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沈煉恨不得飛到厲紅蝶邊去，隻是此時正趕上下班高峰期，車子挨著車子，想放快車速本就不可能。

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這種覺折磨的沈煉已經完全沒有平常心，喇叭不要命般按著，車子見針，停了好幾輛車，引來一陣罵。

“神經病！”

“趕著投胎去啊！”

沈煉清醒過來，連聲道歉，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隻是看著前麵緩緩挪的車隊，那急躁在一點點的升起著，直至忍無可忍從心底炸開。

他急著拿出手機：“野軍，穩住，我到之前千萬別讓離開！”

“煉哥，已經走了！”趙野軍聲音低沉，無奈道。

“走了，我不是讓你攔住嗎？”沈煉怒道。

“攔不住，厲局格您也不是不知道！”趙野軍苦笑。

“找人跟著沒有？”

“找了，被甩開了！”

沈煉機械掛斷電話，捂著劇烈起伏的心口，疼的他不上氣。

趕到新華街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鍾，進三號樓，到達七層，趙野軍幾人就在樓道裏站著。

有人在煙，有人低頭看著地板，沒人說話。

“沈總！”趙野軍失落打了聲招呼。

沈煉沒吱聲，他知道這不是趙野軍的錯。

紅蝶那種人決定了一件事後任何人都攔不住，不要說趙野軍，就算他在，厲紅蝶執意要走，沈煉也沒有任何辦法。

隻不過有這麼討厭見到自己？連一個多小時都等不了。

推門走了進去，房間不大，三十來平米，布置簡簡單單，桌麵上放著幾本婦嬰常識方麵的書籍。

這房間都是的痕跡和那種特殊的香味，沈煉左看右看，半響，雙手捂著臉坐在了**。

究竟要折磨自己，折磨他到什麼時候？躲什麼？躲什麼？

趙野軍跟了過來，沈煉仰起頭問：“有沒有說什麼？”

“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

“不擔心？一個人在外，音訊全無，你說我會不會擔心？懷著孕，到哪裏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認識，沒有任何朋友，你說我會不會擔心？”

“沈煉，你別這樣。厲局長心裏有疙瘩，你過得好對來說已經足夠了。”

“回去吧，把所有找的人都召回來，過個好年，不找了！”

趙野軍還想說，注意到沈煉通紅的眼睛後終是沉默，退出了房間。

沈煉倒在了**，控製著自己不去想厲紅蝶，隻深藏的記憶就像是刻在腦海裏，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就這麼輕而易舉浮了上來。

煉兒，煉兒，煉兒……

從小到大，厲紅蝶都這麼他，但現在，他都快忘了這個稱呼。

遊魂一樣從公寓中走出，鑽進車子，七拐八拐的駛離，渾無目的。

角落，抑著的哭聲響了起來。

厲紅蝶捂著，拚命控製著不發出一聲音。但看到沈煉失魂落魄的背影，心裏也如被刀一遍一遍的割著。

有任何可能，何嚐願意這樣。能怎麼辦？知道沈煉會為難，夾在自己跟柳青玉之間為難，不想看到這種況，也不想因為沈煉對自己的憐惜而誤了他一生。

有把握可以把沈煉從柳青玉手裏奪回來，但之後呢，沈煉對的那種到現在都確定不了是親或者是？如果是，義無反顧，可如果隻是出於親或是對的心疼，這輩子都會對不起柳青玉和沈煉兩個人。

“你哭什麼？”

後有人問了出來。

厲紅蝶了一下，回頭，那個已經遠去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一雙眼睛在黑夜裏閃著火。

“煉……煉兒，你……”

厲紅蝶抹著眼淚，明明看沈煉離開了。

沈煉上前抓住了胳膊，一把將帶了起來抱住：“你能躲我一時，難道真準備躲我一輩子，你知不知道我惦記你都要瘋了。你自覺大公無私，有沒有顧慮過我的……”

沈煉聲音逐漸加重，如果不是看厲紅蝶懷孕，他真想幾個耳，傻到沒邊的人。

他也在慶幸著，慶幸自己離開以後又想回來運氣，結果還真到了。

厲紅蝶躲在他懷裏心激的說不出話來，覺像是夢，但男人用力的手勁讓又確定這就是真的。

時時刻刻想著他，但真近在咫尺的時候卻覺遠在天涯一樣。

“你放開我！”厲紅蝶開始抗拒。

“你還準備鬧到什麼時候？”

“我沒鬧，我很認真的考慮過，我跟你注定不可能，沒有任何人可以接！”

“不可能那就把孩子流掉，你去尋找跟你有可能的！”

“我就要生出來！！”

“你不肯流掉孩子，我就要管你。我倒是想問問，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麼？你就算躲，我也有的是地方可以讓你躲開所有人，為什麼非要連我都一起躲，跟我走！”

厲紅蝶掙紮，但如何有沈煉的力氣大。

沈煉卻怕傷了，息道：“算我求你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是不是非得折騰的我生不如死你才肯罷休。”

厲紅蝶僵了一下。

“你的事青玉知道，我嶽父也知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帶你先找個地方住下，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別耍小孩子脾氣。有你這種招呼不打一個就離家出走的嗎？你二十七，不是十七，有沒有長腦子？”

厲紅蝶愣愣的，半天才反駁道：“你才沒腦子！”

沈煉停頓，一腔責備的話到了邊化作了笑聲，笑的肚子疼。

“你笑什麼，你從小到大都說我沒腦子，我懶得搭理你。在我心裏，你才是沒腦子的那個，明明不喜歡我，為了怕我多想，就生生接我，弄到現在這步田地，你好有臉說，你當初心腸點，咱們現在說不定還是朋友！”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而且當初好像是你不要臉的勾引我吧，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你，還勾引我，現在反而把一切推到我頭上！”

“誰勾引了你了，你胡說八道！”厲紅蝶惱的不行，劈頭蓋臉朝沈煉打了過去。

“你當初怎麼說的，煉兒，我要你，現在就要你……”沈煉邊躲邊道。

“你再說我跟你拚了！”厲紅蝶尖，簡直想找個地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