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這個點在藥廠巡視車間，電話打到的是辦公室，助理跑來找，一聽是派出所打來的，嚇了一大跳，趕跑回辦公室了。

“我是楚翹，請問出什麼事了？”

楚翹聲音有些踹，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千萬別是顧野出事了。

顧野上午坐飛機去京城出差，每次坐飛機楚翹都要擔心，還讓顧野下飛機就打電話報平安，可今天都過去四個小時了，論理早應該到了，可電話卻還沒打過來，楚翹的心從中午就開始崩著，現在更是到了頂點，就怕是不好的消息。

“您認識顧懷年老同志嗎？還有個心心的小姑娘。”警察很客氣地問。

“他們出事了？”

楚翹的神經都要斷了，尖了聲，又覺得太失態，不好意思道：“顧懷年是我公公，心心是我兒，他們人沒事吧？”

“別張，老爺子和小姑娘都沒事，有事的是別人，您如果方便的話，最好來一趟派出所，多帶些現金。”

一聽人沒事，楚翹就放心了，理智也回來了，便問道：“是什麼事？方便說一下嗎？”

“電話里說不清，簡單來說，是您公公和兒，合伙把人打傷了，傷勢有點嚴重，我的建議是最好私了，你們出點醫藥費，當然，如果你們想公事公辦，也可以走訴訟程序。”

警察小哥哥的態度很好，楚翹不清楚況，沒立刻答應，“我現在過來，等問清楚了再看是私了還是公了。”

掛了電話，車間也不巡視了，去財務室借了些錢，就準備去派出所，才剛出門電話又響了，這回是顧野打來的，他剛下飛機，航班晚點了，所以遲了些。

楚翹沒說老爺子和心心的事，免得顧野在外面擔心，匆匆趕去了派出所，在大門口就聽到了老爺子中氣十足的罵聲：“你這麼大一男人，長得人高馬大，有火氣沖外面撒去啊，沖人撒脾氣算什麼本事！”

“還有你，本來老子還覺得你可憐，現在卻覺得你可氣，你男人打你，我和孫幫你了，你不領也就算了，還反咬一口，你們這兩口子就是蛇鼠一窩，狼狽為，一對狗男！”

老爺子罵完了男人罵人，口水都罵干了，懷里還抱著寶貝孫，心心吃著棒棒糖，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打量著這對夫妻，抬頭好奇問道：“爺爺，狗男是什麼？”

罵得起勁的老爺子，老臉一紅，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幾句話說不清！”

“多說幾句就說清了。”心心求知很旺盛，就想聽爺爺解釋，狗男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多說幾句也說不清，反正不是好東西，就跟這倆人一樣。”

老爺子指了指面前的兩口子，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心心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狗男長這樣啊。

被打比方的夫妻倆，男人右胳膊打了石膏，人鼻青臉腫的，還有跡，看起來都很狼狽，此刻怨恨地瞪著老爺子和心心，也不敢罵人，怕被警察教訓。

“爺爺，狗男的媽媽是狗嗎？”

心心卻還沒完呢，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學習新名詞，狗男這個詞才第一次聽到，興趣極大，必須了解清楚，否則這丫頭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老爺子后悔死了，果然應該聽媳婦的，不能在孫面前說臟話，這回吃到癟了。

忍氣吞聲的夫妻倆，這回忍不住了，男人惡狠狠地罵：“臭丫頭再胡說八道，老子弄死你！”

人也不甘示弱地罵：“有娘生沒娘教的野丫頭，會不會說人話，你才是狗娘養的！”

剛走進來的楚翹，無緣無故就被人罵了，火氣一下子竄到了頭頂，就算心心做錯了事，也不應該用這麼臟的話罵小孩子吧？

這兩口子里跟噴糞一樣，也難怪會被老爺子和心心教訓，肯定是這倆人沒干好事。

還沒了解況，楚翹就下意識地偏向了自家人，顧野說的對，老爺子和心心都不會主打人，打的還都是壞人，這兩人肯定不是好人。

心心這回聽懂了，居然罵媽媽，豈有此理！

小丫頭氣得棒棒糖都不吃了，從爺爺上跳下來，蹦到夫妻倆面前，個子雖不高，氣勢卻很足，鼓起腮幫子大聲道：“你媽才是狗，你媽媽的媽也是狗，你媽媽的媽媽的媽還是狗，你們全家都是狗！”

一口氣說完這麼長一串，跟繞口令一樣，心心驕傲極了，小板站得筆直，老爺子沖孫喊道：“心心，不能這樣說。”

楚翹松了口氣，幸好老爺子還知道糾正這丫頭。

可是——

“這倆王……玩意兒不配讓狗當媽，狗多好啊，咱家黑豆又聰明又英俊，還會拍電影呢！”老爺子明正大地罵人家不如狗，罵得那帶勁，警察都聽不下去了，再讓這祖孫倆唱雙簧下去，又得干仗了。

心心使勁點頭，“黑豆可聰明了。”

嫌棄地看向夫妻倆，同道：“真可憐！”

連狗都比不上，太可憐了，就不欺負可憐人了。

趁這兩口子還沒來得及罵人，楚翹趕走過去，瞪了眼兒，心心和老爺子齊齊了脖子，爺孫倆作神同步，乖乖低下頭，等著挨訓。

老爺子心里還在埋怨林玉蘭，老娘們總是關鍵時候掉鏈子，每次有事找都找不到人，害他只能報給警察兒媳婦電話，回頭又要聽埋怨了。

“我是楚翹，他們是我公公和兒，請問出了什麼事？”

楚翹向警察同志咨詢況，看這男人的慘樣，應該是被這爺孫倆揍的，胳膊都打折了，難怪警察讓多帶些鈔票。

不過那個人上的傷，應該不是爺孫倆打的，老爺子從來不打人，也不會讓心心打。

“你是這野丫頭的媽？賠錢，這野丫頭把我男人的胳膊打折了，上還有好多傷，傷筋骨一百天，他可是我家的頂梁柱，一家老小都指著他吃喝呢，現在干不了活了，全家老小要喝西北風了！”

人看楚翹著時尚，心里就有了算計，哭得像死了丈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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