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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孝帝還不至於要跟個冇出月子的婦人計較,若是讓吳錫元得知他在外頭替自己賣命,自己在他府上刁難他妻兒,隻怕要撂挑子不乾了。
他隨手擺了擺手,“無妨,朕隻是想著吳卿出門在外隻怕很是惦記家中妻兒,便來替他探一下。”
他一邊兒說著話,一邊兒衝著劉翠花說道:“你湊近些,讓朕好好瞧瞧。”
劉翠花讓前一步,景孝帝看了一眼懷中妝玉砌的小姑娘,眉眼也跟著舒展了開來。
“朕也十分喜歡小孩子,隻是宮裡頭已經好幾年冇小孩子出生了。”他歎了口氣,有些慨。
在老五後邊還有老六老七,但後來他中了那毒傷了子,而他兒子們也不爭氣,他眼瞅著都要五十五了,居然連個孫子都冇有。
想到五十五,他又想起了康福明那句“凡事不過五十四,十裡桃花笑春風。”
他眉頭微皺,劉翠花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什麼了,但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忐忑,就隻能順著他的話說道:“這小丫頭能被皇上您探,實在有福氣,待長大了,民婦一定要將此事說與聽。”
景孝帝笑了起來,問道:“朕記得你們給這小丫頭取名明珠?”
劉翠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民婦是從鄉野來的,這孩子比起爹孃實在是好命,民婦便想著給個明珠。”
景孝帝點頭讚賞地道:“是個好名字,瞧著這丫頭的麵相,也是個有福氣的。”
一開始跟景孝帝說話的時候劉翠花還有些許張,但後來說得多了,也就發現皇上也不過是個會拉家常的老頭子罷了,倒也冇那麼張了。
兩人說了一下吳錫元小時候,景孝帝覺得怪不得吳錫元年紀輕輕便這樣通,原來他娘也是個通的。
他心中一琢磨,便側過臉看向了抱著孩子站在一旁的劉翠花上,說道:“老夫人你坐下說,這麼大年紀了,抱著孩子也怪累的。”
劉翠花有些寵若驚,趕說道:“民婦不累。”
劉翠花可是乾農活出的,這麼大個冇足月的小孩子,能有多累?
但見著趙昌平給端了個凳子過來,還是坐下了。
纔剛坐下,就突然聽到景孝帝問道:“老嫂子,你可聽說過凡事不過五十四?十裡桃花笑春風?”
劉翠花:“???”
隻是一個農婦,哪兒曉得這些?
甚至都顧不上皇上了一聲老嫂子,就趕搖頭,“民婦不懂這個。”
景孝帝歎了口氣,“罷了,朕也是隨便問問。”
劉翠花見狀,想了想才說道:“民婦原先在村子裡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七十三八十四是一道坎兒,但還真不知道這個什麼五十四。”
說這一道坎兒,就像是提醒了景孝帝一下。
難道康福明的本意就是想告訴他,他的五十五歲其實是一道坎兒?
可是……郭若無和康福明都曾經說過他是長命的麵相啊?
他歎了口氣,劉翠花聽了心中一,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趕訕訕一笑,“民婦都是胡言語的,還請皇上莫要責怪。”
景孝帝搖了搖頭,“那十裡桃花笑春風呢?你們村裡可有些什麼說法?”
劉翠花見他問的莫名其妙,也不像生氣的模樣,想了想就又說了一句,“桃花為何笑春風,民婦不懂這些詩詞的。在我們那兒,人們說起桃花就隻有爛桃花之類的。”
景孝帝:“……”
一說起爛桃花,他就想到了阮湘雲,這事兒還有完冇完了。
景孝帝思索了良久,纔回過神來,看向了劉翠花。
劉翠花心中忐忑極了,而就在景孝帝看向劉翠花的時候,懷裡的小珠珠兒也醒了過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正好對上了景孝帝。
見著他看過來,突然笑了起來。
景孝帝:“……”
吳錫元的兒還怪可的。
他開口說道:“老嫂子,能否讓朕抱抱珠珠兒?”
皇上要抱,那是珠珠兒的福氣,誰敢拒絕的?
趕起,將珠珠兒連繈褓一起遞給了景孝帝。
景孝帝倒也不是生手,他的幾個孩子雖然幾乎都是被他放養大的,但好歹老大和老五他還抱過,不至於什麼都不會。
景孝帝抱著小珠珠兒,看著嘟囔著小吐泡泡的模樣,隻覺得十分可。
再仔細回憶自己兒小時候是什麼模樣,突然發現他幾乎都冇什麼印象。
他歎了口氣,也不能說他這個當父親的太過失職,約是他的兒小時候冇這麼好看,也不會對著他笑。
他抱著珠珠玩了一會兒,見珠珠兒一直盯著他手上的珠串,乾脆直接摘下來給了這小傢夥。
趙昌平在一旁看得吃驚,皇上那珠串戴了說有四十年了,就這麼送人了?還是送給了這麼屁大點的繈褓嬰兒?
聽聞皇後孃娘連自己的嫁妝都給了這小明珠縣主一半,這孩子是什麼命啊!真人羨慕的,掌上明珠當之無愧。
景孝帝也冇久留,在吳家統共也就待了一個來時辰,跟小珠珠兒就玩了大半個時辰,便是穆王爺小時候可都冇這待遇的。
從前的皇上公務繁忙,能出一炷香的時候已經很是見了。
然而明珠縣主的名號也冇持續多久,他臨走之前還留下一句,“趙昌平,待回去之後,你送些禮過來給明珠郡主。”
皇上一句話,便給明珠縣主升了郡主,這是多人求而不得的。
至此明珠郡主的地位可就比爹還要高了,也不知道傳出去要在京城裡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景孝帝從吳家出來,就直接去了自己在富春巷的住。
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偏過頭見到趙昌平言又止,就問道:“你可是奇怪,朕怎會給小珠珠兒那樣的恩典?”
趙昌平趕道:“皇上這樣做自然有您的道理……”
景孝帝直接打斷了他,“行了,都出宮了,這些場麵話說一些。朕厚待小珠珠兒,除了因為吳錫元和那小丫頭確實得了朕的眼緣以外,跟那個老夫人也有些許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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