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蘇白和胖子並肩而立,小林站得遠遠的,遠得,只能看見一個點;
按照小林的說法,他是一個賭徒,所以對那種梭哈的行為很是深惡痛絕,大是經歷過太多次梭哈掉上所有結果徹底洗白的經歷了吧,這也影響到了小林的行事作風習慣;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小林的格跟胖子有點差不多,很油,也很會做人,但是,胖子比小林多出了一種兇狠,這不同於賭徒輸紅了眼才有的兇狠,而是一種膽量和氣魄;
所以,蘇白之前就乾脆沒問小林要不要一起加這次勒索行,因為蘇白清楚,小林應該不會參加,但胖子就不一樣了,從一定程度上來說,胖子的格深有著和蘇白一樣的基因,那種瘋狂,那種不顧一切的格,只是胖子只是在能夠看到利益前景的時候才會這麼做,這睿智,而蘇白有時候真的是不管是否有利益前景,想做就做,這就神病了。
人們往往喜歡把自己以及自己周圍世俗價值觀所不能理解的行為打上「異類」的標籤,很顯然,無論是胖子還是和尚,都對蘇白打上了這個標籤。
「喊話吧。」蘇白淡淡地說道。
胖子一愣,本來攙扶著老方的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老方脖子位置,有點猶豫道:「靠,這種低端直接的勒索方式我還真沒嘗試過,沒經驗啊。」不過,胖子還是馬上清了清嗓子,喊道:「裏面的人聽著,你們再不出贖金,我們就要撕票了!」
屋子裏,靜悄悄;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什麼反應都沒有,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蘇白。
蘇白直接手,住了老方的一隻手臂,然後一扭。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方發出了一聲慘,左臂被蘇白直接扭斷。
這時候,屋門開了,沒人來開門,它是自打開的。
胖子看了看門,囁嚅道:「進不進去?」
「你傻啊,進去是他的主場。」
蘇白說著又手,放在了老方右臂上,莫說這老方只是一人形傀儡了,就算是老方是真人,蘇白又不是下不去手。
就在這時,老方老婆從裏面走了出來,面無表,冷眼看著蘇白跟胖子,
「為什麼要我?」
是的,為什麼要他,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做著自己的夢,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然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於聽眾之間的關係來說,小林被吉祥打傷之後還得留在蘇白邊尋求暫時的庇護,你一個大能在這裏做夢被別人發現了有機可乘所以特意過來宰你一筆,也沒什麼道理可講,也不需要什麼道理去講。
「給我能夠打我們收手的條件。」胖子很實誠地說道。
老方老婆抬起頭,似乎在看向空中,清楚,滿足了這些人一次要求,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要求,屋子裏,還有兩個僧人也在做著一樣的事,屋子外,還有兩個人做得更加直接。
他們是一群吸鬼,除非自己願意從夢中醒來,否則自己以後絕對不能再得到以前的這種安寧。
但夢一旦醒來,再想去重新做回去,雖然對於他來說不難,但卻已經失去了本來的味道,夢,也就失去了它的價值,尤其是對於一個偏執狂格的人來說,這些東西,在他的心裏分量很重很重。
…………
「為什麼要我。」
這一聲,同樣在解稟跟梁森邊響起,顯然,這話,不是說給蘇白跟胖子聽的。
解稟微微抬頭,開口道:「你說,方如海還能頂得住麼?」
梁森還帶著猙獰的面容盯著這隻貓,也盯著床上的小傢伙,很顯然,此時他的心境到了很大的影響。
解稟又開口道:「畢竟,你和方如海當初,是有約定的。」
「我還跟我兒園的同班同學約定好了私定終呢。」梁森沒好氣地回答道。
「你煩了,你倦了,所以你不想履行以前的約定了麼?」解稟繼續很平靜地問道,他真的是對自己的頂頭上司缺乏足夠的尊重,兩個人,其實更像是一對平時互相損幾句的好友,當然,梁森自己也同意這種相方式,畢竟,每個聽眾都是驕傲的,如果他當初真的把解稟當自己的僕人那般對待,那就得無時無刻不做好被解稟反戈一擊的準備,這對於他這樣子的一個懶人來說,很累很累。
「錯,恰恰相反,累的,不是我,是他方如海自己,他自己做出的自己的傀儡,心理和行為方式,也完全他自己心深真實想法的影響;
其實,不是他妻子兒的亡魂已經厭倦甚至是不堪重負了,連他自己,都已經在這兩年的時間裏厭倦了,也排斥了,反了。
他的傀儡最近半年經常不回家,在外面還包養了一個小三,甚至還默許了小三背著自己男人懷孕回來當一個接盤俠,因為那傀儡,雖然也能做那種事,也能出那白的,但是不備生育能力。」
「反家庭心態麼?」解稟說道。
「是的,這證明,那個傢伙自己都開始厭煩這個夢了,但是他還是不願意醒來,你知道自私的人最可悲的地方在於什麼麼?」
「你說了我就知道了。」
「在於,他在自私的同時,不是害了自己已故的妻子兒因為自己的自私而****煎熬,同時還連帶著把自己也帶著一起去煎熬,這是一種死結。」
「人格分裂。」解稟說出了這個名次,「最清晰也是最完的人格分裂。」
「是的,人格分裂。你知道麼,那天你拜訪了咱的鄰居回來之後,跟我講了另外的一種桃花源故事,我一直記在心裏,隔了些天,老方來找我。」
「他來找你?」解稟微微皺眉,這不應該,因為來找自己頂頭上司的,絕對不是主持陣法的那個老方。
「是那個傀儡來找我,方如海的人格分裂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同時這也意味著,這個傀儡可獲得的自我思維能力也越來越強,只是區別在於,這個傀儡,其實並沒有什麼力量,有的,只是思想,他來找我,說他想解,求我幫助。」
「然後呢?」
「然後我就想到了那個另類的桃花源記故事,我就想到了我們的新鄰居,我把傀儡介紹給了樓下偵探事務所。」
「你之前就預料到事會發展到這一步?」
「沒,死馬當活馬醫而已。」梁森笑了笑,似乎不以為意,只是,當他的目時不時地掃過那屋子裏時,還是顯得很不自然,一想到那個孩子是荔枝跟一個實力那麼低的人所生的,他心之中的嫉妒火焰就不住地竄冒起來。
「既然這麼生氣,幹嘛不直接把那孩子和那隻貓給滅了。」解稟說得很輕鬆,事實確實很輕鬆,一隻大妖,擋不住自己頂頭上司的怒火,這一點,解稟很清楚。
梁森嘆了口氣,「我怕生氣。」
「你這是已經做好當繼父的準備了麼?」解稟忽然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解稟搖了搖頭,「既然知道方如海心深已經倦怠了,兩年的夢,也是時候需要去醒來了,而你,其實也不願意去繼續在方如海進故事世界時去幫他主持那個陣法維繫那個夢了,所以,故意讓那個偵探去調查那棟屋子,為的,其實不過是給方如海一個借口,一個理由,一個契機,
從夢裏醒來。
很明顯,那個偵探正在和他的朋友威脅著方如海,估計很快,方如海就會順水推舟地蘇醒,然後大開殺戒,可能,本來你的想法是藉著那個偵探以及他的關係網迫使方如海醒來,然後你再出面,可以制止住發『起床氣』的方如海,但是現在,我看你明顯不想去做什麼了。
真是偉大,讓一個為了一個人潔自好到現在的男人,上一秒看見這個人跟別人生的孩子,下一秒就已經做好準備當接盤俠做繼父了。
但是,如果荔枝回來了,發現那個偵探死了,你覺得你還會有可能爬得上的床麼?」
「砰!」
解稟整個人自空中被砸落下去,直接砸穿了下方草坪,甚至是地數十米深。
他站起,自己正於一片空之中,這裏是地鐵線。
接著,一隻手掐著解稟的脖子把他整個人又一次按在了地上,梁森表平靜,雨很慢地問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看著他麼一家三口和和地生活下去麼?」
解稟笑了笑,「同你。」
梁森深吸一口氣,鬆開手,解稟站起來,拍了拍自己上的灰塵,
「等那個人死了后,通知我一下,對了,注意那隻貓,我不想那個人死後,那隻貓把孩子獨自帶走。」
「呵呵,已經把自己代繼父的角了。」解稟無可奈何道。
梁森轉過,看著解稟,之前的冰冷和平靜都不見了,剩下的反而是和煦的笑容:
「你知道麼,換個角度想一下,自己馬上就要有一個兒子的覺,其實不錯的。」
「那你怎麼不去跟方如海學學,也造個房子,然後自己在自己世界裏做夢呢?」
「因為方如海一家人都死了,而荔枝,還活著。」
「真的能活著回來?」
「我堅信。」梁森走到地鐵線旁的自販賣機那裏,投一張紙幣,問道:「你喝什麼。」
「咖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