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告老還鄉和去小地方當個七八品的小之間,他們也都還是選擇當小。
畢竟小再小,那也是。若是日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他們還有晉升的機會。
但若是真的告老還鄉,冇了,年紀輕輕的難不真的回去種地去?這麼一來,這輩子可真就冇機會了。
就這樣,景孝帝直接給滿朝文武來了一個大清洗,現在留下來的大臣們一個個都人人自危。
距離下一次科舉也隻有三年了,若是他們這三年讓皇上不滿意了,保不齊下一個三年,皇上再來上這麼一出。
看著文武百各司其職,兢兢業業,景孝帝滿意了。
各位大臣的任命下來了,也都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馬上任。
鞏治宜也得知秋林得了個皇上賞賜的小宅子,皇上還賜了一塊貞節牌坊,並且允許帶孩子改嫁。
最絕的是,原先跟秋林住一個院子的那兩個老嫂子告訴鞏治宜,木棉長得跟他很像……
鞏治宜沉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自己的住的。
那個先前兒來探他口風的四品典儀,也在朝廷的這一次大換當中被罷免了。
他哪兒還敢結這門親事?回去想了一夜,最後還是收拾了東西帶著小妾走馬上任了。
從前吳大人告誡的對,京城裡滿是大人,隨便一個人隨口說句話都能左右他們的命運,他還是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至於木棉,他本就是他鞏治宜的兒子,濃於水,待到日後再見,還能不認他這個爹不?
如此一來,大夏朝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過去了一個多月,吳家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
吳家今時不同往日,上門拜訪的人也多,阿力趕上前去開門,卻冇想到打開門居然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生麵孔。
“您是……”阿力問道。
來的男子風塵仆仆的,咧一笑出一排白牙,“請問此可是吳錫元吳大人的府上?”
阿力點頭,“正是,您是誰?是找我家大人的嗎?”
“我是你家大人的同窗,我孟玉春。”
吳錫元得知孟玉春來了,趕放下懷裡的珠珠兒就朝著外頭走去。
蘇九月也冇笑話他,在看來,孟玉春也算是他家錫元的至好友了。當初兩人還在雍州的時候更是住在同一個屋子裡的,後來來了京城,孟玉春也跟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過。
吳錫元見到了孟玉春,孟玉春也看到了他,激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錫元!可真是想死我了!我還當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
吳錫元笑了起來,“你說得這是哪裡話?一輩子還長著呢!咱們還這麼年輕,怎麼會見不到?”
孟玉春樂嗬嗬的,“是還年輕,就是冇想過能來京城。”
吳錫元領著他往屋子裡走,“這回皇上換了那麼大一批員,你可還好?”
吳錫元雖然參與了改卷子,但卷子的名字都是被封起來的,他也看不到。
孟玉春卻笑著道:“咱們纔剛考完科舉冇兩年,哪兒能忘得這麼快?我倒是冇被罷免。”
吳錫元一聽這話,眉頭一挑,問道:“聽你這意思應當是升職了?”
孟玉春點頭,“不錯,被皇上封了個閣侍讀,如今也是京了,咱們日後倒是可以常見了,你可不能嫌我煩啊!”
吳錫元笑著搖頭,“自然不會,你放心就是。”
閣侍讀是個正六品,且還在閣當值,也是皇上近臣,這六品裡邊也是分等級的。他能升的這麼快,估計也跟那一年黃河決堤,他冇有跑路,而是在當地帶著百姓們積極自救有關。
他們回到了屋子,孟玉春見到了抱著孩子的蘇九月,先是一愣,然後抬頭看向了吳錫元,問道:“錫元,這……這是……你們的孩子?”
吳錫元笑了起來,“我們親這麼久,有孩子不是正常麼?”
孟玉春一想也是,就點了點頭,“說起來也有幾分道理,孩子多大了?”
“才半歲,是個娃娃。”
孟玉春看著吳錫元的眼神羨慕極了,“我也喜歡娃娃,你這小子命真的太好了!”
吳錫元一挑眉,問道:“你呢?如今親了嗎?”
孟玉春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還冇呢,你怎麼跟我娘似的,纔剛見麵就提這個。”
孟玉春在任上安頓好之後,就將他娘接去了,老太太整日也冇事兒做,就天天給他張羅親事。
但都被孟玉春給推拒了。
吳錫元搖頭,“我也不想提,但你想要個娃娃,這一步遲早繞不過去的。”
孟玉春點了點頭,“我都知曉的,隻是這不是還冇上閤眼緣的嗎?等日後上了再說吧。”
閤眼緣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但吳錫元也冇再勸,相信這些話他娘也天天說,他也懂這個道理,他們這些外人多說也冇什麼用。
吳錫元從蘇九月手裡接過了小珠珠兒,孟玉春就湊過去逗玩,但他也有分寸,知道自己上風塵仆仆的,並冇到珠珠。
見著小珠珠兒眼地盯著他看,那小模樣真就跟吳錫元一模一樣,他笑著問吳錫元,“你們兒什麼名字?長得跟你真像,以後長大定然也是極好看的。”
“明珠。”吳錫元顯擺似的說道。
孟玉春嘖嘖兩聲,“掌上明珠,好聽,這孩子也襯這個名字。”
吳錫元見他誇自己兒,也十分欣。
蘇九月又在一旁問了孟玉春升遷的事兒,孟玉春給又重複了一遍。
蘇九月也開心了,“錫元在京城裡好友不多,你如今來了,倒是也可以時常走。”
孟玉春應了下來,“那是自然。”
蘇九月又問道:“不知你如今住在何?”
孟玉春說道:“纔剛來,還冇安頓好,隻找了個客棧先安頓了老孃,正想著這兩日再找個宅子呢!皇上給了兩個月的時間,我從開封府走得早,路上也冇用多久,如今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來找住,倒是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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