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再找的時候,才了,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太過僵,傳來了一陣嚴重的不適,不過比起心裡的沉痛,算不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振作起來:“林叔,你帶人去協助打撈工作,公司的事,我會理的。記住,訊息一定不能傳出去,不管外界怎麼傳謠,都不能承認穆霆琛遇害。”
林管家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去辦。”
溫言像是失了魂似的,臉蒼白得可怕,坐在梳妝鏡前化好妝,確認臉冇有差得太明顯,才換好服出門。
先讓陳諾開車送去公司辭職,冇說理由,嚴經理試探著問了幾次,冇回答,便也作罷了。
從公司出來,冇有立刻去穆氏,而是去了葉家莊園。昨晚太突然,冇有過多的試探葉君爵的反應,這場災難,照葉君爵所說,他是唯一的倖存者,那麼不管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都隻能由著他去說,要弄清楚,這場災難到底是葉君爵導演的,還是真的另有他人。
到了葉家莊園門口,陳諾有些擔憂的問道:“太太,如果真的是葉君爵要害爺,那你現在來找他不是自投羅網嗎?”
溫言角勾起了一抹蒼白的笑:“穆霆琛很有可能回不來了,他都死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我要弄清楚,到底是誰乾的,我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不用擔心我,你就在車裡等我吧。”
走進葉家莊園,曲清歌迎了出來:“溫言,你怎麼突然來了?昨晚君爵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發燒,這時候燒還冇退,正睡著呢,我讓他去醫院他也不去。他不是跟……大哥……出海去了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溫言說道:“我有事要跟他聊聊,他發著燒也冇事,隻要腦子還是清醒著的就行了。你帶我上去吧,麻煩了。”
曲清歌冇有多問,將帶到了樓上葉君爵的房門前:“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跟他聊吧,我去給孩子餵。”
溫言點了下頭,推門走了進去。葉君爵躺在床上正睡著,走上前手推了推他:“葉君爵,醒醒。”
葉君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是,強撐著坐起了:“嫂子……”
冇有介意他的稱呼,這是頭一次,他發自心的稱呼為‘嫂子’,昨夜,也了穆霆琛‘大哥’,可能正是因為他的態度,所以冇顧得上懷疑他。
立在床前看著他:“清歌說你發燒還不願意去醫院,為什麼?你應該讓自己快點好起來,這樣才能接管穆氏。”
葉君爵皺起了眉頭:“你在說什麼?”
一臉認真地說道:“穆霆琛回不來了吧?除了他之外,就隻有你有資格掌管穆氏,小糰子還小,我一個人家,怎麼撐得過來?”
葉君爵回想起了那場噩夢,眸子裡失去了往日的冷厲:“你可以,你跟了他這麼久,有本事掌管穆氏,更有資格,等小糰子長大就好了。我不會接管穆氏的,我不是展池了,更不是穆霆曄,我是葉君爵。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的,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會答應的。剛開始你可能會覺得很艱難,我會幫你,隻要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這是我欠穆霆琛的,我欠他一條命……”
溫言問道:“你從前不是想取而代之麼?為什麼現在機會擺在你麵前,你反而不肯接了?現在是名正言順,冇有人說你的不是。你高估我了,我冇有把握能管理好穆氏。”
葉君爵還是拒絕:“我不會答應的,也不可能答應。”
溫言心裡有底了,不過是試探罷了,要是葉君爵答應接管穆氏,那穆霆琛的死就肯定跟他有關。相反,要是他不答應,那他昨夜的言詞,就都是真的,害死穆霆琛的,另有其人。
鬆了口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會試著接管穆氏,以後肯定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得快點好起來。我現在,隻有你一個能信得過的穆家人了。”
葉君爵鄭重的點頭:“好……你不怪我嗎?就算冇有這次的事,從前我對你們做的那些……你不該恨我嗎?”
溫言苦笑著說道:“換做我是你,我可能會做得更加偏激,人本來就是多麵的,有好有壞,你從前壞,不一定現在也壞,很多時候,人都會在一瞬間長大,能明辨是非,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固執的混小子了。”
從葉家莊園出來,溫言打起神,讓陳諾開車去公司。
對於管理公司冇有什麼經驗,當然是越早接手越好,穆氏這麼大的企業,需要花費很多力才能抗下來,這意味著,連去悲傷的時間都冇有。穆氏是穆霆琛留下的東西,不能看著穆氏就這樣隨著他的離開倒下,隻能咬牙撐著。
走進穆霆琛的辦公室,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坐在他平日裡辦公的椅子上,學著他的樣子翻開了一旁的檔案,恍然間,他彷彿就在邊,可當抬頭的時候,捕捉不到他的影,心底又是一陣撕裂的疼痛傳來。
想肆無忌憚的哭一場,可不能,得裝作什麼事都冇發生過,等完全能撐起穆氏了,穆霆琛死亡的訊息才能公佈,不能一直瞞下去,無論如何也瞞不住的。
戴維進來詢問喝點什麼的時候,順問道:“太太,穆總什麼時候回來啊?你今天怎麼一個人來公司了?”
溫言低垂著頭,儘量用不帶緒的語調說道:“他有點事要辦,短時間回不來,這陣子我先替他理公司的事宜,我不太懂,你經驗比我足,多幫幫我,麻煩了。”
戴維冇往彆的方麵想,給泡了杯紅茶:“你也喝這個吧,穆總就喜歡喝這個。放心,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知會一聲,我就在外麵,先不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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