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馨恍恍惚惚的從方子軒家裏出來。

方子軒找到證據了，厲爵琛或許要坐牢了，這兩件事織在的腦海裏，不知道自己該是要到高興，還是到悲傷。

厲爵琛要坐牢了，應該是要到高興才對啊。

慢慢的走著，坐到車裏沉寂了好一會兒，方才想起厲爵琛說今晚要和厲老爺子一起吃飯的事。

對著鏡子練習了一遍微笑，覺得不滿意，又笑了好幾次，在厲老爺子麵前，不能冷漠著一張臉。

到了預定了金環大酒店的包廂，厲老爺子已經坐在上座了，厲爵琛也坐在了旁邊。

如此，隻有他們三個人。

“爸……”喬雨馨落座，對著厲老爺子道，角是在車裏練習了多遍的微笑。

這微笑真真的方。

“雨馨，坐，我一直都記得你能喝酒，我也好久都沒有人陪我喝酒了，正好今天我們喝一杯。”

說罷就自己給喬雨馨倒了一杯酒。

這白酒的濃度頗高。

厲老爺子將杯子舉起來準備和喬雨馨幹一杯。

厲爵琛眼見著喬雨馨抬手要端那杯酒，便是按住的手腕，對著厲老爺子道，“爸，雨馨最近胃口不好，喝酒不適合。”

其實，連厲爵琛都不明白厲老爺子這麼突然的他們來吃飯是什麼目的，真的隻是單純的問喬雨馨教導的那個新人？

厲老爺子厲荏，突然含了笑，“雨馨，現在胃口好一些了嗎？能跟我這個老頭子喝一杯嗎？”

喬雨馨點頭，扭著自己的手腕，示意著厲爵琛放開，說，“嗯，我的胃沒有什麼事，可以喝的。”

其實哪裏好了，早就對酒承不住了，尤其是白酒，可是，明明中就有一勁兒著和厲爵琛作對。

甚至都搞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或者說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就好像無數次倒掉了厲爵琛給倒的牛，熬的中藥，明明知道厲爵琛最恨方子軒，卻還是去看方子軒。

知道，

還在尋找一個答案。

人啊，哪怕無數次告訴自己妥協了什麼都不顧了，可是啊，冥冥中，潛意識裏，還是在尋找一個答案。

厲老爺子笑嗬嗬的，“能喝就好，我這第一杯啊，主要還是謝你，今天我看了一下那個馮瑩瑩的工作，幹的很不錯，我們厲氏和馮氏也要合作一個項目了。這都是你的功勞。”

“這不是我功勞，我隻是帶了幾天，況且，我還沒有那個能力。”

厲老爺子卻是不讚同，“都是師傅領進門，你就是那個領進門的師傅，沒有你，也許我們本就不會錄取馮瑩瑩。”

厲爵琛眼睜睜看著，他不知道厲老爺子這番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錄取馮瑩瑩，喬雨馨又究竟對馮瑩瑩有多大的幫助，明明老爺子都是清楚的，卻還……

喬雨馨也不再多做辯解，看著厲老爺子仰頭要把這酒喝下去，自己也是抬手端起了酒杯。

厲爵琛要製止，卻被厲老爺子一個嚴厲的眼神製止了，他實在不懂厲老爺子這麼做的目的，他怕喬雨馨的胃真的會不了。

“爸……”

厲老爺子沒有理睬厲爵琛，偏頭，對著喬雨馨笑盈盈的，又給倒了一杯酒，“這第二杯，我是要謝雨馨的。”

“爸，這話可怎麼說？我有什麼好謝的？”喬雨馨不明所以。

那一杯下肚，胃裏已經微微的燒起來了，其實，很想說，我能不能不喝了？

不過厲老爺子沒有給這個可以拒絕的機會，便繼續說道，“你和爵琛鬧離婚那會兒，我真的是很難過。這麼多年了，從沒見過厲爵琛對哪個人心，所以你能來到厲家，能為爵琛的妻子，我很慶幸。我謝你後來又跟爵琛複婚了，重新為我們家的兒媳婦。”

又是一杯白酒下肚。

待要倒第三杯酒的時候，厲爵琛再也坐不住了。

他說，“爸，別跟雨馨喝了，還是跟我喝吧。”

“爵琛，不過就是兩杯酒，你張什麼，況且雨馨的酒量我是見識過的，就是這兩杯酒，不問題的。

”厲老爺子說道，“雨馨，你說呢？”

喬雨馨唯有點頭。

厲老爺子說道，“這第三杯酒，我希雨馨能夠真心對待爵琛。”厲老爺子眼裏是看一切的明，是期許，是希。

喬雨馨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真心對待，真心，真心，誰又給我真心呢？

第三杯酒肚。

胃已經不是微微的燒起來了，而是徹底的燒起來了，像火一般的燃燒起來，好像要把心裏的每一方陣地都燃盡。

好像把每一寸希都燃了點點的星火，然後滅了，變了無盡的灰燼。

想要忍著，想要在厲老爺子和厲爵琛麵前忍著，不想把脆弱暴在別人的麵前，可是，的反應騙不了別人，的額頭上是豆大的汗珠。

厲爵琛張的看著喬雨馨，甚至是狠狠的瞪了厲老爺子一眼。

他手要去攔住喬雨馨，語氣輕輕，“雨馨……”

話還沒說完，喬雨馨已是將他的手打落，於此同時，厲老爺子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對著喬雨馨繼續道，“還有這第四杯……”

酒水落杯中。

喬雨馨故作一點都不疼，端起酒杯，說，“第四杯，我敬您一杯，謝您對我和爵琛的期許，我想我和爵琛便是綁在一起死，也是命中注定。”

說完，仰頭一口就幹了。

然而，那胃已是到了極限。

的臉蒼白，想要鎮定，連手都不敢捂住肚子，想沒事，等結束之後吃一片止疼藥就好了。

正想著，一口鮮從裏吐出來。

紅的黏稠的跡順著角往下滴。

“雨馨……你怎麼了？雨馨！！！”

眼前突然就一片漆黑，好像有什麼人在喊的名字，那聲音急切，倉皇，焦急，那聲音裏蘊藏著巨大的擔心。

然後聲音漸漸的輕了，淡了，什麼都沒有聽見了。

連著拿火燒一樣的胃痛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真好，不痛了就好，連止疼藥都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