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當有此志！」孔德論道。

宗午德一愣，點頭道：「的確，孔聖在時，人族不懼妖蠻，甚至能妖蠻簽下千年不戰之約，讓妖蠻聞風喪膽，以至於妖蠻兩族的大人至今都不敢說孔聖半點壞話。現在，我們的確要為人族崛起而努力。」

「哼，去荀家文斗也是為了人族？信口雌黃！可笑之極！」一個慶國人嘲諷道。

方運轉頭看向那個慶國人，沉聲道：「被荀家置之於險地的不是你！被荀燁污衊栽贓的不是你！中毒后被荀燁落井下石辱之為廢紙的不是你！在與蠻族死戰卻被人族慶國從背後捅刀子的不是你！被慶國人文數十年舉國萎靡的不是你！那麼，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那慶國人茫然無措，然後默默低下頭。

在場的數十慶國人，無一人回擊。

宗午德輕聲一嘆，滿面愧疚。

「我要告訴荀家，想欺辱我方運，那就要付出他們承不起的代價！而且，我要把被你們慶國奪走的東西取回來，還給我景國人！」

那些慶國人很想反駁，但卻不知怎麼開口，無論雜家半聖的目的何在，景國人所的對待是不爭的事實，任何一個有人的人，都沒辦法否認景國所承的不公。

船無風，船外有風，呼呼作響，讓船顯得越發寂靜。

船長室里，幾位大學士輕輕點頭。

一人道：「我總覺得眾聖有些託大，我知眾聖有辦法封鎖各地妖蠻，但妖蠻也有避開眾聖之法。那日文鷹曾上報，說有一頭妖王潛江州，眾聖並未發現。」

孔家的大學士沉默一陣，道：「東聖大人已經封山蠻。」

「哦？」不知此事的人為之容。

「半聖雖有大威能，但東聖大人所理事務極多，再阻止五妖山和三蠻的強大妖蠻聖元大陸，會不會太勞累了？」

「累是累一些，但東聖大人應該很高興，殺了兵蠻聖，除掉人族大患，耗費力量封山蠻防它們刺殺方運也值得。」

「原來如此。看來妖蠻是因為知道東聖大人封山，妖侯、妖王或大妖王無法進十國，才對方運追加了鼓勵人族逆種的賞金。沒了妖族的威脅，所以東聖大人才沒有否決荀家的命令。不過那些潛在的逆種也很讓人頭痛。」

「方運自己不是說過麼，月有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我們可以為他遮風擋雨，但腳下的路，還需要他自己走。不過，他的路實在是……我已經無法置評，文鷹當年也算奇人，這方運毫不比文鷹差。」

幾個大學士笑看李文鷹。

「文鷹將大儒，必然會暫時收斂，之後追尋自己的聖道，一旦確定，就可勇猛直前，怕是比以前更奇。我們不說文鷹，只說方運，你們說此番文斗方運能連勝幾人？」

「若十寒古地的荀家人不回返，方運有全勝的可能。若是十寒古地中的荀家人回返，我不看好方運。我們孟家在十寒古地的年輕一輩，一直被荀家的著。」

「若是荀家真用十寒古地的人，那就算勝了臉上也無，那裡的環境得天獨厚，可不是聖墟那種殘破的古地，而是完整的小型古地。那裡的人在經義詩詞方面略遜一籌，但才氣和文膽卻要強一些，實戰經驗更是不一般。尤其是那些有奇遇的弟子，一旦他們願意在家譜上改換份，就可以回聖元大陸。我十國不英傑就是三大古地之人。」

「方運一旦連勝五場以上，荀家絕對會特赦古地舉人，讓他們為荀家效力。」

「方運也是趕上好時候，這一代荀家非古地的年輕人的確平平，秀才和舉人中都沒有出的人。但荀家的進士不同，前些年景國的許多狀元都出在荀家。咦？前方平步青雲之人似乎就是荀家人，若是我沒猜錯，應該是那位退妖進士荀隴，這兩年我經常在聖院見到他。」

幾位大學士向前去，就見一個穿白劍服的進士腳踏白雲，向慶國的方向飛馳。

平步青雲是大學士才備的力量，而大學士之下若想獲得平步青雲，唯一的辦法就是考進士的時候取得第一，也就是狀元。

荀隴是慶國的狀元。

「是荀隴。說起來，這個荀隴就是荀家的翹楚，可惜已經是進士，無法與方運文斗。」

「就是那個槍舌劍出而風雨相隨的？哪怕劍眉公還是進士的時候，都不如他吧？」

李文鷹道：「我見過荀隴，天賦的確在我之上。可惜他不是荀家的主家，只是分支，所培養不如主家子弟，未來就不好說。不過聽說荀隴的兒子極有天賦，年方十歲已經是一府的第一生，被荀隴寄予厚。」

「荀家太大，分支的人不重視實屬正常。不過荀隴的地位日漸增高，一旦大學士，那麼地位絕不會次於主家子弟。」

「我記起來了。昨日就是這個荀隴帶人前去盤問調查方運，一張能把死的說活的，差點洗荀燁的罪名。」

在幾個大學士說話間，空行樓船離荀隴越來越近，因為兩者方向一致，空行樓船不得不減慢速度，要繞過荀隴。

在樓船減慢的時候，宗午德以舌綻春雷大喊：「荀隴！」

荀隴扭頭一看，先是出好奇之，等看清楚船上的人，和方運一對視，臉瞬間變，隨後又在瞬間恢復正常，沖甲板上的人點了點頭，最後沖船長室的大學士們拱手問候。

宗午德對方運道：「荀隴是我兄長的好友，不知能否登船？反正無論他是否上船，都會很快返回夕州。」

方運點點頭，以舌綻春雷道：「荀進士，我們將去夕州，你可願上船？」

眾人從方運的稱呼中聽出對荀隴的態度，荀進士的法實在太過於疏遠。

荀隴猶豫剎那，點點頭。

於是空行樓船繼續減慢，讓荀隴登船。

「多謝方鎮國！」荀隴向方運致謝。

「荀進士客氣了，順路而已。」方運道。

「唉，真沒想到會鬧到這一步，作為荀家的子弟，我深自責。這次無論文斗誰輸誰負，我都會儘力化解你與荀家的誤會。」

「若是誤會，的確容易化解。」方運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