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承認年天下第一，臉皮天下第一。

沒見過這麽能誇自己的。

“你有意見？”對麵，年瞇了眼，明顯對表不滿。

“要是有的話，你要如何？”閔姿小心試探。

便見年冷笑一聲，抓起地上掃起來的落葉，兜頭兜腦朝撒過來。

“……別扔，剛掃好的院子！莫南！”

年哪會聽的，還玩兒上癮了，地上落葉不夠，手從旁邊園林上拽，不停朝扔去。

閔姿氣急，幹脆也抓起地上散落的葉子，跟年打起仗來。

頃刻間，整潔的院子一地狼藉。

待兩人停下來氣，看著被糟蹋得不樣的院子，還有七零八落的園林景觀，兩人相視一眼，噗嗤笑出聲來。

閔姿沒想到，自己會有那麽稚的時候，這種舉從小到大一回沒做過，竟然在今天破例了。

娘親要是看到了，定然是要教訓的。

想到躺在房裏常年昏睡不醒的娘親，閔姿臉上笑容慢慢黯淡下來，眼圈又發了紅。

年突然手將拽起，將掃帚塞給，“你把那裏清掃一下。”

說罷轉就朝後麵廂房走去。

閔姿莫名所以，急急追上他，“你要做什麽？莫南？”

“哎呀你去掃地就行了，跟著我做什麽，總之肯定不會是讓你掉眼淚的事！”

年語氣不耐煩。

隻有他知道那種不耐煩是針對自己的，他看到想哭的樣子就覺得心煩，一躁鬱窩在心裏無發泄，就想做點什麽。

做點什麽讓能開心笑的事。

閔姿輕咬瓣，沒有走開，也沒有再說話，隻是繼續跟在他後，跟著他進了娘親的房間。

房門是開著的，隻是即便如此，常年臥床的病人房中，也有一濃鬱的消散不去的中藥味，讓人悶得慌。

豆在房中左右看看，將靠放在牆壁的躺椅提了出去，放在院子裏，又在上麵鋪了一層毯子，殿上枕頭，來回折騰幾趟後，最後一次進房，將床上昏迷的婦人抱了起來。

“莫南——”閔姿站在門口，怔怔看著這一幕，腳像了巨石一樣挪不開，心洶湧起伏。

“曬曬太，對病人有好。”經過時，年吩咐，“去把床上鋪蓋換一下。”

“哦，好，好！”頻頻點頭，在眼淚掉下來之前轉去了床邊，收拾墊了一冬的鋪蓋。

像年那樣輕而易舉將娘親抱起來，抱出去曬太，是唯一做不到的事。

當然知道多曬曬太對病人好，隻是抱不，沒有人幫。

甚至不記得有多次，因為搬不娘親，沒辦法將挪一下位置，癱坐在床邊奔潰哭泣。

將鋪蓋收拾好，再將另一床幹淨的先拿到外麵晾曬一下，閔姿站在晾曬桿旁邊，不控製的往那邊看去。

娘親已經躺在躺椅上，整個人骨瘦如柴，常年不經，臉蒼白中了青灰。

此時正是晌午，三月暖極好，籠罩在小院上，暖而不烈，投在婦人上的暈，為驅散了幾分蒼白。

閔姿蠕，看著年，“莫南，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