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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 第八百九十七章 唯有長生亂人心

梁照翻著那本書,看著那個故事,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帶著些別的年,他看到還未離去的梁照,顯得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便開始講課。

這是另外的修行法門。

那人講得很慢,而且很溫和,凡是有提出問題,他都會仔細再講一遍,力求所有人都能聽懂,他的聲音很輕,像極了春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年和們都已經離開,這座小廟裡便只剩下了梁照和他。

他忽然問道:「在看什麼?」

梁照這才抬起頭來,看了陳默一眼。

「有一位天君,因為某事而被放逐,這裡的某事,到底指的是什麼?」

天君是所有的修行者里最為頂尖的存在,他們之中,即便有誰做了錯事,能夠記錄已經算是了不起的事,自然不可能將緣由全部都寫清楚,真正的真相,只有那些真正的大人才能知曉。

陳默看了一眼,明白梁照說的是什麼,他搖頭道:「這樣的東西,只有那些真正的大人才能知曉,你問我?」

梁照說道:「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你有辦法,知道這件事的原委。」

陳默沒說話,他沉默看向梁照。

兩人的相逢其實很偶然,其間不存在任何算計和謀劃,就好似是兩條不斷延長的直線,直到某一天,突然便相遇了。

但每逢大事,總不會是那些底層的人們胡去做的吧?

沉默的份是什麼,後站著什麼人?

梁照不知道,但不意味著他不看不出來些眉目。

「那些道法看似普通,但實際上都是極其玄妙的東西,一般的修行者,不可能會,所以你家一定在天上。」

梁照看著陳默,認真說道:「發心如何我不去想,只要你在做這樣的事,我便覺得是同道之人,不過這只是我的好奇,希你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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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真的沉默了。

梁照不再說些什麼,只是轉走了出去。

陳默才開口道:「我試試,但不一定真能看到。」

他說的是看到,而不是什麼別的東西。

梁照便知道這件事是了。

……

……

數天後的黑夜,還是在這座破廟,梁照教完了那些孩子該教的,陳默也來教完了一切。

等到那些年和都離開之後,兩人才在燭火前對坐。

梁照很安靜。

他的確沒有什麼好激的。

陳默更安靜。

「我將要說的事,是整個世間的之一,本來只能有天君和準君級的人才能知曉,如今我知曉了,也要告訴你,但我希,這個不要再次告訴別人。」陳默很平靜,但眼中的驚駭,說明他還沒從那個故事的震撼中走出來。

梁照平靜點頭。

陳默想了想,好似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直到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為天君是大不易的事,這已經是修行者的頂點,擁有萬丈榮,無數人都需要仰,但天君們在發現自己是這個世間最了不起的人之後,便不會滿足於當下了,要去做些別的事。」

梁照面無表道:「長生。」

陳默慨道:「的確,長生才是修行者追求的永恆事。」

梁照沒說話,當初踏足金闕境的時候,便也是聽說彼岸這邊乃是長生之,至有長生的答案,但過來之後,這才發現,所謂長生,不過是繼續修行,到了彼岸,修行到歸一境,稱為超者,一樣沒有得到長生,而是不斷的前行,過了歸一,還有準君和天君之說,可即便是到了天君境界,一樣不能長生。

長生是整個世間,無數修行者終其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

「請繼續。」梁照收回思緒,開口道。

「天君們都是這個世間最為了不起的一群人,不管是天賦還是什麼別的,他們擁有了整個世間的資源,有了無數的下屬,追求長生,便不是獨自一人,當他們發現修行提升境界已經為很難的事之後,便想了很多別的方法。」

陳默說道:「其中有一位天君,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到一本典籍,是一個境界不高的修行者幻想,但卻打了那位天君,於是他便心了,要依著這個辦法去求長生。」

「但是這樁事,實在殘忍。」

陳默眼中閃爍著恐懼的芒,「他將自己那一域的修行者全部都變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那些怪不會自然死亡,但也沒有理智,這便是所謂的長生之法的開始。」

梁照皺眉道:「這長生之法是將那些人變,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陳默說道:「那應當是第二階段的做法,只是第一階段還未結束,這樁事便暴了,那些天君害怕他的這做法會禍及整個世界,便聯手將他驅逐了,也將那些怪全部殺死了。」

「驅逐?」梁照搖頭道:「我看不見得是驅逐,天君們想要長生,這只是開始,還未結果,應當不會中斷,畢竟長生對於他們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事,而且這些普通的修行者,對於他們來說,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陳默問道:「那他們為什麼阻止了?長生不是他們最想要的東西嗎?」

梁照平靜道:「是他們最想要的東西,不過你不覺得,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計劃,便要將大部分的修行者變那樣的怪,代價太大嗎?即便他們不在意,但很顯然,他們有更好的選擇。」

陳默說道:「什麼更好的選擇?」

「找一別的地方,讓那個地方為他們的試驗場所。」

梁照說到這裡,有些疲倦的臉頰,才輕聲道:「好像我已經知道了一個很了不起的。」

彼岸和這邊的大戰,為什麼打了這麼多年,本可以滅掉他們的這邊卻一直沒有真的出手將他們殺了?

這裡面自然會有個謀。

謀是什麼?

之前很多人都不知曉。

到了如今,梁照彷彿已經知曉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此刻那邊,會是什麼樣?

回到屋檐下的梁照坐在椅子里,看著天上的那座城,沉默的想著很多事

如果那邊是試驗之地,什麼時候會開始呢?

開始之後,誰能拯救呢?

是你?

梁照淡淡的笑著,「如果真是你,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

……

顧泯來到了一座大殿前。

大殿普通,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意思,不過的確很大。

顧泯站在大殿前,看著裡面,然後走了進去。

那門輕輕便被他推開,裡面卻沒有想象之中的昏暗,無數火把明晃晃的照著這整座大殿,裡面站著很多人。

有道士,有和尚,也有劍修。

這些人在顧泯走進來的一瞬間,便都看向了顧泯。

顧泯看著這些,沉默不語。

他對於彼岸這邊的歷史了解的算是一般,若是換做風來,只怕是肯定能認識不人。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撐船的老人從一側的暗走了進來,平靜的說道:「我們希你能加我們。」

顧泯看著那個老人,說道:「我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這麼說,我多有些接不了。」

一個老和尚從人群里走出來,看著顧泯說道:「你是上天選中的人,你理應加我們。」

顧泯看著他的樣子,試探問道:「你是不是紫金寺的和尚?」

老和尚倒也不瞞,只是平靜道:「老衲曾在紫金寺中修行,法號渡一。」

顧泯一怔,這位渡一和尚也是在世間極為有名的存在,好似當年就差一點便能為那紫金寺的住持,最後不知道為何,他竟然主讓出位子來,而後便修行走火魔而死。

但很顯然,又是假死離去,卻藏在這地底之下。

而後顧泯問了在場這些修行者的名字,毫無疑問,他們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是大人

他們之中,有不歸一境,雲海境便是門檻。

這些強者,若是在過去的那些年裡想要反抗世間,將雲端的那些人殺死,也早就功了。

顧泯嘆了口氣。

白寅是這些年唯一的超者,不是說只有他的境界達到了歸一,是唯一只有他想了。

其餘這些人,卻都藏在這裡。

顧泯看向大殿最前面的空座。

所有人都看著他。

顧泯鼻子,說道:「講講這個故事吧。不然這麼站著,還是的確有些無聊。」

老人沒說話,只是沉默。

直到不久之後,才有人緩慢從另外一影里走出來,來到顧泯面前。

坐了上去。

顧泯看到了

是那個道姑。

兩兩對視。

道姑看著顧泯說道:「到了現在,你還想殺了我嗎?」

顧泯笑瞇瞇道:「要是能把你們都殺了,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手的。」

道姑不說話。

顧泯問道:「玄空和蘇宿呢?」

道姑問道:「你憑什麼覺得他們還活著。」

顧泯無奈道:「你請了我這麼幾次,我都沒來,我就知道有問題,現在又是要我加你們,難道我平白無故便加了?他們若不是籌碼,還能是什麼?」

道姑笑了笑,招了招手。

很快便有人點亮了暗的火把,那裡有個巨大的囚籠,蘇宿和玄空被關在裡面,吊在半空。

看著顧泯,蘇宿的眼睛里滿是擔憂,不過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另外一邊,玄空的眼睛里只有歉意。

顧泯嘆氣道:「還好活著,不然真是白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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