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次日，睡中的沈煉被旁電話鈴聲吵醒。

杜小藝打來的，是昨晚答應幫沈煉找房子的事。

沈煉稍楞，他以為杜小藝隻是客套話，沒想到大清早就打來了電話。

穿好服開門，杜小藝已經到了門口，手裏提著一份早餐。

今天穿著保守的，淡黃T恤，直筒，修長活力的讓人有眼前一亮的覺，跟昨天短，上出半截部的打扮一點不同。

若說昨天看上去便有風塵氣，今天的更像是鄰家孩，笑的。

沈煉有些不習慣這種對待朋友般的相方式，兩人畢竟才剛剛認識，話都還未說過幾句。

不過人家畢竟來到了這裏，也不好推辭什麼，匆匆吃過早餐便隨杜小藝一同走了出去。

下樓，簡簡單單的事，對沈煉而言接近一種磨難。

到了樓下，沈煉額角已經有了些細汗。

這明顯不是辦法，找房子，是要一整天不停奔波的，就算他再有毅力，時間也耽誤不起。是以隻能先找家店，花了一千多塊買了個便宜椅。

杜小藝自然推著他。

兩人閑聊著，開始在附近看起房來。

第一家看的是一個小區房，與人合租，對方是個三十來歲的男白領，見到沈煉坐椅的樣子，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拒絕。

第二家是單房，二十多平的麵積，每月一千五的租金，押一付三，沈煉考慮了一下口袋裏的錢，隻能作罷。

一上午時間在走走停停中悄然流逝，到了吃中飯的時候，房子依舊沒有著落。

找了個餐館了兩份快餐，吃飯之時，杜小藝提議道：“下午去郊外那邊看看吧，民房很多，租金肯定能便宜一些！”

沈煉搖頭道：“不用了，我這點錢想在江南租房子暫時屬於妄想。先找家賓館住著，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手裏有錢後再說！”

杜小藝詫異看了他一眼，臉上因為溫度出了一層細汗，但一雙眼睛卻冷冷清清，隻看一眼，奇跡般能讓浮躁的心也安靜下來。說自己沒錢的時候，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沒有任何強撐的覺。

“你有沒有朋友親戚，先找他們借一些。”杜小藝試探。

“沒有。”

“那你準備找什麼工作，你這種況……”

沒有直說，可意思卻很明白。如沈煉這種年齡，若是正常人當然很容易就能找到工作，但不得不考慮的是，什麼公司會用一個雙殘疾的人？

“總有適合自己的吧？”沈煉漫不經心回答。

心裏在考慮杜小藝的話。

他退役軍人，保安保鏢自然十分適合，可的緣故，這些工作首先就不用考慮。

他管理過遠東那種國企業，在最排外的桑博利亞以一個z國人的份站穩腳跟，可以說在很多公司管理層混吃等死綽綽有餘，隻是別人不認識他，這自然也是無稽之談。

他有過自主創業的經驗，也可以開一家投資不大的小公司，但本錢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一筆巨額資金，想都不用想。

他可以打電話給趙野軍或是自己老媽等人打電話匯錢過來，隻是這種事對沈煉而言，他永遠都做不出來。

一頓飯功夫，沈煉將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結果是現在的他陷了絕境。

“我朋友裏有個開網吧的，要不我給介紹下你，錢雖然不多，暫時不住還是可以的！還有，你如果沒錢的話告訴我，我先借你一點。”杜小藝道。

沈煉瞧出了杜小藝臉上的認真，不過他注定不會接這種形式的好意，是以簡單幾句話就繞開了這種話題。

這時，有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餐館。

五六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頭紋的中年人，**在外的手臂煙疤紋布，一看便知是當地的混混之類的人。

這些人在當地明顯有知名度，許多正在用餐的客人不約低下了頭，不敢多看。

老板笑嘻嘻討好迎了上去：“海哥，今天怎麼賞臉到小店來了，快快，包廂早就給您準備著！”

頭中年人皮笑不笑，領著人正要隨老板往上走，視線一轉，在沈煉和杜小藝方向停頓了一瞬，然後徑直就帶人朝兩人走來。

杜小藝也注意到了頭中年人，不著痕跡低下了頭，眼中擔憂一閃而逝。

沈煉何等人，稍一轉念就猜出杜小藝可能跟頭認識。

聯想到之前說過在酒吧做DJ，能認識頭這種人似乎並不稀奇。

“海……海哥！”

杜小藝站了起來，強笑著打招呼。

頭眼睛在杜小藝上掃視著，有種無形的侵略。還未說話，後一個小弟就首先出聲：“杜小藝，你這打扮倒是稀奇，怎麼玩起清純來了？”

杜小藝眼中惱一閃而逝，看了沈煉一眼，起走到頭麵前：“海哥，這不方便，咱們出去談行嗎？”

羅海順著目發現了沈煉，相貌不錯的一個男人，再看了眼他下的椅，嘿嘿笑道：“這瘸子誰啊？”

杜小藝不回答，圈著羅海的手親熱道：“海哥，他是我一個表弟。來我這裏玩幾天，我請假也是因為他。”

剛走出一步，羅海輕易把拽了回來：“我聽你們老板說你準備辭職不做了對吧？這樣也好，跟著海哥，我不會虧待你。”

羅海說著，自然把杜小藝環進了懷裏，搭在肩頭的手若有若無的著杜小藝高高的部。

杜小藝渾僵著不敢，大腦混混沌沌。

跟羅海之間並不陌生，甚至因為種種不得已的原因還委過幾次，這種程度的親熱對而言本不算什麼。但今天當著沈煉的麵被他如此輕慢對待，杜小藝覺得自己的尊嚴和底線然無存。

現在況，十個人怕就有十個人認為跟*沒什麼兩樣。

“海哥……別這樣，人，人多！”杜小藝拚命躲閃著羅海的手，想從他懷裏掙。

羅海眼中不耐一閃而逝，手魯從領口鑽了進去：“在我麵前裝什麼裝……”

“啊！”

杜小藝驚呼著後退，指甲無巧不巧在羅海胳膊上掛了一下，五道鮮紅的指印清晰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