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活命,就好好配合。”
墨傾說話輕描淡寫,沒有刻意端著,上著一隨勁兒。
莫名的,令人信服。
沈子由怔了一瞬。
站一旁的梁緒之,略有反地皺眉:裝。
“隨你。”
猶豫兩秒,沈子由將手腕遞過來。
墨傾將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須臾後,墨傾眼皮一抬,將手指往回一收。
神不見喜意,沈子由隻當瞧不出什麼,連自己都說不準,心裡有一點失落。
“跟我來。”
墨傾忽然起了。
沈子由一愣:“什麼?”
“給你配藥。”墨傾說,“藥房不是在隔壁?”
沈子由難以置信:“你給我配藥?”
墨傾莫名:“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我給你看病配藥,有什麼問題?”
沈子由沉默了。
啞口無言。
這位墨傾,他倒是聽說過一二,但都是一些閑言碎語。
跟醫無關。
他本覺得,傳言不可全信,可墨傾剛把脈,就說給他配藥,仿若治好他不過小事一樁……
實在過於自大。
他的,連溫家都說,無藥可醫。
只能等死。
看出沈子由不信任墨傾,梁緒之心裡暗爽,主出聲:“沈老師,如果考生無法讓你信服,你可以選擇拒絕。”
沈子由猶豫著皺眉。
“考閉。”墨傾不耐地說了一句。
梁緒之眼神一狠。
墨傾一點都不怵:“不能干擾考生,手冊上沒講清楚?”
“……”
梁緒之暗自磨牙。
——等著。
將梁緒之的堵上後,墨傾又看向沈子由:“你是老師?”
“嗯。”
“在哪兒教書?”
“帝城大學,醫學院。”不知為何,沈子由下意識回答,“如今休假養病。”
“行。”墨傾略一頷首,“同行。以你的,來這裡定然不是來治病的,如此不配合考生,是故意為難,還是劇本安排?”
“……”
沈子由想要解釋。
然而,墨傾一轉:“如若不是,便跟我來。”
沈子由幾乎沒有理由拒絕。
因為主權全被墨傾給拿走了。
——他此刻就是一個配合考試的工人。
頓了幾秒,沈子由便跟墨傾走了。
……
自在抓藥人那次壁後,墨傾遇到不信任自己的病人,肯定讓人趁早滾蛋。
但現在,是考試。
何況,梁緒之當的考,必定會給使絆子,若不當場治好沈子由,梁緒之肯定會給打低分。
這樣的話,筆試分數哪怕滿分,也沒意義。
所以沈子由這毒,墨傾必須得治好。
墨傾開了一張藥方,隨後在藥房裡轉悠一圈,以手為秤,直接用手抓藥,迅速將需要的藥抓了,之後把藥方和藥包都給了沈子由。
墨傾說:“去隔壁煎了。”
沈子由愕然:“我煎?”
“作為同行,你親自盯著,豈不是更放心?”
墨傾的理由很充分。
實際上,能讓親自煎藥的人,也就江刻一個罷了。
為了考試,也不行。
沈子由還沒說話,梁緒之就忍無可忍:“墨——”
墨傾一記眼刀掃了過去。
僅僅一個眼神,梁緒之耳邊就仿佛響起“閉”二字,與此同時,他想到當初如惡魔般停他車的影。
不自覺的,梁緒之打了個寒。
然後閉上了。
“可以。”沈子由看了一遍藥方,點頭同意了。
煎藥其實很簡單。
考場準備的是全自煎藥壺,無需明火,只要電即可,並且到點能自停止加熱。
沈子由去煎藥時,墨傾去周圍閑逛。
梁緒之怕作弊、歪心思,一直跟著,盯得死死的。
季雲兮不在考場了,墨傾逛了一圈,在針灸室才找到季雲兮。
針灸室有十五個床位,但現在人不多,就佔了四五個床尾。季雲兮選中床位,兩邊都是空的,沒有其他人。
墨傾徑直朝季雲兮走過去。
梁緒之眼一瞇,不信墨傾會明目張膽求助季雲兮。
但是,梁緒之仍忍不住涼颼颼開口:“想找季雲兮作弊?”
墨傾步伐一停,乜斜著梁緒之。
不說話,只看著梁緒之。
梁緒之被盯得心口發,但道:“心虛了?”
“我要能作弊,要你這個考,和室監控做什麼?”墨傾漫不經心地反駁。
梁緒之:“……”確實。
當著梁緒之的面,墨傾毫不避諱,來到季雲兮隔壁空床尾旁。
季雲兮瞅見了墨傾, 調侃:“來師?”
墨傾說:“瞅一眼。”
“隨便瞅,我不怕你學了去。”
“……”
墨傾沒搭理。
往後依靠著空床鋪,手指勾著方才寫藥方的簽字筆,在指間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時不時地敲擊一下床沿。
梁緒之拿墨傾沒辦法,便跟季雲兮說:“你有權拒絕旁觀。”
“梁老師啊。”季雲兮似乎才瞧見他,手裡著一枚針灸針,隨意道,“沒關系,我樂意被旁觀的。”
梁緒之:“……”
你這人不是跟溫迎雪關系不錯嗎?
怎麼沒學到溫迎雪一星半點的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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