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司凰還是一如既往的月白長袍,黑髮披肩,容無暇。當兩人回來和同臺,讓工作人員吃驚的是在盛裝打扮下的兩位實力派影星當中,這人不但沒有失,反而愈發的醒目了——彷彿紅塵萬丈,繁華俗世里的一塊玉,潤澤而無暇,纖塵不染。
柳導一怔,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況。就算司凰再出,千機公子的角再重要,主角到底是另外兩人,旗鼓相當也就算了,讓司凰奪去兩人的芒卻不行!
他糾結著挪挪,那句讓司凰減弱自己存在,或者讓化妝師給人化丑的話,怎麼都沒辦法輕易說出來。
路易突然喊道:「不知道我的時間寶貴嗎?作為演員,你們該怎麼做,還要我教?」
他的話說完,司凰三人都應了聲,各自發揮。
柳導發現自己是當局者迷,該怎麼發揮自己氣場和魅力是演員必備的技能,這不……安逸元和關漓大概也覺到司凰的威脅,神變化間,誰也沒辦法再將他們忽略。
司凰三人站在一塊,卻面向三個方向。
安逸元頭髮一不茍的束於皇冠之中,手向前,厚重廣袖中的手掌虛握拳,他面無表,眼皮半斂眼簾,彷彿站在絕頂俯視天下,手掌所握的就是這萬里江山。
關漓雙手疊小腹,禮儀毫無偏差,妍麗絕的臉蛋冰冷肅穆,上挑的眼尾,瞳仁依舊明亮卻深不見底,沉澱藏了太多說不清的東西,塗抹得朱紅的勾勒無聲的笑,艷人,彷彿一尊的藝品。
司凰坐在椅上,本就低了他們一截,然而解開了外袍的帶,不羈的披著。左手撐著椅柄,托著自己的下顎,頭顱輕歪,順的黑髮落肩頭。角含笑,眼眸清瑩和,垂眸著前方自己的右手——和安逸元一樣出去的右手,卻是攤開的,白皙如玉的指尖,自然舒適的舒張,彷彿有清風在指尖輕舞,落花飄下貪掌心的溫暖。
寂靜中再次響起「喀嚓」「喀嚓」的聲音。
每個人都靜止了呼吸盯著他們,看到安逸元和關漓時,會打從心深瀰漫一酸楚沉重傷,卻在注意到司凰后,便如沐清風吹散心底的霾,目再也離不開了。
這一幕講述了他們三人長后的結局。
安逸元為了一名功的王者,霸氣凜然,手握天下,可他的表並不快樂,眼神里著深沉的野心,失去了年時的肆意任。
關漓獨霸後宮,為天下第最尊貴的人,穿最麗的裳戴最華的首飾,舉手投足的規矩禮儀已是渾然天,絕倫彷彿只能遠觀的藝品,懂得把某些東西藏在眼底,再也不會直率的表達心的所有,也再也看不到那一靈的俏皮活潑。
他們都變了,歲月和經歷把他們改變,讓他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等他們強大得能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一切,卻發現早已忘卻曾經的自己,再也找不回也得不到往日的特質。
眾人心嘆這就是現實時,卻有一人從未變化。
從初見時就一襲白黑髮,坐看花開花落。是人非后,這人依舊如此,只是風華韻味愈發的絕世,笑容更迷人了。也許是因為……他心中有了眷,多了一些足以回憶一生的人或事。
當世人都為權勢地位、恨仇而變得面目全非時,千機公子這份溫潤無暇就更顯難為可貴。
「哎!」柳導嘆息,眼神複雜。
他知道安逸元和關漓都表現得很好,甚至超常發揮,可該說司凰的角佔便宜還是天賦實力太強?反正他已經明白,這兩位紅了半天邊的老戲骨已經敗給了司凰這名新人。
不是說他們不夠出,只怪司凰比他們更出,容貌的超越就算了,氣質加演技以及鏡頭,眼神中的戲都無可挑剔。
「簡直就是妖孽!」一想到司凰的年紀和學習的專業,柳導暗中了一口涼氣。
伴隨路易一個響指表示完。
司凰才抬眼,笑容還沒散去,卻恰好看到不遠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影,瞳仁了。
堆積材的角落,高大的男人就站在昏暗。他的長相都藏在暗中,讓人看不清楚。可是高大的材,以及鑽心底的莫名,讓司凰斷定這人就是秦梵。
他站姿筆如槍,就好像是潛伏在黑暗中的獵豹,不僅收斂了渾的危險氣勢,連眼神的芒也匿不分毫。
司凰不聲的轉開視線,發現來的人不僅有秦梵,連鐵老和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了。
余發現的目,還俏皮的和眨眨眼睛。
司凰失笑。
「啊——!」一個生突然尖,沒等人訓斥,自己就漲紅臉捂住。
周圍的其他都用理解的眼神安。司凰真的太帥了好嗎?尤其是現在的打扮,一個燦爛的笑容,就跟天山雪蓮破冰綻放似的,讓還沒從剛剛景回神過來的生震撼也是正常的。
安逸元和關漓他們都是面朝外的,所以司凰抬頭注意到鐵老夫婦,他們自然也發現了。兩人的表立刻恭敬得,對兩人打招呼。
「鐵老,還有餘老師,您怎麼親自來了!」柳導連忙站起來,吃驚的說道,讓人給這兩位搬椅子。
余坐下后笑道:「不用管我們,繼續做你們的。」鐵老就坐在邊上,對柳導點頭。
柳導把本是給自己準備的茶給兩位滿上,才回頭去做自己的事。只是一想到剩下的是誰,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喊道:「閆妍,到你了,還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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