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羽白本來還在嘀咕著什麼,突然聽到這一句,頓時噤聲,老老實實地站在玉凌后面。
玉凌這會兒也沒了生氣的緒,只是偶爾看見念羽白無辜的表,就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果然友需謹慎啊,自己第一個朋友就是這樣的德行……偏偏不知為何,自己還生不起氣來。
玉凌暫時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思緒拋到腦后,大概掃了一遍前方的書院弟子,發現方子衿并沒有在其中,倒是夢輕云正肅然冷漠地站在眾弟子中央,有眾星拱月的矚目。不過這也不奇怪,夢輕云本就是書院院長的孫,年僅十四就有了養氣巔峰的實力,雖然遲遲不得突破,但依舊是天之驕。
和夢輕云并肩站在一起的是一個著藍的俊朗青年,也是剛剛說話的那位。他似乎是考核的最高負責人,周圍的書院弟子都敬畏地站在他側。玉凌應了一下,發現這人肯定是個通玄境以上的高手,但如何尚未可知。
周圍站著的書院弟子也個個實力不俗,最弱都是養氣后期,神或冷傲,或平靜。為書院的天才子弟,他們自然有資格驕傲。
“好了,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考核就正式開始了。”為首的藍青年淡淡地掃過眾人,聲音平靜地道:“現在開始年齡和靈力測驗,不符合條件者趁早離開。”
沒有人離開。眾人早就知道書院測驗的最低標準,所以此刻站在這里的都是能通過第一關的,渾水魚者往年雖然有,但現在早都學乖了。
幾十名書院弟子上前開始逐一的排查,眾人中凡是合格的都自行走到旁邊排新的隊列。由于招收標準早已公布,所以這第一關已經了走過場。但是眾人還是很關注這個過程,想知道這一屆中最天才的是誰。
“瞧,那個看上去弱弱的小就是柳熙月,雖然只有十一歲,但已經晉了養氣境,恐怕是我們之中年齡最小的了。”
“影家兩兄弟也不錯啊,都是剛剛十二歲踏養氣境。話說雙胞胎還真不好區分,我到現在還分不清他們的臉,幸虧這兩人沒穿一樣的服。”
“那邊那個表酷酷的是誰?好像誰都欠了他一塊上品神玉一樣!”
“白癡,那是旬霧州白家的白沐寒!這位可是圣魂師,天然克制我們,咱們別去招惹。”
“看那邊,那個言碎月也在誒?聽說他和白沐寒一直很不對付,這次一同來書院,說不得日后有好戲看。”
“咦?十四歲養氣巔峰?這可毫不遜于夢輕云師姐了!這個年是誰,我怎麼從未見過?”
玉凌前面的兩個年一直在竊竊私語,其中一個年突然驚訝地提高了聲量。玉凌順著他的目去,只見一位俊年正噙著溫文爾雅的微笑,把白皙的手從測驗晶石上拿下。
晶石上正亮著耀目的白,養氣巔峰的氣息波毋庸置疑,明的晶表面還浮現出了“十四”兩個字。這是書院專門制作的測驗工,用魂力來探測參與考核者的年紀大小及靈力強度。據說這些測驗晶石是由一位化靈境的巔峰強者制作的,除非實力高過他才有可能避開探查。
但有這等實力的,誰還會來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玉凌看著遠的俊年,覺在哪里見過對方,但任憑他仔細回憶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將疑慮暫時下,同時得知了那位年的姓名:徐澈。
正當他若有所思的時候,前面的年又咋呼了一聲,下一刻全場都有些。玉凌微微皺眉,再次抬頭看向引起的源頭——一位看上去樸實憨厚的十四歲年。
此人也是養氣巔峰的實力,年齡也完全合格,只是……為什麼氣氛怪怪的?
“三師兄,這,這要怎麼理?”給年檢測的書院弟子深深皺起眉頭,神中既有震驚又有惋惜,但還是遲疑地看向了始終淡然的藍青年。
三師兄也瞧出了不對,快步走了過來,手扣住了樸實年的手腕,臉上神第一次有了波瀾,良久嘆了口氣道:“你是哪個州的?家里人是誰?”
樸實年發現自己變了所有人目的焦點,不有些不安地低下頭,怯怯地道:“我,我是凡荒州的,沒有……沒有家人……”
“你的功訣是誰給你的?”三師兄的目變得分外凌厲。樸實年被氣息迫得有些不安,喏喏道:“一個……老爺爺,只是,他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三師兄見他的難模樣,再次輕嘆一聲,收斂好了威,沉聲道:“你修煉這個功訣的時候難道就沒到不舒服嗎?”樸實年懵懂地點點頭道:“有啊,每一次都覺氣脈撕裂了一樣疼,突破境界的時候也很難……難道不對嗎?”
“果然是《裂天訣》,只是不知道是誰的手筆……這門功訣若是沒人長期指點,并配合專門藥修煉,就會傷了基……”三師兄惋惜地看著面前的年:“本來是個好苗子……可惜可惜……”
年的臉瞬間煞白,因為他已經預到了什麼:“傷了基?是不是我以后再也沒法突破到通玄境了?”三師兄神有些不忍,但還是嘆道:“是這樣……除非,你能獲得一株元靈神草,但這種東西……唉,你還是棄了這門功法吧,不然再修煉下去,你恐怕活不過十年了。”
“元靈神草……”樸實年默然,雖然他出平凡,但這種靈藥還是聽說過。但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化尊強者都未必有這種救命靈草,他又怎麼可能得到一株?
“我不知道傳授你功訣的人是什麼想法,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你……走吧。”三師兄神恢復淡然,只是眼眸深有著憐憫。
縱然這個年天資過人驚才絕艷,但是書院是不可能培養一個沒有前途的天才的。
一旁的眾人也不默然,看著那個樸實憨厚的年沉默地走出了廣場,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他的表有不甘,有迷惘,有失落,但卻沒有絕。即便如此,這樣一個前路斷絕的年又有什麼未來可言呢?世界上天才那麼多,又有哪個大人會為他消耗一株元靈神草?
念羽白眼中掠過莫名的緒,突然拍了拍玉凌的肩膀,小聲道:“他什麼名字?”玉凌也不認識那個年,于是道:“我幫你問問。”
問了旁邊三四個人后,玉凌才回頭對念羽白道:“他許明淵,倒是可惜了。”念羽白卻是微微一笑,似有深意地道:“前路已斷卻不絕……我倒是很看好他。”
玉凌仔細看了念羽白一眼,沉道:“雖然這個年道心分外堅定,但他已經沒有未來了。”念羽白卻神地笑笑道:“一株元靈神草而已……這世上什麼都有可能。”
“是麼?”玉凌若有所思地看著念羽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看過這個朋友。正當他思索的時候,測驗又繼續進行了下去,轉眼就到了他前面的那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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