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已經是滿肚子壞水的形象了嗎?”
穗子作勢要收回他的圍巾,于敬亭忙用手按著。
“拉完屎還帶往回收的?”
穗子角,什麼破比喻!
不過于敬亭說對了。
這次出去,的確不是走親戚那麼簡單。
出門前,于敬亭看往兜里揣了盒藥,他順手掏出來。
“馬×龍眼膏?你這小娘們,背著我又看了什麼手抄本,看的辣眼睛了?”
“什麼啊,這個是用來治痔瘡的——你別那麼看我!我沒有!”
在這個年代,有了一項重大發現。
這個治療眼睛的藥膏,對于痔瘡有著非常不錯的療效,以后又據這個藥方改良出后世聞名中外的痔瘡膏。
“咱家又沒人得痔瘡,你拿這玩意干啥?”于敬亭看盒子還是沒拆封的,順口問。
“李有財判決下來了,要關五年呢,他這不是馬上要轉監獄了嗎?剛好,姥姥那個屯有人要探監,我讓他們幫著捎一下。”
姥姥屯里也有人在李有財要轉過去的那家監獄,探監時剛好帶上穗子“真摯的問候”。
于敬亭炸了。
“你為什麼知道他得這玩意了?!!!!”臉都綠了。
是真的綠。
穗子趴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于敬亭這才多云轉晴,仔細一琢磨,好家伙,他媳婦真損啊!
“虧得你沒生在天府之國,就是出竹筍的那個地方,要不大熊貓的口糧都讓你奪完了。”
就沒見過這麼損的。
“你別這麼說我,我也是關心同學麼。李有財長的那樣,人是看不上他,但男人就不一定了,監獄那地方呆久了,看豬都是眉清目秀的,更何況是李有財?作為一個屯的,咱說啥也得人道主義關懷一下。”
估計李有財看到送的治痔瘡的藥,氣也得氣死。
穗子雖然把李有財送進去了,但倆人之間的恩怨可沒有那麼大度放下。
前世害死,還封靈魂,今生又捆小姑子,傻瓜才要跟他和解。
找到機會就要惡心他一下。
別以為進去了就完事了,隔著監獄的圍墻,穗子也能想方設法給他添堵。
于敬亭看這心平氣和的人,越發覺得這小娘們不能惹,被盯上的人可真倒霉,哈哈。
兩屯之間隔著也不算太遠,風和日麗走過去也不冷。
剛進屯,于敬亭就瞅著前面有倆老娘們,站在樹底下叨叨,一個是大娘,一個是舅媽。
“你倆站著別,我去撒個尿。”
于敬亭把穗子和姣姣推到樹后藏著,自己快步過去。
他繞路到那倆人看不到的墻后,穗子這個角度看不到了。
聯想到他每次聽人墻角都是借口大小便,穗子也搞不懂他到底是為了打探報故意的,還是方便時剛好遇到人家八卦。
這就跟先有還是先有蛋一樣,是個迷。
大娘和舅媽談得正是熱烈,比比劃劃,嗓門特大。
聲音順著風也飄到穗子耳朵里一些。
依稀聽到幾個字眼:念書了不起啊、看不起人、摳門、掃把星
“嫂子,們是罵你呢吧?”姣姣都聽出來了。
穗子笑而不語。
罵就對了,不罵才奇怪呢。
于敬亭最近一段時間弄了不野回來。
幾個親戚都分到了,就沒給大娘。
連帶殺豬菜事件,兩家結仇已久,大娘不敢罵于敬亭,就把氣撒在穗子上,認為是始作俑者。
舅媽恨上穗子,卻是因為姥姥摔倒臥床的事兒。
王翠花在舅舅家照顧老人,每次來,穗子都不會讓婆婆空手,帶帶糧。
就連姥姥的醫藥費,于家也出了一半,這在村里來說,已經很可以了。
按著本村的風俗,家產給兒子,養老也是兒子承擔大半,王翠花能夠分擔一半的費用已經很了不得了。
于敬亭的更是因為這件事表達了強烈不滿,認為兒媳不該管娘家事兒。
幾次派人到于敬亭家里鬧——自己不敢上門,上次被穗子電過后,總覺得老于家鬧鬼。
鬧是不會有結果的,有于敬亭在,來多踹多。
挑著于敬亭不在家的時候過來,遇到穗子,那就是笑瞇瞇溫和和,倒水遞瓜子,禮數周全得不得了。
可無論跟穗子說什麼,都是笑呵呵不說話,問急了,穗子就說是小媳婦當不了家,有事找于敬亭。
誰敢找于敬亭啊,又不是欠揍。
于敬亭是個上來脾氣連長輩都敢罵的主。
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按說王翠花做的已經十分到位了,穗子也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做得算是比較到位。
但舅媽并不滿意,勾搭大娘在一起,閑下來就要念叨王翠花和穗子不好。
在們看來,王翠花家里有錢,應該承擔全部的養老費用。
村里的風俗雖然是兒子養老,但在這些人看來,誰家有錢誰就負責全部,這是“理所應當”。
王翠花有點搖,家日子的確比哥哥家寬綽許多,承擔老人的全部醫藥費也不是多困難。
但穗子和于敬亭不肯。
小兩口脾氣雖然不同,一個溫和一個暴躁,但是不吃虧這點卻是一模一樣。
錢是肯定不差的,但是不能這麼花出去。
且不說王翠花落難時,舅舅家沒幫上多大忙,就說舅媽這種理直氣壯吃大戶,窮有理的態度,小兩口是堅決不慣著的。
王翠花跟于敬亭提這事兒,于敬亭給他娘卷了。
氣得王翠花一頓飯沒吃,穗子給婆婆煮了碗面條,哄著婆婆吃。
王翠花這邊吃,穗子那邊溫水煮青蛙。
曉之以之以理,古今中外白眼狼的典故拉拉的說一遍。
一碗面吃完,王翠花誰也不想幫了,就覺得錢在自家兜最好。
舅媽格外恨穗子,覺得如果不是這“攪家”嫁過來,老于家不至于“只”拿一半。
逮到機會就跟大娘湊一起說穗子壞話。
屯與屯之間,本沒有可言,繞一圈,這些話原封不傳穗子耳朵里。
穗子今兒過來,除了給李有財“送溫暖”,也是想解決下舅媽跟自己的仇怨。
穗子正想著,就見前方倆嚼舌頭的老娘們發出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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