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你？」

林皺了皺眉，簡直一派胡言，鬼話連篇，他和小孩還是第一次見面，也是第一次見水鬼，本沒什麼集，談什麼報答？

明明就是想勾引他下去，然後淹死他。

水鬼想投胎，就必須要拖人下水將其淹死，然後才能得到投胎轉世的機會，這一點林還是知道的。

「你忘了嗎？你第一次來這條小溪的時候，差點被淹死，是我救了你。」

「第一次來小溪的時候……」

林瞳孔一，沒錯了，的確是這樣。

這件事如果不提，林永遠不會想起，畢竟時間太久，當時他只有11歲，如果提起，瞬間就能想起。

他還記得當時因為不會游泳，想去小溪對面，那時的小溪很深，就被一個會游泳，水很好的同學帶著過去。

結果這個同學和他開了個玩笑，帶到小溪中心就放開了他。

當時他就溺水了，哪位同學本來想去救他，結果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嚇的拚命往岸邊游。

當時他嚇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就在他覺自己快死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托住他，把他送到了岸邊。

這件事，一直是林心中的一個，當時托住他的東西，很冰，但是力氣很大。

事後哪位同學也跟他道歉了，說當時在水裏看到一個老太婆。

現在想起，多年的疑終於解開了，是這個小孩救了自己。

要不是它，當時他已經淹死了。

不對，這不是小孩，他現在都十八歲了，小孩在之前就存在，該多歲？怪不得道行那麼深。

還有，哪位同學看到的老太婆是誰？以前林覺得老太婆是同學編造的東西，現在想想，也許是真的在水裏看到了老太婆。

想到這裏，林不由滿臉嚴肅的看著小孩說道：「謝謝你當時救了我。」

「想起來了吧？我不會害你的，我就快死了，你能不能下來和我一起洗澡？」

小孩再一次看著林說道。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快死了？」林滿臉嚴肅的問道。

水鬼，已經鬼，是可以修鍊的，而且沒有拖人下水，就會永遠待在水中，永世不得超生，是不可能死的。

「之前帶你一起來的那些人，其中有一個看到了鬼婆婆，不信你可以去問問當時帶你來的那個人。

就是鬼婆婆把我害死的，然後還控制我害人。

這麼多年過去，我一個人都沒害死，它覺得我沒用，過了今晚，它就是要把我吃了。

並且當時我救了你，它還狠狠的懲罰了我一頓。

不過你不用擔心，它今晚離開了，沒有在小溪里，你可以放心下來和我一起洗澡。」

說到這裏，小孩帶著哭腔，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淚，模樣變得更加恐怖。

「他果然沒騙我，也沒看花眼，原來真的有個老太婆！」

林暗暗想到，至於小孩的話，他半信半疑，畢竟鬼話連篇，鬼的話，是不能信的。

不過小孩救了他，這應該是事實。

想了想，林點頭道：「行吧，我就陪你洗一會兒，不過只能洗十分鐘，我還要回家呢。」

「好好，你快下來吧。」

小孩忙不迭的點頭，十分激。

平靜的小溪，甚至盪起陣陣漣漪。

當即林縱一躍，直接從五十米高的懸崖跳了下去。

最後穩穩的落地，來到小溪邊上，頓時一臭味讓他皺眉。

小溪已經被嚴重污染，水渾濁不堪，水面上漂浮很多臟污，甚至還有衛生巾。

「快來呀。」

小孩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蒼白的臉，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媽的，人家救過我，不就是臟嗎，有什麼好怕的！」

林咬了咬牙，掉服子，只穿了一條，直接跳了下去。

「撲嗵……」

渾濁平靜的小溪被打破，溪水四濺。

沒有任何不適，唯一不適的就是溪水散發的臭味。

換做以前，林是絕對不敢下去的，這麼髒的水，普通人下去洗澡肯定洗出病，但他現在是殭之，完全不怕。

和水鬼一起洗澡，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不過現在卻真實存在，林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水鬼一起洗澡，真是瘋狂啊。

「小哥哥，你真的太好了。」

見林真的下來了，小孩激的直接沉水。

接著，林覺到水底一個極快的東西像他衝來。

他知道，必定是小孩。

下一秒。

小孩衝到他前，猛的從水裏鑽出來，出蒼白，泡的滿是褶皺的雙手，抱著林的脖子，兩人面對面，四目相視。

遠距離看著還沒什麼，此刻近距離的看著小孩，林心也有些心悸。

好在他是殭之，不然這樣被小孩抱著，換做普通人，絕對鬼氣。

和水鬼洗澡，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嗚嘛……」

小孩在林臉上親了一口，顯得十分調皮。

這麼多年過去，小孩還是小孩，他已經不是他，而是一隻殭。

甚至就在剛才，他還殺了一名道士，回想起以前，真的回不去了，從他為殭的那一刻起，命運已經改寫。

「小哥哥，我要你抱著我游泳。」

「好！」

林點了點頭，然後抱著小孩在污水中遊。

小孩很冰，不時有鬼氣進他的，但遇到氣，瞬間給絞殺。

「嗚嗚，好開心呀，哥哥你快點，游的太慢了。」

小孩裏發出冰冷的聲音，卻充斥著快樂。

林也拋卻煩惱，和小孩在水中暢遊。

不知不覺，十分鐘過去。

林帶著小孩來到岸邊。

十分鐘的時間，一僵一鬼，玩的很開心。

「哥哥，你要走了嗎？」

小孩滿臉不舍的看著林，接著道：「好希你能一直陪著我……」

「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林趕開口道，一直陪著，這不是要讓他當水鬼嗎，而且還是在這種污水裏面當水鬼，林還是覺得做殭好。

說道這裏，林忍不住問道：「那個鬼婆婆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