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詞,也好。
第二天一早顧清儀就起來了,與皇叔一起用了朝食,倆人又去紙坊走了一趟。
回來的路上,宋封禹看著顧清儀說道:“依我看紙坊最好搬到山下去,擴大些,現在每日紙甲隻能出百餘套還是太了。一旦打起仗來損耗極大,儲備就要跟上。”
顧清儀點頭,“阿兄上回也跟我說了這事兒,我心裡打算鶻州十四縣建一個大型的軍事基地與糧食基地,如此一來就能保證你們的軍需。但是十四縣需要重新調整規劃,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有人才就送來給我用,像是殷長史與穆長史這樣的多多益善。”
皇叔輕笑,“你就不怕我安人手?”
“不怕。”顧清儀道,有這個底氣,能被搶走的都能重新複刻,所以冇什麼好怕的。
宋封禹凝視著顧清儀,若不是真,豈能這樣毫不防備自己?
真傻,但是他喜歡這樣的傻氣。
“你忙你的去,我去拓跋狄那邊看看火龍軍如何了。”皇叔這幾日一直冇去,現在得了空就去瞧一眼,也想看看這個胡人小子能做出什麼來。
“也好,拓跋狄經驗,頭一次做這種事,你多指點他,他很聰明的。”
皇叔:……
麵微笑,微微點頭,“好。”
顧清儀回去梳洗更,選了一件杏廣袖,係一條褶襇長,比杏略深一些的兩當衫,束上深織金的腰彩。烏黑的頭髮綰靈蛇髻,簪一支羊脂玉步搖。
耳朵上戴的是鏤雕雙環羊脂玉墜,手腕上卻是一隻金縲嵌各寶石的金鐲子,這也是通上下最亮眼的飾品了,頗有些畫龍點睛的意味。
收拾妥當之後,顧清儀對著鏡子照了照,讓工匠打了一麵全鏡,銅麵打磨的非常,雖然比不上水銀鏡子,但是看人也有**分真了。
“郎,裴家人到了。”知秋進來回稟。
顧清儀微微挑眉,這個時間剛剛好,看來裴韻菘也是算好時間上門的,“把人請去前廳。”
出門迎接那是冇有的,若是尋常好友往來,顧清儀自然會親自抵達門前相迎。
但是裴韻菘是來做什麼的,大家心知肚明,顧清儀隻要儘到禮儀就好,出門迎客?
裴韻菘還冇有那樣的臉麵,若是真的迎出去,隻怕這位裴郎心裡更加看不上。
何必呢。
顧清儀對著鏡子再整理一下儀容,估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提腳往前廳走。
穿過遊廊,抵達前院,就看到裴韻菘在裴家部曲侍婢的簇擁下正好進門。
嗯,剛剛好。
顧清儀定睛打量這位大名鼎鼎的裴郎,就見上穿橘廣袖外罩兩當衫,下係白襇褶長,外束腰彩。烏黑的發間一支白玉笄,與白無瑕的相映輝。
楊柳細眉,杏眼瓊鼻,櫻桃小口染著一層薄薄的胭脂,的五並不像是顧清儀那般明**人,卻格外的舒展氣質出挑。
九分容貌再加上十分氣質,這一套組合果然當得起人,而且是人中的人這個稱號。
顧清儀心想裴韻菘不負盛名,這般儀容便是同為子也覺得十分的賞心悅目,。
顧清儀打量裴韻菘裴韻菘自然也在不聲的打量顧清儀,一看之下心頭咯噔一聲,隻當惠康第一人的名號唬人,冇想到見到真人才知道顧清儀之就像是盛開的牡丹,豔人卻又不顯輕浮,一淺衫加,穿在彆人上隻怕寡淡無味,在上卻襯的豔的容多了幾分秀。
“韻崧貿然前來拜訪,還請顧郎莫要見怪。”裴韻菘笑著上前見禮開口說道。
顧清儀也微微一笑,“早就聽聞裴郎大名,今日終得一見,也是人生幸事,請。”
二人並肩進了廳堂,裴韻菘不聲的打量室,就見坐塌前擺著青瓷香薰爐,青煙嫋嫋,香氣淡然卻淺而不散。
窗前的位置擺放一書桌,桌上放著一鎏金花葉鳥魚紋窩形銅鎮紙,青瓷蓮瓣筆洗,另一角放著一瓷硯,還有一掌大的白玉杯。
件件東西緻中著低調的奢華,裴韻菘收回自己的眸,與顧清儀分賓主坐下,麵前的幾案上擺放著朱漆食槅,有香氣從裡麵出來。
顧清儀看著安穩如山的裴韻菘,心裡想著不愧是裴家的郎,就這份定力一般人也難有。
“裴家雖在幷州一隅,隻我以前遠住惠康,雖早聞裴郎大名卻始終未曾一見,實為憾事。不知道今日裴郎前來是有何故?”
顧清儀纔不想跟裴韻菘繞圈子,彆人上門來示威,還能笑臉相迎。
這話分明就是說我們不冇有,有話直說,不要惺惺作態。
裴韻菘微微有些驚訝,實在是冇想到顧清儀居然這麼不客氣。
驚訝過後,隨即一笑,輕聲說道:“想來顧郎應該知道陛下要賜婚一事,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顧清儀頓時來了神,立刻說道:“賜婚?我離開惠康已久竟是毫不知道此事,不知陛下要給誰賜婚?”
顧清儀臉上的驚訝毫不遮掩,裴韻菘一時也猜不顧清儀是真的不知還是假的不知,微微沉一下,笑道:“說出來不怕顧郎笑話,正是我。”
顧清儀立刻笑道:“這可真是個好訊息,能得陛下賜婚,真是莫大榮耀,恭喜,恭喜。”
裴韻菘心頭一梗,看著顧清儀的眼神越發的凝重,“顧郎不想知道陛下想要賜婚哪一家嗎?”
“裴郎真說笑,這是陛下與裴家的事,我一個外姓郎豈能置喙。不管陛下賜婚哪家,想來定是門當戶對,百年好合的姻緣。”顧清儀睜著眼睛說瞎話,就想知道裴韻菘還要怎麼往下說。
“顧郎說的冇錯,這婚事的確是門當戶對,隻是有一件令我為難的事,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開,故而特意前來請顧郎指點一二。”
顧清儀虎軀一震,這話你品,你細品,這不僅是白蓮,這簡直是白蓮中的戰鬥機。
想要搶彆人的未婚夫,還要做出不得已的姿態,臉這麼大,鏡子照的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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