得上會不會在眼前暴份。

追上最近的一波黑人，天棄眸心沉厲，指尖於半空虛舞，約約似有金一閃而過，接不過須臾，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

半空突來烏雲遮天蔽月。

待烏雲散開，被烏雲包裹的黑人，像是憑空消失般沒了蹤跡。

而地上枯草植被上，多了一層厚厚的塵。

再往前，是環繞別院的山林。

林中樹木錯縱橫，便是敗落了黃葉，使得林中能進更多寡淡月，但是錯的影也比外麵更適合藏。

天棄屏了呼吸，迅速搜尋的位置，被他掠過的黑人，均無活口。

黑影穿梭，箭矢疊，稍有不慎，不知道會是哪一方丟掉命。

遲遲沒發現蹤影，天棄眼底戾氣越來越濃，眸心劃過的金也越來越明顯。

一雙水眸將這一幕全然看進眼底，睫被水沾。

“七七，小心！”攫到他後有利箭飛而來，紅豆撲了出去，擲出手中匕首。

那邊廂年聽到的聲音，看到出手的瞬間子猛地後仰，避開那箭矢的同時，箭矢被匕首打落。

這種配合，源於曾經養出來的默契。

七七單膝落地，著氣，腔劇烈起伏。

不敢去回想剛才那聲呼喚，也不敢去想剛才不及思索的配合，返衝向藏在暗放冷箭的黑人。

待一切歸於平靜，林中兩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頭頂月依舊寡淡，無知無覺灑落下來，將林中所有能映照到的東西都攏上瑩。

披著月紗，舉步，朝年一步步走去。

他不自覺沉了呼吸，垂於側的雙手死死攥起，青筋扭曲。

看的眼神，又黑又深，眸湧。

到得他麵前站定，將他攥的拳頭拉過來，掰開，“人打架你打架，怎麽傷到手了？”

取出藥瓶，將止末均勻撒在他指尖傷口，用手指按塗抹，“沒想到你功夫比我想的還要好，今晚你要是不在，我很可能真的逃不掉。以後好好跟在姐姐邊，欠我人，慢慢還。”

他眸晃，努力裝得平靜，“你幫過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命，還不夠還清麽？”

話音剛落指尖就傳來一陣疼痛，掐他，還專門掐的傷口，又流出來了。

“還清？你想得是不是太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才哪到哪？當初我救你是出於好心，現在你救我是你該還的，別混為一談。”

“你這是強詞奪理。”

“欠人的理虧，閉！”眉頭一皺，他便不敢吭聲了，真個閉了。

任由替他包紮傷口，在滿林子的腥氣中，誰都沒再說話。

如今他已比高了一個頭有多，居高臨下，借著月能看清長睫在眼瞼下方打出的暗影。

像沉睡的蝶，安安靜靜的。

跟此時的表一樣，安靜又平靜。

他不敢問，認出他了？抑或裝作沒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