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一說，看來我要另尋時間去見見這個裴小姐。」

緋然輕笑著搖頭，漆黑的眸子熠熠發。

「老大，裴老跟隨裴老將軍東征西戰，前兩年在戰場上傷到，所以裴老將軍特意讓他安晚年，老人家歇不住，非要找點事乾乾，所以他就幫著裴小姐管家什麼的。」

謝文蘊了解的報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緋然聽著他的彙報，滿意的點頭微笑，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角彎彎，甚是燦爛。

「不錯，沒想到你在租店鋪之前，還能把況調查的如此仔細，孺子可教也。」

緋然粲然一笑，抬腳轉朝著房間外走去。

謝文蘊見狀，慌裏慌張的跟上去，一副虛心求教的好模樣。

「那老大你能教教我何為"心理戰』。」

「這個要靠你自己會，多去菜市場，看看人買菜時候，是怎麼討價還價的，你就知道什麼是"心理戰』。」

緋然一邊悠閑地去逛其他包間，謝文蘊跟在他後，一頭霧水，有點猜不的意思。

「可是我們不是在菜市場買菜。」

謝文蘊茫然的搖頭，困不解。

「笨，天下的買賣，無論貴賤，都是一樣的道理。」

緋然輕輕搖頭，沒想到謝文蘊還有如此糊塗的時候。

可能是他世家公子的份，自小就限制了他看待商業的眼吧。

世家公子從小就教詩書禮儀，很是鄙視商賈之道。

「老大，你這話說的闢，我這就記下來。」

謝文蘊對經商這件事，一無所知。

緋然停下腳步，緩緩地拍著他肩膀，語氣鄭重的開口道。

「算了，以後我好好教你，你記得多學學。」

「那就多謝老大了。」

謝文蘊漆黑的雙眸亮晶晶的，閃爍著無比璀璨的芒。

不多時，等到緋然走遍整個店鋪，剛下樓便看到面紅潤的裴老，滿屋子的都是撲鼻的酒氣。

微笑著走上前，恭敬地朝著裴老作揖，禮貌疏離的問道。

「裴老，你這店鋪一切都好，只不過價格超過我的預期，你看能不能給點折扣，也算是個朋友。」

裴老沉思半晌，迷離的視線落在那小酒罈上，罈子裏的酒早就見底了，都跑到他肚子裏去了。

他喜歡桃花醞釀，可卻不能幫家中小姐做主。

「這？」

裴老陷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之中。

這時，緋然又送上另一壇酒，語氣誠摯的說道。

「這酒名為春日祭，也是晚輩親手釀製，還請裴老帶回去給你家小姐，晚輩無意為難裴老，人在江湖，不就是為了一個義字嗎？」

「好好，還是你懂禮數。」

裴老對緋然豎起大拇指，忍不住連連誇讚，

能釀出桃花醞釀那等酒的人，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豪傑。

「如此甚好，多謝裴老了。」

緋然一言一行，禮數周全，任誰都挑不出病。

他旁的謝文蘊不由腹誹著，說什麼人在江湖，為個義字，這都是瞎扯淡。

緋然本沒有所謂的「義」，為的就是一個「利」。

不過不得不說，緋然討好人的本事一流，剛剛裴老出場的時候，那一個不近人。

只一壇酒，就讓他如此得意揚揚，沾沾自喜。

嘖嘖，他家老大還真是有本事。

之後，緋然告別裴老，在謝文蘊的帶領下又去了清水巷的兩家店鋪。

另外兩家比裴老要的租金還高，而且店鋪的佈局格調，緋然並不喜歡。

所以裴家的店鋪，要多下點功夫。

「老大，這都一上午了，我肚子有點。」

兩人坐在馬車上正巧路過京城的雲霄樓，飄來的香氣恰巧被謝文蘊聞見。

他一時竟然走不，好像在雲霄樓大快朵頤。

「好吧，也是時候吃飯了，不能讓你著幹活。」

說完這話，緋然直接讓馬車夫停下來，謝文蘊無比的開懷，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服，正準備下車去雲霄樓吃飯。

緋然緩緩的遞上一貫錢，狹促的眸子裏儘是狡猾的笑意。

「謝三，你拿著這一貫錢去買點包子吧，吃飽之後我們繼續幹活。」

「……」

謝文蘊瞬間愣在原地，目灼灼地盯著手裏的那一貫錢，瞬間覺得凄慘無比。

他何曾如此窮困潦倒過！！

「謝三，如今是我們創業最艱難的時候，能省則省，雲霄樓一頓飯下來說也要十兩銀子，吃包子多省錢省事啊。」

緋然笑瞇瞇的說著，輕輕的拍著謝文蘊的後背，眸子裏氤氳著一抹深意。

「老大，你就摳門吧，你這樣待我，小心我半道跑路。」

謝文蘊話雖然這麼說，不過還是乖乖地拿著那一貫錢，下車去買包子。

明明雲霄樓近在咫尺，而他只能買包子，還真是悲慘至極。

等到他買完包子，急匆匆的上車，坐在車上吃包，他剛剛好像看到有人路過。

幸好他們沒看到他。

「馬車夫，走吧。」

謝文蘊剛上車，連連出聲催促。

隨後馬車緩緩行駛，緋然正在認真看著蕭子姝幫繪製的地圖，這些都是平民所在的街巷。

要選擇一條街巷做營生。

街巷不可偏僻，最好之前就有小攤小販之類的。

謝文蘊坐在一旁，看著緋然想事，不敢出聲打攪。

「謝三，我們去和平巷。」

「老大，你去和平巷幹什麼，那裏是舊西市，如今西市搬遷，那裏大部分都被棄了。」

「沒事，去看看。」

緋然勾一笑，笑的頗有深意。

謝文蘊慌裏慌張的解決掉午餐，跟在緋然的後來到和平巷。

緋然下車之後，看到的和平巷果然冷冷清清，只有十來家小店鋪正在賣東西，而且都是最基礎的日常用品。

拐彎的街角還有一家破舊的酒樓。

牌匾上都結著蜘蛛網。

那牌匾是雲來酒樓。

緋然站在酒樓面前，著那塊牌匾，漆黑的眸子裏浮起盈盈笑意。

「謝三，我們進去看看吧。」

謝文蘊也同樣看到了那塊牌匾，不過只一眼，他便嚇得後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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