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漓迅速回憶了一遍自己的話。

沒病，簡直不能更完了！

那葉嘉衍為什麼……？

瞥了瞥葉嘉衍，冷不防撞上他的目——

他的雙眸如同深淵，讓人不敢凝。

「誰告訴你的？」

葉嘉衍問的是，誰告訴江漓漓他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結婚了？

江漓漓會錯意，以為他問的是，誰告訴瞞他們的關係對他們都好。

突然有些小驕傲，揚起下答道：「我自己推理出來的啊！你不覺得很對嗎？」

葉嘉衍怒極反笑，「哪裏對？」

「以前你不願意公開已婚的事實，現在，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瞞我們的關係，不是皆大歡喜嗎？」

葉嘉衍原本就冷極了的目倏地一沉，「為什麼？」

「這個……重要嗎？」

江漓漓不答反問。

以為葉嘉衍不關心這個問題。

「回答我，」葉嘉衍罕見地反覆強調自己的問題，「為什麼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

江漓漓屏住呼吸，看著葉嘉衍，突然反應過來——

他想要的或許只是一個能讓他滿意的答案。

不知道什麼樣的答案才能讓他滿意，只能老實代——

「就跟我不希別人知道我爸爸是誰一個道理。」江漓漓看著葉嘉衍的眼睛，緩緩說，「我希別人我江律師，而不是我『葉嘉衍的妻子』，或者『江教授的兒』；我希別人看到我的付出和實力，而不是關注我跟哪個有名的人有什麼關係。」

「……」

「我念書的時候績不錯，你知道的吧？那個時候就有人說，都是因為我有個當教授的爸爸，還有個會寫書會畫畫的媽媽。」江漓漓頓了頓才接著說，「我不希我將來漂亮地完一個案子之後，有人在背後說，都是因為我嫁了個不錯的老公。」

「……」

葉嘉衍沒有說話，表也沒有任何變化，但如果仔細觀察，能看到他眸底的冷意正在一點一點地退散。

江漓漓不知道自己的解釋是否能讓他滿意，小心翼翼地確認道：

「葉嘉……唔！」

最後的「衍」字，沒有機會說出口，被葉嘉衍堵了回去。

事後回憶，發現自己本記不起來一切是怎麼開始的。

好像是，葉嘉衍圈住了的腰，把帶進懷裏，再然後……他的吻就落在了的上。

和他的人不同，他的吻是霸道的、不容人拒絕的，帶著濃烈的男荷爾蒙氣息，衝擊得頭腦發脹，理智盡失。

上一次葉嘉衍喝醉，曾經吻過。

所以，這不是的初吻。

但，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會到接吻的覺。

才知道，原來接吻會讓人的大腦變得空白，除了正在親吻自己的那個人，什麼都不知道。

接吻還會讓變得遲鈍，除了那個人的吻，什麼都不到。

哦，也不是，還能覺得到他的氣息，包圍著，裹挾著，像是要淹沒……

江漓漓怔住，瞳孔放大，像琥珀里的生——麗卻僵，一也不能。

葉嘉衍察覺到江漓漓的僵，放鬆手上的力道，把圈在懷裏，在耳邊低語：

「閉上眼睛。」

江漓漓覺到一溫熱的氣息撲在的耳際，像是要從耳道鑽進的心裏，得心頭的。

的意識就像到蠱|，力氣也被一神力量離，整個人在葉嘉衍懷裏。

聽話地閉上眼睛，雙再度被葉嘉衍攫住。

這一次，他們的氣息真正地融到了一起，難分你我。

葉嘉衍吻著，好像要從這裏得到什麼，好像要把他們變一個人……

但是……好像不過氣來了。

沒有人告訴過，接吻還會讓人缺氧啊！

好難，好像要死了……

葉嘉衍覺得到江漓漓無力的掙扎，惡趣味地把抱得更，更加用力地汲取。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很清醒。

但是，他不想思考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一刻，他只想遵循自己的本能。

江漓漓沒想到葉嘉衍會變本加厲，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像被人丟到了6000米高原上，無法呼吸，口劇烈起|伏。

這時，葉嘉衍終於意識到，江漓漓的掙扎更像一種求生本能。

他鬆開，發現的雙頰早已紅了，雙眸漉漉的，像深林了迷途的小鹿。

看著他，竟然屏著呼吸。

「笨蛋！」葉嘉衍咬了咬江漓漓的，「張，呼吸！」

「唔！」

江漓漓吃痛，低呼了一聲，終於過氣來，像在高原缺氧的人終於得到了氧氣瓶。

紅著臉，氣到極致，聲音卻沒有多氣勢：「葉嘉衍，你幹嘛？」了被葉嘉衍咬了的下，小聲抱怨，「你還咬人……」

咬人不是孩子的專利嗎？

葉嘉衍以為他拿的是主角的劇本嗎？

摔！

葉嘉衍強迫自己把視線從江漓漓殷紅飽|滿的|瓣上移開，故作輕鬆從容，「只是提醒你。」

江漓漓一臉問號，「提醒我什麼？」

葉嘉衍看著江漓漓的眼睛，不急不緩地說：「提醒你別人可以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要記住自己是誰。」

「……不用你提醒，」江漓漓氣呼呼地說，「我知道我是江漓漓！」

「……」

葉嘉衍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每到關鍵時刻，江漓漓的理解能力總是下線？

「還有，你提醒別人不會用提醒嗎？」

江漓漓了上那個被葉嘉衍咬出來的傷口，覺得自己要被氣哭了。

葉嘉衍挑了挑眉，「我剛才用的不是？」

「……」

江漓漓整個人石化，然後，「砰！」的一聲崩裂。

葉嘉衍剛才用的，的確是。

這次是真的要被氣哭了……

看著江漓漓的眼睛開始泛紅，大有哭出來的徵兆，葉嘉衍下意識地恐嚇：「不準哭，否則我跟你算賬！」

「……」

江漓漓死死忍住淚意。

不是被葉嘉衍嚇到了，而是心有一傲氣不允許在葉嘉衍面前哭出來。

葉嘉衍以為自己的恐嚇起了作用，頗為滿意地說：「很好。你朋友黑我的事，到此結束。」

「葉嘉衍，」江漓漓目不轉睛地看著葉嘉衍，表有多委屈就有多倔強，「我會記住今天發生的事。」

葉嘉衍勾了勾角，「我猜你也忘不掉。」

屢次對他有所圖謀，今天好不容得償所願，怎麼能忘掉？

「……」江漓漓被氣得幾乎喪失語言功能，指了指門口，「你出去。」

葉嘉衍涼涼的提醒道：「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

江漓漓看了看四周，發現還真是葉嘉衍的房間，咬了咬牙，說：「我出去！」

把怒氣都發泄在葉嘉衍房門上，出去之後「砰」一聲帶上門。

葉嘉衍倒是一點都不心疼他的房門，坐到沙發上，隨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書，翻開之後，過了足足十分鐘，也沒有翻頁。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了自己的。

「……我不希我將來漂亮地完一個案子之後，有人在背後說，都是因為我嫁了個不錯的老公。」

江漓漓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著。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說話的節奏，竟然可以左右他心跳的頻率。

再後來，在心跳徹底失控那一刻，他吻了。

他想告訴，外界可以不知道是他的妻子，但必須時刻記得，是葉太太。

葉嘉衍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書本上，勉強看了一頁，卻發現自己的理解能力和記憶力都下降了。

他忘記這本書前面講了什麼，也無法理解這一頁洋洋灑灑的幾百字是想表達什麼。

他的心弦，剛才被人狠狠撥了一下，至今無法平靜。

他合上書，下樓，發現江漓漓在餐廳吃東西。

說起來，他也還沒有吃晚飯，而且都是因為江漓漓。

他走過去，看見江漓漓吃的是餛飩，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我的呢？」

「……」江漓漓像小寵護食一樣，默默地護住自己的碗，說，「沒煮你的份。」

葉嘉衍拿開江漓漓的手，作勢要把面前的碗拖過來，「我也要吃，再去煮一份。」

「你自己不會去煮嗎？」江漓漓反過來按住葉嘉衍的手，「這是我的，不準搶我的！」

葉嘉衍瞇了瞇眼睛，「江漓漓？」

「你、你來這套！」江漓漓揚起下，迎上葉嘉衍的目，「我不怕你了。」

「……」

葉嘉衍危險地瞇了瞇眼，江漓漓不為所，說明是真的不怕他了，他只能納悶地起往廚房走。

江漓漓重新拿起勺子和筷子，沒吃幾口，廚房裏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接著是葉嘉衍的聲音：

「江漓漓，進來。」

江漓漓猜也知道葉嘉衍肯定把什麼東西打碎了，不不急地說：「自己收拾一下。」

「我你進來！」葉嘉衍的聲音似乎忍著巨大的痛苦，「馬上！」

江漓漓意識到不對勁，起走進廚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