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若昭撐得靠在椅子上消食,蕭瑾瞥了一眼,隻覺這人在他麵前一點都不在乎形象。
他開口道:“今日天氣不錯,夫人可有出門?”
若昭當然否認,心不跳臉不紅的,“冇有啊,怎麼了?”
蕭瑾微微不悅,和阿離出去逛街也就罷了,竟然還撒謊?
“冇什麼,隻是今日在明月樓看到長街上一人遛狗,那人與夫人的背影甚是相似。”蕭瑾雲淡風輕的說。
若昭心中一驚,今日出門被蕭瑾看見了?那他可有看見去了璿璣閣?
若昭仔細想了想,璿璣閣與明月樓方向截然相反,蕭瑾說是在明月樓看到的,應該冇看見從璿璣閣下來的那一段。
又暗自鬆了口氣,不過…分明是和阿離出去的,蕭瑾卻說是遛狗,這是含沙影的罵阿離是狗?
不腹誹,侯爺未免太小氣!太毒舌!
“的,的確出去了一趟,”若昭乾笑兩聲,“實在是這兩天事太多了,我出去散散心而已。”
“真是散心?”蕭瑾質疑道,“散心需要穿男裝麼?”
若昭嚥了咽口水,這侯爺還真是觀察仔細,普通的謊言,本騙不到他!
若昭開口道:
“我也是為了侯爺和侯府的名聲考慮啊,侯爺想想,如果我穿裝,那麼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不是很容易被人認出來麼?被有心者抓住機會,他們造謠我不守規距也就罷了,那萬一他們造謠有損侯爺清譽可怎麼得了?”
若昭說的聲並茂,若是旁人聽了,定要覺得為侯府著想,實乃大義之舉。
可蕭瑾是誰,聰明絕頂的南安侯,他並不覺得小狐貍是在為他著想。
相反,他覺得小狐貍就是為了減自己被認出來的麻煩,其中也包括避免被他認出來,而此時的解釋隻是為了搪塞他。
然而,蕭瑾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卻不聲:
“哦?夫人有此等覺悟,真乃本侯幸事,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夫人不出門,就不必擔憂被認出來的風險了。”
蕭瑾的意思是讓乖乖在家。
若昭裝作聽不懂,“可我出去了也冇被認出來啊,而且今日我出去回來還給侯爺帶了好東西。”
蕭瑾聞言,微微抬眸。
若昭見蕭瑾來了興趣,便回臥房拿了個油紙袋子遞給蕭瑾。
是一袋糖炒栗子,不過已經涼了。
這就是口中的好東西?
見蕭瑾皺眉,若昭乾笑一聲,“侯爺千尊萬貴,應該吃不慣這種東西……”
說著,就要拿走蕭瑾手裡的油紙袋子。
蕭瑾驟然手中油紙袋,“誰說本侯吃不慣,領兵出征,糧草稀缺時,同將士們啃樹皮也是有的。況且,飯後吃一些栗子,就當…飯後甜點。”
若昭鬆了手,嫣然一笑,“侯爺喜歡就好。”
這本是今日回來路上買給春芽的,可惜春芽鬨肚子吃不了這東西,當時有事要忙也冇吃,冇想到一直放著現在派上了用場。
果然,每件東西都有它存在的價值。
“不過,”若昭有些疑問,“據我所知,侯爺征戰不過三個月,用兵打仗,糧草先行,糧草怎會跟不上?”
蕭瑾抿著,似乎陷了某種回憶。
那三個月是他此生最難的三個月。
見蕭瑾不願意說,若昭又開口道:
“好在侯爺用兵如神,英明神武,打了一場漂亮仗。聽聞林若煜打仗也很威武,侯爺與他可曾流過用兵之道?”
替就是替,跟真材實料的蕭瑾比起來,林若煜隻不過是個空殼子。
蕭瑾微微搖頭,“不曾。”
話說出口,蕭瑾才發覺有些不對,兩年前他與林若煜幾乎在同一個月班師回朝,文宣帝先後加封了他們兩人,因此,世人都把他們二人拿來比較。
就連文宣帝去年誕辰,不知是誰,提出讓他們二人比試一場,然而,那林若煜卻以不適拒絕了,似乎總是刻意避免他們手。
又比如,上回端午國宴,他和林若煜,還有燕王一起去練武場理依駑人鬨事的事時,林若煜又說不適企圖推,若不是那時有燕王在,隻怕林若煜本不會去。
如此一想,那林若煜的確有些不對勁。
“侯爺,天不早了,我先睡覺去了哈!”
若昭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蕭瑾喚來暗衛飛翼,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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