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裏一直抓著的信遞給閔紹合，閔思便掩麵低低哭了起來。

沒人喚閔姿坐下，閔姿也不坐。廳中人的討伐越不堪，背脊得越直。

“湘王世子說，本來思兒是庶，他跟思兒定親賜正妃之位就是頂了重重力，結果這頭力還沒解決，轉頭閔府又出了這樣不堪的流言，皇室絕對不容許過門的新婦聲名及背景有汙。”

孫姨娘也紅了眼眶，聲音低低闡述，“湘王世子極喜思兒，這門親事他既然定下了就不會反悔，但是如今況變這樣，他也不得不退一步，正妃的位置是給不了思兒了，要過門，隻能為側妃！”

閔紹合將手裏書信看過後，臉沉，啪一下把信紙拍在桌上，腔怒氣翻滾。

閔思抹淚，“而且，那邊要求姐姐必須比思兒早嫁出去。湘王府說，長之序不可廢。爹，現在該如何是好？姐姐如今名聲狼藉，整個都城世家公子都對姐姐敬而遠之……姐姐若是嫁不出去，思兒跟湘王世子的親事也隻能就此作罷了。兒委屈沒什麽，之所以盼著嫁湘王府，也是為了閔府，為了爹爹的仕途。若實在不，兒就這麽著吧。”

母倆一唱一和，落在閔姿耳裏，隻覺可笑。

定定看著坐在上首的男人。

著府，看似威嚴儒雅，可是那雙眼睛閃爍不定，瞧著的時候，眸極沉。

“爹爹想兒嫁人？那我娘怎麽辦？”閔姿譏誚開口。

本不問男人想法，猜得到。

但凡涉及家族利益，涉及爹爹自利益，其他皆可取舍。

閔府，跟別的豪門府宅比起來，並不特別。

閔紹合再次在那樣通的注視下，覺狼狽，試圖做解釋，“姿兒，並不是爹爹想你嫁人。但是閔府是祖輩傳承下來的，不能敗在爹爹手裏。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總不能一直留在家中。至於你娘，你放心，日後你出嫁了，我會著人好好看護，不會比你伺候的差了。”

終究是要嫁，在無人願意娶的況下。

閔姿看了男人良久，整個大廳裏氛圍死寂又抑。

好幾雙眼睛膠著在上，等著開口應答。

最後閔姿挽一笑，“爹說得對，兒生為閔家人，就不能給閔府門楣抹黑。如今兒聲名敗壞，更不該繼續留在府裏讓爹爹為難，壞妹妹姻緣。我嫁，不過，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

“一，夫君我要自己選。二，嫁人後，我要將我娘一並帶走。”

“荒唐！”閔紹合下意識厲斥，“兒家嫁人素來秉持父母之命妁之言，怎可自己挑選夫婿！更遑論嫁人後要將我閔府大夫人帶走！你這般，當真有顧忌我這個當爹的麵？！”

“我隻有這兩個條件，爹爹應了，我便應。門楣為重。況且我娘在所有人眼中，跟死人已經沒什麽區別，爹爹這些年，對娘親是有虧欠的，你就當償還那些虧欠，讓我帶我娘親走，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