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難得涼爽，若昭沐浴過後打算去看一眼春芽，卻被春芽以睡下了的理由拒之了門外。

一轉就看見了，站在廊下看月亮的蕭瑾。

他隻穿了一很薄的白袍子，冇有一點繁瑣的花紋，卻更襯得他絕世無雙，清冷皎潔，就像…天上的月亮。

蕭瑾察覺到若昭落在他上的目，抬眸過去，出一隻手，“過來。”

許是因為夜很，又許是因為夜風微微，若昭竟然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蕭瑾指著天上的星星，開口問:

“流星到底是什麼東西？”

若昭冇想到蕭瑾會問這個，一問流星，若昭很容易聯想到，上一回他們在花園裡接吻的場景，臉頰微微泛紅。

蕭瑾見若昭良久不回答，瞥了眼臉頰泛紅的若昭，角微微上揚，

“如此花前月下，夫人腦子裡裝著的都是一些想非非？”

若昭乾咳一聲，否認道:

“胡說什麼？我隻是在想，如何跟你解釋流星是什麼。”

蕭瑾似笑非笑，“那夫人想到了嗎？”

“自然，”若昭不自然的彆過頭，

“流星其實就是一顆隕落的星星，之所以能許願，隻是因為人們覺得現實生活太苦了，往往把好心願寄托在星星上麵，就跟拜佛一個道理。”

蕭瑾瞭然的點了點頭，“那夫人上回許了什麼願？”

許的什麼願？

若昭勾，“願說出來就不靈了，侯爺不知道麼？”

蕭瑾的確不知道，若昭岔開話題，“那侯爺上次又許了什麼願？”

上次看見流星的時候，蕭瑾顧著看去了，哪裡記得許願？

蕭瑾想了想，開口道:

“如果許願有用的話，世上何來苦心人？本侯隻願國泰民安就好。”

若昭看向蕭瑾，眨了眨眼，“侯爺還真偉大無私，連心願都是為了黎民百姓。”

蕭瑾抬眸看向天空，“你不知道，蜀州的百姓過得有多艱辛。”

若昭抿了抿，神也嚴肅了起來，“蜀州的水患，還是冇有得到很好的治理嗎？”

蕭瑾無奈的歎氣，“賑災銀被貪汙，陛下震怒，可要想盤查起來，並不容易，尤其朝廷員之間的關係，牽一髮而全，可冇了銀子，苦的隻會是百姓。”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我也懂，”若昭無奈的聳了聳肩，

“可貪汙也應該分時候，他們難道不知道，冇了賑災銀，會死很多百姓麼？”

蕭瑾搖了搖頭，“其實朝廷裡的關係是層層遞進的，頂尖自然是陛下。

其次便是據職高低劃分，最低端的員為了尋求庇護，又或者為了一己私慾的仕途，找靠山，這纔是需要花銀子的地方。

逢年過節，京城裡的員們，都會額外收到許多外財，就是這個原因。而最低端的員上供的銀子，隻有盤剝百姓這一來源。場之中，向來如此。”

這麼一說，若昭就明白了，這就是場裡的潛規則。

今年蜀州大災，那蜀州郡守從百姓那搜刮不出油水，無錢上供，因此，隻能通過貪汙賑災銀來謀取銀子。

然而，這朝廷裡的規矩又講究相護，牽一髮而全，文宣帝若是想清查，隻會白白浪費力氣。

若昭梳理了一下，開口道:

“按照侯爺說的，朝廷員的是層層遞進的關係，所以，那些被貪汙的銀子又回到了京城裡來，對麼？”

“不是回到了京城，是本冇有從京城裡出去就被扣在了京城。”

若昭勾了勾，“也許他們為了掩蓋事實，會將真金白銀換銀票，總而言之，銀子並冇有憑空消失，隻要銀子還在，我就有辦法讓他們吐出來。”

蕭瑾略略好奇，讓文宣帝都十分苦惱的事，若昭隻聽了這麼一耳朵就想到了辦法？

見蕭瑾麵好奇，若昭繼續說:

“侯爺想知道啊，等酒樓開業之日，在酒樓裡，不見不散。”

話落，若昭就回了自己的臥房。

蕭瑾的目一直停留在若昭方纔站著的位置，小狐貍，太聰明。

若昭回到臥房，並冇有睡下，而是從床下出了那本從璿璣閣拿回來的名冊。

這本名冊裡，有朝廷裡大小所有員的名字，以及明裡暗裡的維繫關係。

若昭幾乎很快就能確定幾個名字。

了個懶腰，將名冊歸置原位，剛打算睡下，門外就傳來暗星的聲音:

“夫人，您睡了嗎？屬下逮到一隻大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