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娘已然聲俱厲。

而這般氣急敗壞模樣，再次讓閔紹合大笑，笑得捧腹。

“終於裝不下去了？你說的沒錯，我早察覺此子不俗，所以當日，我故意讓姿兒跟他走，這樣姿兒跟娘親或能些苦。而且也隻有這樣讓們母離開，才不會引起你懷疑！”

男人的話，讓孫姨娘眼瞼猛，“老爺，你什麽意思？”

“你當真以為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我全然不知？”男人朝近，走出了窗臺背，孫姨娘終於看清了那張臉，他的表，充滿恨意，“是你氣死了我娘，是你下藥害死了我爹！也是你讓姿兒娘在榻上昏睡了整整八年！就連姨娘薑氏都是你找人殺的！”

孫姨娘瞳孔極速擴張，隨著男人近，不由自主後退。

他的恨意太濃烈，濃烈到背脊發冷。

“你之所以不殺我，不是因為你對我有多仰慕，是因為閔府需要一個男主人！如果連我也死了，你縱然手握閔府大權，也隻是個孀，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上流圈子邊緣化，失去的遠大於得到的！”

男人那雙眼睛褪去偽裝之後，無比清明。

而孫姨娘的眼睛，則迅速猩紅，“你什麽都知道，所以這些年，實則你一直在對我虛與委蛇。你故意漠視閔姿母，借此穩住我，謹防我再對們下手。還有一次你曾故意向我，若是那個賤人死了，你勢必會續弦，但是續弦人選隻會從各世家嫡係裏挑選人選！你是為了打消我弄死那個賤人的念頭！哪怕了個活死人你都要，卻不肯扶持我坐上正位！怪不得，怪不得這麽多年你從來不留宿我的院子，再不與我同房！什麽圍獵中傷了子再不能人道？閔紹合，你可真至至聖！”

渾抖，歇斯底裏。

這場算計裏，一直以為是贏家，到最後才發現，原來早就中了別人的陷阱，真正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是！

哈哈哈，真可笑！

“閔紹合，你別得意，我們誰都沒贏。就算你知道所有真相又如何，你不了我。若我死了，你也得陪葬！”

“你以為我怕死？閔姿跟娘親已經走了，日後有南陵世子照顧們，我很放心。”男人臉上浮出淡淡笑意，輕鬆，釋然。

下一瞬孫姨娘臉驟變，緩緩低頭看著穿心而過的匕首，不可置信。

“我不折磨你，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便是死了，也不會跟你葬在同一個地方。至於思兒，犯了錯就該罰。我教不好，就讓律法來教吧。”

耳邊，是男人猶在的聲音；後，是男人推門而出的腳步；遠，是兒瘋狂尖嘶喊救命。孫姨娘直倒地，至死都沒閉上眼睛。

走出書房，閔紹合去了前院，衙役已經抓了摔斷的，拖行著準備離開。

“爹，爹！救我！爹，快救救我，我不想去大牢，他們會殺了我的，爹！爹！——”看到走來的男人，閔思眼睛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

“諸位留步。”閔紹合對衙役道了句，“我不妨礙你們執行公務，隻是想跟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