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恐怖的氣息在天地之間穿。

這些氣息若是落到某個人的上，只怕是除去李扶搖和葉笙歌之外，其餘任何人，都要去死。

這是天君之間的戰鬥，他們這些人，哪裡有什麼資格參與進去。

恐怖至極。

所有人除去看著之外，還能有什麼想法？

王林癡癡看著天上，心生嚮往，「蘇師叔，我們也能變得這麼強大嗎？」

蘇宿原本心神也在那上面，聽著王林開口，冷哼道：「別看不起自己，我覺得你名字不錯，肯定會出人頭地的。」

王林一怔，心想我這名字這麼普通，哪裡不錯了？

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低聲道：「蘇師叔，這會兒我們能不能悄悄過去，把掌教救出來？」

蘇宿立馬回神，挑眉道：「這麼好的想法，怎麼這會兒才說？」

王林有些委屈的想著，不是我這會兒才說，是他們這會兒才走啊。

蘇宿沒有猶豫，提著劍便朝著天風城走去。

王林喊道：「等等我！」

看著蘇宿有了作，風也想起什麼，跟著便走了過去，然後是瑤和玄空兩人，也是跟著。

阿桑沒有。

天風城此刻來說，也算是很危險的，那位蒐天君雖然重傷，卻還沒有死，如果他還有一戰之力，他們即便是千秋境，也要死在那邊。

只是他們都不在意。

此刻的巨坑裡。

已經變怪的顧泯，此刻和蒐天君，以一條五彩線連接起來。

蒐天君得到自己軀里的生機正在不斷的過渡到顧泯的軀裡面，但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力看著這邊，有些虛弱說道：「還是輸了啊。」

顧泯被那些生機充斥，已經蘇醒過來，卻還是不了，只是覺得到自己的里，正在源源不斷的湧那些生機。

此刻聽著蒐天君的話，顧泯說道：「我早就說過，你贏不了。」

蒐天君聽著這話，只是淡淡一笑，平靜道：「你即便活下來了，也了怪，你的里有著你的這些同胞的生命，他們不會容你，只會當你是怪，畏懼你，害怕你，討厭你，遠離你。」

蒐天君淡淡道：「人心一直如此，我早已經看了，當初我選擇讓一域生靈都去死，便是我知道，他們本就是這樣的人，既然噁心，那何必活著？」

顧泯皺眉道：「我一直很相信，活著這種事很重要，至我還活著，至於別的事，誰能知道呢？」

蒐天君說道：「天底下沒有新鮮事，下的事也不見得都是好的，披著人皮的，不見得是人。」

顧泯著那些生機的不斷湧。

覺到自己充滿了生機，那道歸一境的口子，就要被破開，卻搖了搖頭，生生將那個口子又重新紮好。

只是隨著那些黑氣的不斷湧，顧泯的腦海里再次響起了那些詭異的聲音。

「你也……想要長生嗎？！」

顧泯的眼睛越發的紅了。

猩紅的眼裡，著嗜的芒。

顧泯咬著牙，守住自己的心神。

蒐天君越來越虛弱，其實他早就已經死了，屬於他的天君魄，早就已經消亡了，要不是有那麼多生命華，他早已經死在了這裡，但如今差不多也快了。

他距離和這個世間說再見，也要不了多久了。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才喃喃道：「所以……終究是沒有長生……」

顧泯卻搖頭道：「或許真的有。」

他下了心頭的悸。

然後開口道：「只是你的方式是錯誤的。」

蒐天君疑道：「難道只能修行，只有修行嗎？」

顧泯說不出什麼話來，因為這些事，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明。

因為他看到的東西太。

但這個世間，總有些，還需要他去看。

比如那顆庚辛劍星。

那顆星星到底在什麼地方？

又為什麼這般強大？

蒐天君看不到那一天了。

他就這麼看著天空，生機渙散，然後化作了一灘黑水。

還是惡臭。

那條五彩線，斷開消散。

顧泯坐了起來。

他此刻有很強大的生機，若是願意，他覺得此刻自己至能往前面再走一步，為準君。

但卻沒有。

他甚至連歸一境都不想要，因為這次的匆匆突破，對於修行來說，很困難。

但很顯然，他已經不可能再一次選擇重修了。

然後他看到了來到他前的那些人。

風瑤，蘇宿玄空，還有王林。

「掌教？！」

王林聲音抖，沒有想到顧泯真變了這樣的怪。

瑤不忍去看，但還是問道：「還有希嗎？」

問的，自然是變回來的事。

顧泯沒有說話，他的那雙眼睛，無比猩紅。

從面貌來看，他已經是活生生的怪了。

蘇宿低聲罵了一句，恨不得將那個蒐天君再殺一遍。

顧泯平靜道：「蘇宿你幫我看好寒山。」

聰明如顧泯，自然能知道後面能發生什麼事。

只是他卻不怎麼在意。

回不去寒山，去向別的地方又有什麼關係。

風搖頭道：「有什麼好離開的，你為了整個世間，才變這樣，我們都會支持你。」

玄空認真道：「真有人說你什麼，你放心，我第一個打碎他們的腦袋。」

王林也是說道：「掌教，寒山永遠支持掌教。」

顧泯笑了笑。

但那張臉笑起來，真的很難看。

……

……

四位天君共同出手，這邊的兩人與之手。

葉笙歌和李扶搖，毫不落下風。

葉笙歌甚至已經重傷其中一位，的那些桃花，是真正意義上的殺。

道心無暇，在手之時，本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強大對於來說，是應該的事。

如果不強大，那麼時間任何人，都不應該強大。

李扶搖一劍盪開唐天君，迎上了韓天君。

不過這位多年前的幕後黑手，看了一眼地面，發現蒐天君已經死去，臉微變，不過當他看到顧泯的時候，眼中又有了些。

他以心聲言道：「你去將那人帶走，我幫你拖住他。」

這話自然是對唐天君說的。

唐天君同樣以心聲道：「好。」

韓天君得到答案，整個人的氣息猛然升騰而起，比之前強大了太多。

他在那個世界，也已經踏足天君很多年了，實際上他在天君境界，走得也是相當的遠了。

他在天君境，是真正的強者，是真正了不起的那些人之一。

除去那個世界的修行者，只怕只有朝青秋能在一對一的時候，殺死他。

李扶搖雖然也很強，但是現在，仍舊不夠。

他退李扶搖的劍氣，恐怖的氣機遍布天地，負手而立，俯瞰著那個才破境的青衫劍仙。

李扶搖手中紅塵再度分開，數柄飛劍嘗試著去攔住唐天君，卻被韓天君一揮手，便將其攔下了。

幾柄飛劍，微微鳴。

顧泯召回了數柄飛劍，挑了一直沒有怎麼用的舊事握在手中。

青當然是他最悉的劍，不過此刻已經不在。

舊事是老祖宗許寂的佩劍，那位和朝青秋同代的劍士，若不是因為那時一定要出手，或許此生，不會止步登樓。

在李扶搖還沒有開始練劍的時候，朝青秋撐著世間所有劍士的脊樑，許寂則是撐著劍山的脊樑。

這位老登樓，雖然在現在來看，境界已經很是低微，但對於李扶搖來說，他依舊是自己劍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個人之一。

如今握住舊事，慨頗多。

既然唐天君已經離去，那就索不管了。

韓天君既然選擇要和他一對一，那我李扶搖就要讓你看看，到底你韓天君，有沒有這個底氣，有沒有這個資格！

洶湧的劍氣在李扶搖手出現。

韓天君看著這個氣勢不斷攀升的劍仙，沒有說話，更沒有出手。

他其實一直都不明白，同是一個境界，為什麼那些劍修的殺力就要比他們這些人強橫那麼多。

難道劍這個東西，天生便不凡？

他不明白，故而便想看看。

只是看看朝青秋，是很難的事。

那就看看李扶搖吧。

李扶搖明白他的心思，冷笑一聲，「只怕是有命看，無命想。」

而後他深吸一口氣。

鬆開了手。

洶湧的劍氣，不斷地湧出。

顧泯沉心靜意，彷彿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開始練劍前。

師父陳嵊說了一大堆，最後說了一句，「所以小扶搖，咱們開始練劍了。」

現在的他，當然不是小扶搖了。

李扶搖喃喃道：「師父師爺，真有些想你們了。」

……

……

韓天君忽然皺了皺眉。

因為他已經到了，眼前的李扶搖，有了些不一樣。

……

……

唐天君掠向顧泯。

他是一位天君，速度極快。

李扶搖不去攔了之後，再沒有人能夠攔住他。

葉笙歌不開來。

顧泯到了，抬頭看了一眼，只是說了句快走。

然後他便朝著天空而去。

滾滾黑氣附在燭游上。

一劍斬出。

唐天君微微皺眉，但還是迎了上去。

他雖然有些忌憚那些黑氣，但顧泯的境界不夠。

所以並無關係。

他形微，恐怖氣機迅速破開黑氣，出大手，就要將顧泯抓住，然後帶走。

只是此刻，忽然天地之間，又有一道恐怖劍意生起！

一道影從天幕外湧。

他太快了，本就沒有人看的清楚他的影。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該是一位劍仙。

一位天君境的劍仙。

只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劍仙？

難道朝青秋來了？

唐天君在短暫的片刻，便想了很多。

朝青秋的名字，對於那邊的所有天君來說，都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沒有人願意能在一對一的況下和朝青秋手。

但他真的來了嗎？

……

……

他的確來了。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地方，朝青秋和寧啟帝，以及柳巷，都來了。

他們看著那邊，很平靜。

寧啟帝笑道：「如此一局，朝先生到底是想殺幾人？」

朝青秋平靜道：「我只讓一人離開。」

寧啟帝笑了笑，大概真的和他想的差不多，不過他還是問道：「朝先生不親自出手，那如何能留下他們？」

「自有人會出劍。」

朝青秋平靜道：「我這一生，說到底，真是沒幾個朋友，但總是在你之前，我也過朋友。」

說話的時候，朝青秋拿出了一個青的鴨蛋。

柳巷皺起眉頭，喝了口腰間的酒。

寧啟帝忽然說道：「我知道了，那個人也是我的朋友。」

朝青秋沒說話。

寧啟帝慨道：「說起來這麼多年不見，真是有些想念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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