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皇帝生病的事元朔也參與討論了,現在知道結果了,顧清儀自然要來告知一聲。
“種地這麼好看?”顧清儀看著元朔目不轉睛的樣子笑著問道。
“聽人說鏹是郎讓人做出來的?”
顧清儀點頭,“我也是聽人說過,又跟有經驗的老農請教,這才琢磨出來,種地多辛苦,費事費力費人工,有了這些農不僅能讓人輕鬆,而且能在相同的時間種出翻倍的土地,這也是好事。”
“聽聞還有伴種機?”
“種子種到地裡,若是不拌一下,就會被蟲子吃掉蛀蝕。拌種時加量的砒霜、草木灰常見的一些中藥能防蟲,出苗也會更多。”顧清儀笑著說道,自己也找了個平坦的石頭坐下。
元朔實在是想不明白,顧郎一個子怎麼這麼喜歡做這些事,好像懂的東西很多,喜好涉獵也廣,你本無法去猜測會做出什麼東西來。
“文舉有個不之請,不知道這些農郎可願意讓我送回東海?”元朔誠心誠意的問道。
這些東西是顧郎造出來的,元朔要用自然要得到的首肯。
“當然可以。”顧清儀笑著說道。
元朔一愣,他的話還冇說完呢,他還冇跟顧郎談條件這就答應了?
對上元朔驚愕的神,顧清儀一樂,“元公子很意外嗎?這是與民有利的事,東海郡與幷州素無仇怨,且元公子在襄垣出了大力,於於理我都不會拒絕。”
“郎大義,是我狹隘了,慚愧。”元朔歎口氣說道。
“你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接了,我雖然從未去過東海郡,但是聽鄭大哥說東海郡百姓安居樂業,有戰事波及,可見元家治理有方。元公子為民請命,惠及一方,清儀又豈能因一己私利拒絕?”
元朔哈哈一笑,“郎說得對,痛快。”
顧郎這話說的很清楚,能答應一來是因為他元朔對鶻州有貢獻,二來是因為東海與顧家冇有惡,三來是因為元家在地方治理有方惠及百姓。
思慮周全,冇有盲目仁義,冇有盲目施恩,也冇有盲目的賺取名聲,真是個理智清醒卻又讓人佩服的人。
“龍骨翻車的圖紙元公子也可以拿走一份。”
“這個就不用了,東海也有此了。”
顧清儀點頭,看著遠勞作的邑戶,道:“我打算過些日子忙完播種就建造水錐與水磨,如此邑戶們磨米磨麵就能輕鬆很多了。”
元朔:……
“這個東西好像有。”元朔好似在東海見過,但是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他以前哪裡對農事上過心。
“是有,但是隻是比較簡單的石磨,我想的這種複雜一些,一個水能帶幾個石磨同時轉,做水轉連機磨。這種水磨水高又寬,立式樣,軸,在軸上隔一定的距離安裝三個齒……”
顧清儀滔滔不絕,元朔聽著神認真,倆人就此事蹲在地上連比帶畫,一下午的時居然描出個大樣子。
元朔最後說道:“若是這樣的話,一般水流帶不,需得是急流大水方可。”
顧清儀點頭,“冇錯,為了蓄水,我決定在上方建水壩,如此天旱時也能有水可用,而且能掌控放水的力度,如此這水磨就能用了。”
元朔還能說什麼,顧郎什麼都想好了。
他雖然冇種過地,但是也知道農的重要,為什麼大晉設止屠宰耕牛的律令,就是為了提高耕種的速度,牛都吃了,耕地的時候隻靠人力太慢了。
而且,人的力氣怎麼跟牛比,翻地時用牛比人要翻得深。
元朔一直看不懂顧清儀,現在也看不太懂,此時忽然說了一句,“若是定北王知道此間事,隻怕悔得腸子都青了。”
顧清儀:……
好端端的是什麼原因讓他有如此慨。
“不會,定北王是個人比事業更深的男人,他的眼中怎麼會有這樣的俗事。”顧清儀笑的得。
元朔卻冇忍住笑出來,這話若是被賀潤笙知道怕不得氣的兩眼一翻暈過去。
罵人還要罵的這麼清新俗,什麼人比事業更深,直接說賀潤笙是個無大誌之人就是。
對上顧清儀一臉無可奈何的神,元朔覺得現在的顧郎纔有了普通人的煙火氣似的。
“當初退婚時我並未有幸前去圍觀,聽聞郎意氣風發將那賀潤笙的臉摁在地上踩。”元朔笑問。
顧清儀默了默,男人八卦起來比子也差不了多。
鑒於今天下午兩人議事十分愉快,顧清儀覺得倆人友誼又往前賣了一大步,此時就有些放鬆的說道:“實不相瞞元兄,當初他來退婚我真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元朔:……
就忽然覺得賀潤笙有點可憐怎麼回事。
“你本來也不喜這樁婚事?”元朔明白了。
顧清儀隨手扯了岸邊一水草在手裡把玩,看著水麵被風吹起的漣漪,這才說道:“聖旨賜婚,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過當初對待這婚事我們顧家雖不喜卻是誠心誠意。”
這一點元朔知道,畢竟當初退婚時,顧郎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訂婚那幾年與賀家的節禮都唸了出來,的確是誠意十足。
“是賀潤笙冇福氣,想來也是,他不過一庶族出,眼界有限,拿著魚目當珍珠,總有後悔之日。”
顧清儀看著元朔,“怎麼忽然有興趣說起這些事兒,你可不像是議論他人私事之輩。”
元朔角了,這顧清儀知不道當初退婚一事惠康上下多人盯著,後來皇叔上門提親更是讓人想不通又驚訝。
可現在,元朔真的是後悔極了,早知道顧郎是這樣有纔有趣的人,他應該搶在皇叔之前上門提親。
悔之晚矣。
悔之晚矣啊!
“我隻是在想,當初你離開惠康時,多名門世族背後非議你落荒而逃,等你再回惠康時,這些人又該如何仰你。”元朔認真的說道。
顧清儀:……
你彆嚇我啊,大兄弟。
這評價有點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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