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珊金桐?”我忍不住驚呼出聲,“他怎麼會有碧遊宮鎮宮寶?”我之所以如此驚訝是有原因的,因為碧珊金桐乃碧遊宮的鎮宮三寶之一,乃真正的天地靈,傳說除了可以令肢再生之外還可令服用之人長生不死。
“據他所說是偶然所得。”溫嘯風搖頭說道,很明顯他也並不相信葉傲風的話。
“八哥,他給你服用的很可能不是碧珊金桐,不然的話你不應該會染此重疾。”我疑的說道。
“的確是碧珊金桐,他自己也服食過了。”溫嘯風神蕭索,“不過碧珊金桐卻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異,而且還有很嚴重的反噬。”
“什麼反噬?”我驚訝的問道。傳說往往誇大其詞,就像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稱服用太歲可以長生不老一樣,碧珊金桐可以令人長生不死也應該是誇大其詞的傳聞。
“碧珊金桐會逐漸耗損修道之人的修為,當靈氣耗盡之後會如秋草木一般行遲緩生機萎靡,最終寸步難行。直至三百年後方可逢春吐綠再度修為。”溫嘯風搖頭歎氣。
“傲風子的形也是如此?”我出口追問。溫嘯風的話並未令我到驚訝,因為天理正道相衡,取一必失一,取十必失十,沒有不勞而獲亦沒有勞而無獲。
“然。”溫嘯風點頭說道。他雖然聽的懂也可以說現代的語言,但是有時還會不自覺的帶出古時的習慣。
“原來他的植染是碧珊金桐。”我終於恍然大悟。當初總部對葉傲風斷指的檢驗結果隻能驗出他多出的植染屬於一種梧桐類的植,我當初也想過幾種神異的梧桐類植,不過卻沒往這上麵想。因為碧珊桐我曾經在青湖孤島外的山峰上砍伐過,不過那隻是普通的碧珊桐,而碧珊金桐卻是碧珊桐的鼻祖,天下隻在碧遊宮長有一株,原本以為碧遊宮守衛森嚴,葉傲風不可能得到這種東西,卻沒想到他竟然得到了。
而據他們當時的況來看,葉傲風自己取得碧珊金桐的可能並不大,因為他們當初並沒有機會進碧遊宮,所以他得到碧珊金桐的途徑隻有一個,那就是攻破碧遊宮的三教門人帶出來送給他的,而且此人必定位高權重,不然的話不可能將如此珍貴的戰利品送給葉傲風,至於此人是誰,以及為什麼要送碧珊金桐給葉傲風我們自然不得而知。
“八哥,當年戰事結束之後,你和傲風子去了哪裏?”我將思緒拉了回來,從東海戰事到現在足有一千多年,這麼多年他和葉傲都幹了些什麼也是我所關心的。
“當年落雲山的敵人對我窮追不舍,無極觀眾人的目標則是七師兄,至於二師兄則被一釋教高僧追趕,肯定去的遠了,不然觀氣之法不可能尋他不得,”溫嘯風搖頭歎氣,“我獲救之後苦尋二師兄和七師兄不果就回到了紫觀。而傲風子將我救下之後便離去了,並沒有回紫觀。”
“鴻鵠掠影和紫雲追月也的確不可小視。”我皺眉說道。一想到諸位師兄當年被三教門人如兔子般的四追攆我的心就格外沉重。二師兄為人忠厚,一般不肯輕傷人命,這一點對他很不利,因為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過釋教高人較闡道二教會仁慈一些,再者二師兄的雲遊千裏迅疾之極,一般人等也追他不上,所以他應該能安全險。不過當年我下山之時齊風的修為就幾乎可窺紫氣顛峰,如果他真的安全險的話按理說早已達到紫氣顛峰進紫氣福地,可是當年我進紫氣福地叩拜師傅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他,這就說明他的況並不樂觀。至於七師兄公羊倚風的況則更是糟糕,如果不是青丘至寶定魂罩定住魂魄,此刻早已灰飛煙滅了。
“八哥,你當年是什麼時候回山的?”我想了想又問道。溫嘯風既然在後期回到了紫觀,那他不應該不去見黃溯風。而黃溯風也不可能不記得他。
“碧珊金桐雖然救下了我的命,卻也令我失去了紫氣修為,找尋二位師兄不果以後,我便暇去拜會了幾位紅,回山之時已經是五年之後了。”溫嘯風跟我關係切,所以毫不瞞的說出了自己當年的行蹤。要知道古時通不便,失去了紫氣便無法淩空而行,數千裏的路程就算是騎乘馬匹也得好些時日,更何況當年三教滅截沸沸揚揚,他還不敢明正大的回返,所以先跑到溫鄉裏呆上一段時間也是明智的舉。
“八哥,你當年回山時山上還有哪位師兄?”我抬手看了看表,距離開派還有四個小時,還能說上幾句。
“數千門人已經去了十有***,四師兄已經去了,六師姐不知所蹤,紫觀隻剩下了三哥和為數不多的弟子。”溫嘯風回憶著說道。參湯和龍蛻已經開始起作用,他的臉紅潤了許多。
“從那以後你便一直留在紫觀?”我轉頭看到金剛炮留在桌上的香煙,手拿過卻發現自己上並沒有再帶打火機,順手又將香煙放了回去。
“靈氣耗損殆盡之後我便無法行,一坐就是三百年,如若睡去也就罷了,奈何雖然無法行神識卻依舊清醒,可聞不可說,可見不可挪,”溫嘯風仰天長歎,“九弟,你能想到為兄當年的嗎?”
“幸虧還有三哥陪著你。”我苦笑搖頭。長生不死如果是這般模樣,那還不如死了痛快呢。
“若不是三哥每日來坐上一個時辰給我講述一些外麵的消息,我恐怕早就瘋癲了。”溫嘯風點頭說道。看的出來他還是很激龍騖風的,不過龍騖風本是條青石蟒,比老四黃溯風還要木納,讓他給人說話解悶能越解越悶。
“後來怎樣了?”我又問道。
“我恢複行之後便開始苦修道法以求再度天劫,奈何三哥為異類修道,無法為我護法,沒有紫氣我便無法施展師門輕法,自然也行不得遠。如此數次。直至三哥在元朝初期化龍功,待我再度蘇醒之後修行道法聚氣衝紫時替我擋了天譴恢複了紫氣,而那時已經是明朝末年了。”溫嘯風回憶著說道。
“兩次木化之間相隔多長時間?”我又問道。溫嘯風所說的這些與我先前了解到的況是相符的,龍騖風的確是在元朝化龍功的,而他之所以沒有離開紫觀很可能出於對門派的不舍,因為那時候紫觀就剩他自己一個親傳弟子了,他如果離開,紫觀便會為一空殼。而溫嘯風先前所說的木化三百年也與年代對的上,從明朝末期到他在建國初期的這次複蘇也正是三百年的時間。
“如若未度紫劫隻有七七之數,倘若度了紫劫會延長一紀。”溫嘯風回憶著說道。
“八哥,你上的痼疾是怎麼回事,你現在為何還保有紫氣修為?”開派大典馬上就要開始,而我腦海裏卻仍有許多疑問。因此迫不及待的追問溫嘯風。
“那得從明崇禎年間說起了,”溫嘯風的鼻翼開始劇烈的抖,“崇禎十三年,傲風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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