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休息時間，卻依舊在林深呆著，閑來無事，大家說說笑笑，或打打撲克，或弄些野味，悠閑的。

沈煉在跟兩個隊員一起*，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做任何事。當然，任何事其實也就是玩笑而已，至多做幾個俯臥撐或者一些訓練的作，也算是玩中有正事兒。

對於打牌，沈煉實在不備應有的天份，水平不是一般的爛，基本每盤都輸。

齊飛燕實在看不下去，就在他後支招，勉強戰平。

眾人看的熱鬧，一通起哄，平時都沈煉訓練他們，沒想到他們也有機會逮著沈煉指手畫腳。

這時，去軍區申領資的穆京回來了，遠遠的看到沈煉就道：“沈教，剛才軍區那邊有人報信，有人打電話找你！”

沈煉跟在役軍人不同，陳橫江幾乎不限製他什麼，他之所以在這裏陪著隊員是出於自願。

沈煉把牌給齊飛燕，不在意道：“誰啊？”

我不太清楚，是看管你手機的小周告訴我的，好像是厲紅蝶，著急的，讓我務必轉告你。

“沈教，回去看看吧，這兒沒什麼事！”

吳建偉玩笑道：“紅知己吧！”

“那我回軍區一趟！”沈煉也沒矯，直接站了起來，他本來決定在這裏呆一個月，中間不打算出去。可厲紅蝶輕易不會聯係他的，著急，就代表一定有重要事，沈煉怎麼可能怠慢。

拿到手機，找了個有信號的地方直接回了過去。

“紅蝶，怎麼了！”

“煉……煉兒，我可能懷孕了！”

厲紅蝶的第一句話讓沈煉大腦轟的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追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可能懷孕了！我這個月一直都沒來，前幾天我聞到什麼味都想要吐，一開始我沒在意，但……後來我買了測孕紙，上麵顯示和我查電腦的答案一模一樣……”

沈煉第一反應是不真實，他隻跟厲紅蝶有過一次，雖然忘了戴東西，可事後他特意囑咐厲紅蝶一定要吃藥的，可如今怎麼回事？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還沒敢看醫生，萬一真的懷孕怎麼辦！”

沈煉控製住自己不斷跳的心髒：“你那天沒……吃藥！”

“是你說應該沒那麼巧合，而且我也忘了吃，誰能想到會出現這種況！”厲紅蝶聲音抖道。

“我的錯，我的錯，你現在冷靜，馬上去看醫生，然後告訴我結果，我這邊還要半個月左右就能回去，到時候見麵再說！”沈煉從來都不知道張是什麼覺，但這一刻聲音分明也有些抖。

他跟厲紅蝶之間並不是普通的關係，但凡有任何可能，他都不願意去傷害這個人，可懷孕這種天大的事怎麼能降臨到頭上？更重要的是，兩人之間的事注定是見不得的，沈煉一時間腦袋嗡嗡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萬一是真的，那怎麼辦？

流產？

沈煉隻要一想到這個詞跟厲紅蝶聯係上，心裏就疼的有些不來氣，一向活得豁達灑，看似年齡有這麼大，可對於男之事懵懂無知。可要是不流產該怎麼辦？他怎麼麵對厲紅蝶，怎麼麵對全心對他的柳青玉，厲紅蝶又怎麼麵對別人，柳青玉又怎麼接？

柳青玉，厲紅蝶，他要怎麼辦？

“煉兒，我現在很怕，我從小到大沒怕過什麼事，但我真的怕自己懷孕。我平時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糟踐自己去流產人，可我有一天要是也為了這種人……我會看不起我自己。”

厲紅蝶緒極為不穩，這是沈煉認識以來第一次能清晰覺到有多無助。

“不會，不會，一切有我。萬一事真的來了，總歸要解決，你不是那種不敢麵對的人，我也不是，什麼後果我都陪著你承擔。”沈煉比厲紅蝶的恐慌不差多，可他是個男人，這時候隻能努力讓厲紅蝶平靜下來。

“恩，等會下了班我就去看醫生！”

……

厲紅蝶呆坐在辦公室中，雙眼通紅，臉上沒有半分。

其實早就看了醫生，告訴沈煉不確定也隻是不想他多擔心什麼。醫生說現在孩子太小，唯一的測試手段隻能是測試紙，換而言之，測試紙的結果其實已經證實懷孕了，而且的異常反應能夠清晰覺的到。

轉頭看了看窗外，視線朦朧的幾乎看不真切。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懷孕了。

太簡單，也太突然。

見過很多人結婚一兩年，都還沒有懷孕。但跟沈煉隻一次，結果竟然如此讓人想哭。

除了沈煉之外不敢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也不敢去想象別人要是知道後會怎麼看待，從知道自己懷孕後，心裏的恐懼在一天天的加深，現在迫切想看到沈煉，然後抱著他，現在唯一的希隻是期盼沈煉趕回來，第一次沒主見，想讓沈煉幫忙拿主意。

……

回到訓練基地，沈煉心不在焉應付了一幫軍人，然後躲進了帳篷，睜著雙眼，呆呆出神。

換任何一個跟沈煉有關係的人懷孕沈煉都不可能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但偏偏是厲紅蝶。

閉上眼睛，大腦自重溫了一下兩人從小到大一起的畫麵。

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些苦。

父母離異，跟著父親和繼母長大，幾乎等同於野孩子，這是厲紅蝶。十幾歲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恐慌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是沈煉抱著跑到醫院，他到現在還記得醫生看兩人那種怪異的目，當時兩人還都隻是半大孩子。

從小幾乎沒任何異朋友，隻有沈煉一個人，哭，笑，都隻有沈煉一個人知道。

但沈煉結婚了，對象不是，而懷孕了。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沈煉寧願放棄自己跟柳青玉之間那種微妙的默契，也要娶。隻可惜時間沒辦法倒流，他也沒辦法拋下現在的柳青玉。如果要他在兩個人中選擇一個，他不敢去想，生不如死……

“沈教，吃飯了！”

齊飛燕掀開帳篷輕聲了一聲。

人的直覺是十分可怕的，沈教回來的時候雖然沒有異樣，但也隻有看出些沈教不對勁兒。

“你們吃吧，不用管我！”

“不吃飯怎麼行，我給你送進來！”齊飛燕說著，帳篷外腳步聲漸遠，一會又近。

沈煉吸了口氣，然後走出帳篷。

不管將要麵對什麼事，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訓練，這是關乎國家榮譽的大事，他必須要全力應對，要努力製著，不把自己個人的緒帶進來。

麵無異，迎麵齊飛燕端著飯菜走來。

他笑了笑：“走吧，跟隊員一起吃！”

齊飛燕錯愕點頭，多看了他兩眼。

一個人的緒竟是能在瞬間轉換這麼大？就在剛才掀開帳篷的時候明明覺到了帳篷中那種得人不來氣的沉悶，現在卻雲淡風輕，撥開雲霧自見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