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經安讚歎道:「方兄大才世人皆知,這椅之巧,又彰顯大智,而販賣椅的手段,非大仁大義大德之輩無法想出更無法做出。請再我一拜。」說完彎腰施禮。
眾人也隨之一拜。
方運沒想到這些人行這麼大的禮,忙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有賣書所賺,不缺這些銀兩,若是我真的缺銀兩,也不會這般大方。」方運既是謙虛也是實話實說。
馬雄道:「你若真的一文錢不要,或許是沽名釣譽,但你有所取有所不取,這才是真正的道德之事。你有這種念頭並實施,這才是大義大德,才是名士賢者。」
「馬兄過譽了,咱們繼續說椅之事。」方運也不再多辯駁,心中有一個模糊的念頭一閃即逝。
馬雄又道:「椅銷售之事,日後再說,我先為你製作椅!我可保證,我給你做得椅一定比你全力奔跑更快!」
「哦?馬兄是準備把用在機關的部件用在椅上?」方運問。
「自然!不過那種部件安放在椅上最多能用一個月,有些奢侈,但在聖墟中為你用卻是非常值得。我去找薛兄,兩人合力製作出更好的椅。」
馬雄說完離開,和那個失去機關虎的薛正易一起為方運製作椅。
不到半個時辰,椅製作好,上面鋪了一層毯,還多了防護架避免高速行駛的時候把人甩出去。
所有舉人都圍在一起,不過他們並不好奇,大多數人把這當簡化版的武侯車。
方運坐了上去,仔細看了看,這椅的外形和正常的比沒有太大的不同,唯一不同的扶手多了兩個把手,可以把才氣注其中,推前行。
方運先沒有使用才氣,用兩手去推手圈,和正常的椅一樣,但因為胎有些不一樣,比較顛簸,速度很慢。
隨後,方運把許才氣注其中,椅立刻以較快的速度行駛,遠超正常人步行。
不一會兒,方運加速到最快,耳邊生風,椅顛簸,已經和疾行戰詩詞的速度相近,但消耗的才氣是疾行戰詩詞的兩倍還多,而且驅椅的是機關的核心部件,加上椅的其他材料都極好,總價值還高於一件舉人文寶。
隨後方運試著駕駛機關椅,前行,倒退,急轉彎,漂移……都可以做到。
方運驅著椅返回,一個舉人道:「方兄,別說你腳不方便,你就算腳好了,也可以坐在椅上,遇到危險,一邊控椅,一邊出口章!可惜機關椅價值高昂,一般人用不起。用得起的,都乘坐武侯車。」
方運一想也是,道:「此時腳有傷卻勝過無傷,馬兄,薛兄,若是我也去幽水河,這機關椅不會中途出事吧?」
「絕對不會出事!若是連你都被傷到,那我們一定都已經陣亡,你哪怕腳好也無法逃跑。」馬雄笑道。
「那好,今日我便和諸位一起去幽水河!」
牛山在一旁道:「陛下,您要是執意去,請允許我追隨您。」
「這樣不太好吧。」方運覺得牛山幫自己太多,有些過意不去。
「您是月皇陛下,我這麼做是應該的!等以後見到月神,您幫我言幾句即可。」牛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起來。
所有舉人都羨慕地看著方運,心道月華多真是太好了,星妖蠻給了那麼多好不說,竟然還願意在聖墟里護送,從來沒有任何人族有過這等好事。
這時候,一頭蠻帥道:「要帶就多帶一些,牛山,你挑兩頭蠻將,四個蠻兵,再挑一個犬妖將。」
不止方運,所有舉人都到有些眩暈,這哪裡是月皇待遇,簡直是星妖蠻一族的聖子待遇,這些蠻將蠻兵徹底解決了這些舉人近戰鬥不強的弱點,而這裡土生土長的犬妖將堪稱聖墟最佳斥候,其力量毫不下於一位進士。
連蠻帥都開口了,意味著這個村莊妖蠻算是認可了方運的月皇份,會全力保護他,而不是像對待普通人族那樣保持中立。
荀燁就在不遠,看到這一幕腸子都悔青了,心想若是時能倒流,他還是會阻止韓守律把韓家的《聖墟錄》給方運,但之後會馬上把自己家的《聖墟錄》給方運,以此換取方運的友誼。
韓守律扭頭看了一眼荀燁,輕嘆一聲,若不是荀燁做得那麼絕,現在還有機會彌補裂痕,但他都已經罵中毒的方運是廢紙,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方運是宅心仁厚,但也絕不可能當濫好人。
李繁銘羨慕地道:「不愧是千古月華第一人!我終於明白,跟著你不僅有湯喝,還有吃。」
「走,我們收拾一番馬上出發!幽水河裡是弱水,《風雨夢戰》的威力必然更強。讓方運多練習幾次,一旦形詩魂,威力必然更勝一籌。」
眾人士氣大振,紛紛準備,然後聚集在村莊外,出發向幽水河走去。
其餘舉人都是正常步行,而方運坐在椅上,牛山背著大斧推著椅。
一頭犬妖將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探路,兩頭牛蠻將和四頭牛蠻兵押后,讓每個人都到無比安全。
荀燁沒臉跟來,只能羨慕地著。
牛山的弟弟牛河躲在一頂帳篷後面,地盯著荀燁。
天空的太火辣辣的,眾人走了一刻鐘就開始不斷喝水。今日的霧氣比往常淡,但三里之外仍然一片模糊。
一開始眾人還說說笑笑,但一個小時后,眾人沒了說笑的心,因為聖墟太抑了。
霧氣瀰漫,暗紅的地面如同被染,時不時刮來細微的奇風,所有人不得不防備,偶爾有怪聲傳來,聲音中著凜冽的寒意,讓人不得不提心弔膽。
不僅是舉人們,連那些星妖蠻都格外謹慎。
突然,一條巨大的白底紅紋巨蟒出現在白霧的邊緣,那妖蟒足足有二十丈長,大半個都盤著,可仍然有四五層樓那麼高,無比駭人。
「小心!是妖王!」
那最前面的犬妖將立刻匍匐在地,然後打了一個滾,出肚皮表示臣服,中發出嗚嗚的哀。
方運看著那蟒妖王的眼睛,沒有圓環,鬆了口氣,應該是純正的星妖蠻。
那蟒妖王輕輕吐著芯子,但它的芯子太大了,發出的不是嘶嘶的聲音,而是如同鞭子打的聲音。
這蟒妖王明明沒有顯任何氣之力,可每個人都僵,渾發,有種被天敵盯上的覺。
妖王實在太強大了,這裡不是玉海城,沒有聖廟的力量庇護。
「哼。你們這些小輩真是不知死活!若是見到地面出現新的壑,有多遠逃多遠!」蟒妖王說完,如閃電般消失在白霧中。
那犬妖將汪汪兩聲表示謝。
多個舉人輕輕著汗。
一個舉人看向坐在椅上的方運,道:「托你的福。之前我們也遇到一位虎妖王,那虎妖王雖然沒殺我們,但沖我們大吼一聲,十分不高興,明顯要趕我們走。跟你在一起馬上看出區別,妖王不僅不趕你我走,還指導我們怎麼避開危險,真是天差地遠。」
其餘舉人紛紛點頭。
大兔子仰頭揪了揪李繁銘的衫,然後指著方運,好像在說:看看人家方運!再看看你!
李繁銘作勢踢,兔子立刻笑嘻嘻跑開。
牛山低聲道:「各個村莊的星妖蠻了妖王蠻王后,都很回來,不知道整天做什麼,也不管我們死活。得虧月皇陛下面子大,平時看到這些妖王,他們都懶得跟我們說話。」
方運問:「那位妖王說的新的壑是什麼意思?什麼危險的兇會在地上留下新的壑?」
牛山搖頭道:「聖墟的太多了,我們活著都很不容易了,哪裡會探究那些無關要的。」
「你們誰知道?」
眾多舉人搖頭,還有舉人乾脆在翻各自家族的《聖墟錄》,尋找什麼特殊況,可無人能找到。
「走吧,先去幽水河看看,要是真看到新的壑,馬上跑就是了。」
「說的也對。」
「希只是奇不是兇,奇還講理,兇比妖蠻還瘋狂。」牛山低聲道。
眾人一路前行,又過了三刻鐘,前方終於出現一條河流。
這條河齊腰深,寬不過百丈,水流緩慢,河底金燦燦一片,流水發出的不是嘩啦啦的聲音,而是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猶如雷聲轟鳴,特別奇怪。
方運知道這河雖然按照習慣幽水河,但其實只是夜晚才那麼,白天正確的法是鳴雷河,因為河裡有鳴雷石,被太照後會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鳴雷石磨石混琴漆中,可讓文寶琴的威力大增,只有數大儒文寶琴才有機會得到,因為鳴雷石只在這條河裡出產,而往往一百年也未必能有一個人得到鳴雷石。
因為所有妄想進幽水河取鳴雷石的人都死了。
唯一能得到鳴雷石的方法就是看運氣,鳴雷石可能被外力或什麼東西帶到河岸上,沒有任何人靠其他辦法得到過鳴雷石。
鳴雷石狀若黃金,在河裡閃閃發亮,方運這個學琴的人看著無比羨慕,但深知幽水河兇險,絕不能河取鳴雷石,這裡面的弱水可以輕易滅殺大儒,更不用說河裡潛藏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