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重新開口。大掌的發間，把住的後頸，將小臉從他肩上移下來。

　　“嗯。”點了下頭，雙手還纏在他腰上。

　　“好多了我們就下樓去吃點東西。”白夜擎的手繞到後去，牽過其中一只，“晚上你沒吃什麼東西，聽管家說，下午你還吐了。”

　　其實吃不了多。懷孕加上緒不良，實在沒有胃口。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寶寶，也為了不讓他多擔心，只能跟著他一起下去。

　　為了這個孕婦考慮，廚房裡的東西，做得很清淡。

　　可吃了兩口，還是有些幹嘔想吐。吃不下吃，是種折磨。白夜擎縱然是希多吃一點，但也不忍，讓廚房裡端了兩顆酸梅給，讓胃裡的酸味，臉才好看了許多。

　　………………

　　上了樓，洗完澡，夏星辰沒什麼力氣的趴在床上。以下，腹部以上，墊了兩個高高的枕頭，以防著孩子。

　　頭發攤開散在枕頭上。

　　白夜擎從浴室出來，掀開被子一角，把抱進去，“明天去醫院的時候問問婦科醫生，看有沒有什麼藥能一妊娠反應。”

　　“沒關系，這些反應都很正常。”夏星辰的語氣有氣無力，“以前懷大白的時候，吐得比這要厲害得多。現在都能忍。”

　　輕描淡寫的話，白夜擎聽著卻是覺得揪心。

　　長臂一攬，將摟進懷裡。

　　大掌，緩緩順著的發，一下下輕著。

　　“睡不著？”

　　“嗯。”

　　“在想什麼？”

　　“想我爸……”夏星辰手指在他鎖骨上流連著，無意識的描繪著那的形狀，“你說，如果我媽——我是說如果……有一天真的走了，你說我爸……他會怎麼樣？”

　　白夜擎呼吸微重了些。將的手捉住了，握在手裡，並沒說話。夏星辰知道他的心思，沉默一瞬後，沉重的歎了口氣，“你和我想的一樣。”

　　“若真如此，這輩子，他們至沒有憾。”他垂首看，“邂逅一人，窮盡一生，這也是種幸福。”

　　說這話的時候，他目深邃，很是人。

　　夏星辰有種錯覺，仿佛這話不是慨，而是沖說的。

　　將他抱，喃喃著，重複：“邂逅一人，窮盡一生……我想，如果有那一天，我也會……”

　　白夜擎手臂微用力，輕而易舉就把抱到了自己上。讓在自己腰上，小臉抬起，目和他的目對上。

　　長長的黑發，垂下來，掃在他的臉上。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將右邊小臉上的發別到腦後去，要看清楚此刻的神。

　　而後，低了聲問：“你也會什麼？”

　　定定的凝視著他，眼裡閃爍著細碎的暗芒，“以後，有一天我們老到不行了，我也會和你手牽手……共赴黃泉……”

　　白夜擎呼吸微重了些，目有神，有，“你現在是孕婦，不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不過……為了你這句話，我會讓自己盡量活長一點。”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也一樣，活長一點。”

　　笑著點頭。

　　而後，被白夜擎下頭來，吻住了的。

　　輕輕‘唔’了一聲，他的舌長驅直，探得更深。

　　邂逅一人，窮盡一生……

　　真若說起來，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

　　翌日。

　　一早，夏星辰又吐了一次。

　　白夜擎給傅逸塵打了電話過去，傅逸塵讓他別著急，說只是正常反應。

　　白夜擎緒有些不好，“正常反應，有把膽都快吐出來的嗎？”

　　敢他們家那個孕婦現在不吐了，就是正常反應了？

　　“那不然怎麼辦？人懷孕就是這麼痛苦。熬過這一關，還有更難的在那等著們。”關於這一點，也是傅逸塵有些焦慮的事。

　　最近總上網查分娩的資料，尤其是近來醫療新聞報得比較多孕婦分娩中死亡的況，所以，他現在只要一看到‘栓’兩個字，就覺得做噩夢一樣。雖然知道自己多有些杞人憂天，為醫生不能這麼不理，可是，事到了自己頭上的時候，總是過於張。

　　和他相反的，未央在這事上，卻比他平靜得多，甚至覺得他有些神經質。

　　不準這個，不準那個的，七八糟很多要求，覺得自己快要熬不住了，每天做夢都想肚子裡的小疙瘩趕出來。

　　白夜擎沒從傅逸塵這兒得到關於抑制孕吐的有效解決辦法，已經是很糟心，結果還反被他‘更難的在等著們’這話刺激到，在電話裡說了聲‘庸醫’，把電話掛了。

　　傅逸塵很是委屈。

　　他又不是婦科醫生，只是外科醫生而已！就算涉獵的方面很多，可是，也涉足不到婦科去。冤得不能再冤。

　　夏大白一直揪著眉心，站在一旁給趴在馬桶邊上的遞紙巾。

　　夏星辰口氣，了，蒼白的臉勉強沖孩子出一笑。夏大白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別笑了，不好看。”

　　“……”夏星辰哭笑不得，沖了馬桶，坐在馬桶蓋上漱口，“看我這麼難，你就不能安安說好看哪。”

　　夏大白把目落到還扁扁的肚子上，蹲下去，小手在上面了，而後，板著小臉裝出兇的樣子道：“你不準再欺負大寶，不然，等你出來了，我會和小白一起欺負你，給我們大寶報仇！聽到了嗎？”

　　夏星辰哭笑不得。

　　“你當哥哥的這麼兇，萬一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被你嚇著，真不敢出來了怎麼辦？”

　　“……不會吧？”

　　“會。”

　　夏大白似乎有些後悔了。

　　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把背直了，重新開口：“當然，如果你從現在起，乖乖聽話，我和大寶也是可以既往不咎的。如果以後小白欺負你，你放心，我和大寶肯定會保護你，幫你一起欺負小白。”

　　這一下，聲音要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