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得意，江漓漓一雙眼睛更亮了，小小的一張臉，看起來緻奪目。

葉嘉衍發現，這個樣子不但不討厭，還有點……可。

他按下跑步機的「stop」鍵，雙手撐在扶手上，驀地靠近——

他上那種淡淡的、迷人的氣息籠罩下來，一瞬間侵襲了江漓漓所有。

江漓漓一怔，呼吸短暫地停滯了一下。

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就要下意識地後退，逃離這個充滿了葉嘉衍的氣息的「危險地帶」。

但是，腦海里有一道聲音告訴：一旦逃離，就代表著害怕葉嘉衍。

才不怕他呢！

江漓漓做了個深呼吸，用意念給自己輸送勇氣，一邊迎上葉嘉衍的目，直視他的眼睛——

沒有被嚇到。

葉嘉衍表示很滿意。

但是，過了接下來這一關，才是真正地贏了。

葉嘉衍緩緩地繼續近江漓漓，不疾不徐地問：「這件事你沒有騙我，其他事呢？」

江漓漓搖搖頭，「沒有其他事了啊。」

「是嗎？」葉嘉衍挑了挑眉，冷不防接著問，「你都跟我說實話了嗎？」

「……」

答案是沒有。

江漓漓瞞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事實。

但是，掩藏得那麼好，葉嘉衍不可能察覺到什麼，他應該只是在給挖坑。

可是在「法言法語」的環境裏浸yin了四年，怎麼可能掉進這麼簡單的文字圈套？

江漓漓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說：「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

葉嘉衍審視了江漓漓一圈，意味不明地笑了，「學聰明了。」

江漓漓了耳後，「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葉嘉衍沒有說話。

江漓漓這才想起正事，正道：「我明天要用你上下班開的那輛車，你明天……先用另一輛車吧？」

葉嘉衍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問：「你要車幹什麼？」

「我辦點事。」江漓漓模糊了重點，強調道，「明天用一天，後天就還給你。」

「把話說清楚。」葉嘉衍一字一句地強調道，「否則，別怪我拒絕你。」

「你——」江漓漓被放大招，雄赳赳氣昂昂地「哼」了聲，「我提醒你一下，我們是夫妻，車是我們的共同財產！」

「我也提醒你一下，」葉嘉衍淡淡的說，「車是我婚前買的。」

言下之意，那是婚前財產，不是夫妻共同財產。

「……」江漓漓愣了一下，被噎住了。

「早上的事你有辦法，」葉嘉衍勾了勾角，「車子的事，你也一定會有辦法的。」

「……」

江漓漓可以確定了，葉嘉衍還記著早上的事呢。

哎，話說回來，今天早上，明明是他先挑釁的啊！

只是……正好有辦法嘛。

現在況不一樣了，現在，——

「我沒有辦法……」江漓漓豁出去一把抱住葉嘉衍的手臂，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葉嘉衍不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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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掰開江漓漓的手指：「辦法是想出來的。」

江漓漓使出吃的勁，牢牢纏著葉嘉衍，掙扎著說：

「我可以找借口騙店長讓我看監控，但我不能去4s店騙經理讓我把車開走啊。只有你可以幫我，求你了。」

葉嘉衍終於鬆口，問：「你到底要車幹什麼？」

「辦事啊。」江漓漓抓住這抹閃現的希，「我剛才跟你說過了。」

葉嘉衍追問：「辦什麼事？」

「……」江漓漓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找個借口，「這個……涉及到客戶私，我不能告訴你。」

「……」

「……」

「很好。」

是聽語氣，很難分辨葉嘉衍的緒，江漓漓只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就像冬天的風，吹得的心瞬間涼了一大半。

都抱他「大臂」了還不答應，難道真的要抱大嗎？

江漓漓只好祭出最後的籌碼：「只要你答應，以後你想吃什麼我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葉嘉衍才淡淡的說：「明天自己拿車鑰匙。」

「咦？」江漓漓又驚又喜，嗖地鬆開葉嘉衍，「你答應了？」

「……」葉嘉衍不置一詞。

江漓漓顧不上葉嘉衍的反應和態度了，笑瞇瞇的說：「我做了清蒸魚，應該快好了，我去看看！」

高高興興的溜出去，後傳來跑步機重新啟、葉嘉衍的跑鞋落在跑步機上的聲音。

只是，不到5分鐘，跑步機上的「stop」鍵又被按下。

葉嘉衍皺著眉停下來，看了眼後的泳池。

他走下跑步機，邁向泳池，上被他隨手下來扔到泳池邊的椅子上，他一躍跳下泳池，在水裏憋氣將近三十秒才抬起頭，往前游。

只有游泳能讓他將雜的思緒拋之腦後。

江漓漓回到廚房，魚已經蒸好了，只有一盤青菜還沒炒。

趁著張姨不注意，吃了一塊。

「咳！」張姨將青菜下鍋，「我看不見，但聽得見。」

江漓漓意猶未盡地了手指，笑嘻嘻的蹭到張姨邊，撒道：「我了嘛。」

「那就洗手。」張姨說，「差不多可以吃飯了。」

江漓漓想到葉嘉衍，說：「還是等等吧。」葉嘉衍才剛開始運，怎麼也要一個小時后才能結束。

張姨知道江漓漓在想什麼，笑了笑，提醒給葉嘉衍準備換洗的服，說：「可不能讓先生像上次一樣，淋淋地從健房出來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江漓漓吐了吐舌頭，說：「那次是特殊況。」說完溜出廚房，跑上樓。

葉嘉衍的房間在走廊盡頭，他從來不鎖門，江漓漓直接進去了。

主臥室很大，從落地窗出去，外面是大片大片的綠，極目遠眺，還可以看出遠的一片海。

相對於窗外的景緻，葉嘉衍的房間就沒有那麼健康積極有活力了。

全屋設計師獨家設計、專門定製的傢，格調自然十分高雅，可惜都是暗系。

除了傢外，他的床品和窗簾也都是黑灰調，將近七十平米的房間，竟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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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丁點有活力的調。

由此可見，葉嘉衍這個人有多悶。

莊雅妍忍了他這麼多年，也是不容易啊。

江漓漓嘆著拿了一套居家服，正要給葉嘉衍送下去，就聽見手機震的聲音。

葉嘉衍把手機放在房間的床頭柜上了，來電顯示是「王叔」。

爺爺的管家王叔！

江漓漓忙忙接通電話，下一秒，臉「唰」地白了，丟開居家服折回帽間，替葉嘉衍拿了一套可以穿出門的服，一邊跑下樓一邊說：

「王叔，我和嘉衍馬上過去。你照顧好爺爺，有什麼況給我們打電話。」

衝進健房，裏面沒有一個人影，急之下喊了一聲：「葉嘉衍！」

葉嘉衍在水下，江漓漓的聲音傳下來，他聽得已經不是很真切，但還是抬起頭，看見江漓漓拿著他的服，一臉焦灼的站在門口。

江漓漓看見葉嘉衍，跑過來對他出手，說：「爺爺暈倒了，王叔了救護車，你……」

葉嘉衍已經抓住江漓漓的手，從泳池裏一躍而起，順便拿過江漓漓手上的服，代道：「把車從車庫裏開出來等我。」

「好。」江漓漓不那麼慌了，「你快點。」

張姨見江漓漓匆忙跑出門，追著問道：「漓漓，你還去哪裏？準備吃飯了。」

江漓漓抓起車鑰匙，簡單跟張姨說了一下就跑向車庫。

把車開出來，等了不到十分鐘，葉嘉衍也出來了，只是他看起來……有點狼狽。

他連外套都來不及穿，發梢還掛著水珠。

他長，邁出的步子也大，不到半分鐘就走過來，把外套遞給江漓漓，示意幫他拿著，說：「上車。」

江漓漓忙忙坐上副駕座，系好安全帶，葉嘉衍已經發車子朝著大門開去。

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你的頭髮……還在滴水呢。」

葉嘉衍隨手撥弄了兩下，皺了皺眉，「不管了。」

江漓漓和葉嘉衍一起生活了一年，不敢說完全了解葉嘉衍，但對他的生活習慣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對生活品質的細節要求，幾乎達到極致。

換做平時，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這樣出門。

江漓漓左翻右翻，找出一條巾，說：「我幫你一下吧？」

葉嘉衍看了看江漓漓，沒說什麼。

江漓漓權當他默許了，湊過去替他了發梢上那些即將要滴下來的水珠，一邊說：

「王叔叔在電話里說了，爺爺應該沒什麼事，不用太擔心。」

葉嘉衍輕輕「嗯」了聲，了自己的口袋，沒找到想要的東西，皺了皺眉。

江漓漓收回手，把手機遞給葉嘉衍，說：「你放在房間，我幫你拿下來了。」

葉嘉衍直接把手過來解了鎖，說：「打個電話問問爺爺現在的況。」

江漓漓從通話記錄回撥王叔的電話，打開免提。

「救護車剛到醫院，跟車的醫生說，老爺子況不嚴重。」王叔叮囑道，「你們開車別太急，安全第一。」

「好。」江漓漓估算了一下時間，「我們還有20分鐘就能趕到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