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姬重璟如何計劃未來,總之眼下錢淺和他的關係依舊沒變,一個是統領邊關五州軍隊的寧王,一個是梁平大營騎兵百夫長,十分標準的上下級關係。
錢淺淡定,反正在的任務完之前,哪裏都不會去,近些日子雖然邊境線沒什麽大事,夷梁人一直平靜,但因為皇上病重,軍中的事也真是不。比如那些十分活躍忙著拉幫結派的世家子們,活躍的。
姬重璟最開始的一段時間,對於這些活潑的世家子們睜一眼閉一眼,一副放任的態度,實際上,卻讓人私下裏盯了他們的向。
沒兩個月,錢淺收到消息,說是那個給說過的趙公子出事了。當時趙公子已經被姬重璟調去平郡玄甲軍一段時間了,突然就聽說他休沐日在平郡酒樓與人飲酒,泄了重要軍,被下了獄。
錢淺得到消息後十分懷疑是姬重璟在釣魚執法,因為那位趙公子已經是這段時間第四個出事的世家子了,怎麽就那麽巧。這些世家子們輕則被免職罰俸,被發配去邊邊角角的地方當差,重則如趙公子似的,幹脆下了獄,家裏人還得花力撈他。
姬重璟不則已,一就鬧騰的大,抓住的幾個頗有幾分殺儆猴的意味。原本趙公子出太尉一派,與曹家關係頗為好,大家都沒想到,姬重璟居然將他揪出來理了。寧王態度如此明確,讓期盼姬重璟上位的曹家一係當然十分憤怒。
其實曹家和太尉一係都知道平嵐十三州是寧王地盤,邊關軍隊更是為寧王馬首是瞻,他們想要控姬重璟是癡心妄想,將趙公子這些經過挑細選的家族子弟派過來,其實安自家人還是其次,更多其實還是示好,向寧王表達自己的立場。按照一般的套路,趙公子這些人應當承擔起寧王一係與京城的通往來工作,實際上若是寧王有心,可以將他們當做親信培養。
但誰也沒想到,寧王姬重璟居然如此混不吝,直接將人給下了大獄。事到如今,太尉倒是有些打退堂鼓,牛不喝水強按頭,寧王的態度表明他無意介儲位之爭,他們這些人在起勁也沒用。況且,他太尉家的子弟被扣押,足以證明,就算寧王今後改了主意,很大可能也不會選擇太尉一係作為合作對象,他們這是何苦來?
太尉一係有心放棄,轉而投資其他強勢王族,但姬重璟母親出的曹家卻不願意輕易放棄,眼見著軍中沒了機會,他們隻能另想辦法。隻是平嵐十三州牢牢控製在寧王手下,在這裏誰也沒法跟姬重璟爭長短,曹家也隻能想點上不了臺麵的辦法,聊勝於無。比如,派說客,比如曹氏又開始想給姬重璟塞人。
塞人這種事,說起來效率不高,而且曹家也沒有真的寄於此,反而更看重說客的作用。因為姬重璟的格一看就不是會後宅擺布的那種,連親娘都那不能控製他,更別提其他人了。
也正因如此,梁平那個慣常空的王府最近真是忙得很,日間就忙著接待川流不息的訪客。
不過王府管事倒沒像之前一樣愁眉苦臉,因為有個來自軍中的百夫長會幫他的忙,三天兩頭被王爺打發過來趕人,主要是驅趕那些自上門的客。
沒錯,錢淺最近出現在王府的頻率真的非常高,用姬重璟的話說,後宅原本就歸管,所以外來的人上門來惦記男人,合該出麵趕人。也正因如此,百夫長呂小寶最近在曹家可是出名得很,尤其是在眷中。
連前王妃曹氏都知道,自己兒子有個非常信任的手下做呂小寶,這小子江湖出,在軍中無基無背景,隻聽姬重璟一人的命令,除了姬重璟,誰也別想讓呂小寶給麵子。
“這個月的第五份拜帖了,”錢淺笑嘻嘻的將一份帖子丟給姬重璟:“那些說客最近怎麽了,不去踩你寧王府的大門,反倒來找我?”
“天下人皆知,寧王府的後宅由你呂小寶說了算,不找你找誰?”姬重璟笑著答道:“這些人倒有本事,竟能繞過曲懷瑾將拜帖遞到你手中,我明明已經下令讓曲懷瑾截理的。”
“反正我也不會赴約,”錢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有什麽了不起。這都不是重要事,關鍵你這姿態已經很明顯了,皇上那邊怎麽還沒靜,倒也沉得住氣。”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姬重璟神平靜地答道:“我隻盡好我的本分,其餘一概不理。”
“樹靜而風不止,”錢淺歎了口氣:“隻怕京裏那些人不這樣想。”
“那又怎樣?”姬重璟的語氣無比堅定:“我是軍將,守護國土才是我最重要的責任。好在最近邊關平靜,我也有心思與他們周旋。”
事實上,姬重璟姿態明確,皇上不是沒看在眼裏,然而他病重期間京中形勢混,幾名皇子和野心頗大的王爺私下裏都小作不斷,姬重璟雖然眼下看起來還安分,但他畢竟是實力最強的藩王,皇上對他還是頗為覬覦。
該用何種態度來對待姬重璟,皇上其實也為難。姬重璟實力強,手握重兵,若有心謀奪皇位,的確棘手,理論上他似乎真該未雨綢繆著手限製姬重璟的實力。
然而姬重璟素有邊關戰神之稱,皇上心裏也清楚,這些年夷梁人不敢有大作,也是因為姬重璟鎮守邊關五州,戰場上戰無不勝,威懾力極強。皇上心裏也清楚,若是貿然了姬重璟,恐怕最高興的還是夷梁人。因此雖然這一段時間,總有人上書彈劾寧王,但皇上一概置之不理,充耳不聞的模樣。
但皇上也不是對於姬重璟全無防範,九月底,一條消息傳到邊關,姬重璟的外祖父曹侯爺因為結黨被奪了爵位,親爹被抓,王太妃曹氏這一下坐不住了,親自帶人趕往梁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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