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一片晚霞出現在天邊。
異域的強者開始退走,那些被攻破的關隘重新被修建,大陣也重新構建,但戰場之上,將要怎麼來安排留守的修行者,雲端已經不會出聲,所以祀山掌教暫時為了最有話語權的那個人。
在崖城的那座大殿里,祀山掌教和一眾仙山掌教正在商議留守的名額。
這一次大戰,各大仙山都損失慘重,其實所有仙山都不願意自己門中的修行強者過多留在戰場上,因為這裡多了幾位強者,那麼他們這些仙山在世間便不夠有威懾力了。
以往雲端開口,他們不願意做,也只能去做,但此刻,雲端不說話,他們共同商議,卻是很難得到一致的意見。
祀山掌教還沒開口,這座大殿里的那些仙山掌教便吵了起來。
「我天蠶山這一次大戰,山中強者盡數凋零,如今碩果僅存一位千秋境,若是留在戰場上,只怕仙山也無法立足在世間了,樓掌教要多多考慮才是。」
天蠶山掌教天蠶道人是個矮小的中年男人,材有些發福,看起來就真的像是一個巨大的蟬蛹,實際上他們天蠶山因為修行天蠶道法的緣故,形多多便會到影響,門下弟子大多和仙風道骨沾不上邊,看著有些稽,但他此刻開口,面帶悲意,看起來除去稽之外,還有幾分可憐。
「天蠶道人這話就沒道理了,這一次在戰場上天蠶山戰死弟子真不多,如今大戰結束,有了百年太平時,難道天蠶山便想要坐其?我想沒這個道理吧?即便是樓掌教答應,我們這些人,也不答應。」
聽著天蠶道人的話,第一個跳出來反駁的,是一座名為彩霞山的仙山掌教,他道號無歸,許多仙山掌教在背後,其實更樂意稱呼他為烏道人。
天蠶道人正開口反駁,另外又有一人開始倒苦水,所說容倒是和天蠶道人差不多,都是門下弟子凋零,希這一次選定留守人選的時候,不要選中他們仙山的修行者。
「樓掌教,我長缺山也是如此,樓掌教多多考慮。」
「是啊,樓掌教,我們也是如此。」
「……」
祀山掌教本名什麼,其實就連祀山的修行者也已經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姓樓,山中弟子只稱呼掌教或是師兄師叔,而外面,便稱呼為樓掌教。
祀山掌教聽著這些嘈雜的聲音,沒有什麼想法,也沒開口訓斥和否定,只是安靜等他們都說完了,才笑著說道:「諸位所求,我都知道了,百年景雖說是對方承諾的,但也很難保證不會出什麼意外,駐守戰場之人要有,但如果諸位都推辭,又能怎麼辦?我祀山弟子有限,做不了那麼多事,不過我能保證,在人選方面,我祀山定然絕不藏私,我已經讓山中幾位師弟過去了。」
祀山掌教的做法,的確讓人挑不出來什麼病。
一時之間,很多人倒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不過他們面帶憂愁,對於這人選之事,還是有些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山掌教說道:「既然是必須之事,我上山便不會推,我上山還有兩位千秋,便留在戰場上鎮守,若是需要,我也能留在此地。」
上山掌教一臉平靜。
上山掌教的聲音,充斥著整座大殿,沒有人覺得此刻的上山掌教是在打他們的臉,也沒有人覺得上山掌教是在幫襯祀山,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上山掌教,只是在贖罪。
梁照在戰場上叛逃,這對於整個世間來說,都是一樁大事,尤其是當梁照是出上山的時候,那就讓整座上山都抬不起頭來了。
上山掌教這會兒這麼開口,便的確是在替梁照贖罪。
「道友何必如此?」紫金寺老住持一臉悲憫道:「那是梁照一人的過錯,上山也是害一方,道友著實不必如此。」
上山掌教沒有說話,因為此刻說話,沒有什麼意義,不如此選擇,上山的境會更差。
祀山掌教沉默片刻,說道:「既然道友有這般決心,那便留下來也無妨,只是上山之事,道友可理妥當了?」
聽著這話,上山掌教看向祀山掌教的目里多了幾分激,他沉默片刻,說道:「我已經將掌教之位,傳給了李迎春。」
話音落下,無數仙山都看向了上山掌教。
眼中多了幾分讚歎。
李迎春並未踏足千秋境,就連風亭境,也是初,按理來說,他絕沒有資格擔任什麼掌教,但如今,上山既然需要不破不立,那麼他們這些老傢伙坐著那把椅子,又能有什麼用?
但即便如此,上山掌教的堅決,也讓他們到吃驚。
祀山掌教不再對此事發表什麼看法,而是說道:「留守戰場乃是必須之事,我已然清楚諸位山中傷亡況,初擬出了一份名單,各位過目。」
他拿出名單,分發給了在場的仙山掌教們。
名單上有好些名字,他們都很悉,當看到屬於自家的修行者時候,那些仙山掌教臉有些發白,但也沒說什麼,從這份名單來說,他們的確也說不出什麼來。
祀山和紫金寺,已經做了表率。
上山更是將山中所有千秋境派上了戰場。
天玄山掌教看著這份名單,忽然道:「為何沒有寒山的修行者?」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天玄山掌教,神微妙。
寒山如今只有一位千秋境和一位雲海境,他要說的,又是誰?
「即便那位顧劍仙在戰場上大放異彩,所立功勛頗多,但對於此事,難道也不聞不問?」天玄山掌教面無表的看向祀山掌教。
天玄山掌教見祀山掌教不說話,沉默片刻,便又說道:「即便那位顧劍仙不留在戰場,至也要派出一人,那位謝劍仙只怕也該來。」
聽著這直白的話語,眾人紛紛又看向那空出來的座位。
那是屬於寒山的。
不過顧泯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這場仙山掌教對於戰場人選的商議,寒山並未參加。
祀山掌教張了張口,說道:「這一次大戰,顧劍仙一戰定乾坤,為大家博出了百年太平景,如今顧劍仙更需要一個適合修行的地方修行,以備百年之後的大戰,我們於於理,都不該如此。」
他這番話說出來,在場的幾位和祀山好的掌教都默默點頭。
在戰場之上,他們都看到了,顧泯天資無雙,修行之快,讓人慨,再給他百年時,他不見得不能越過雲海境,去向更高的境界。
這樣的天才,留在戰場上駐守,是浪費。
「我說了,即便不是他,寒山也該有人來!」
天玄山掌教漠然道:「這世間是眾人的世間,為何有人能不管不問?」
他這番話雖說有些不講道理,但仔細聽來,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其實天玄山掌教也清楚顧泯的功勛,但他就是想要將他留在戰場上,如今裹挾世間大勢,是最好的辦法,若是過了今天,只怕就沒有這個可能了。
顧泯留在寒山,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今日,必要促此事。
祀山掌教皺了皺眉,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
……
……
大殿外,其實很多修行者都在等著結果,上山的那些修行者,在角落裡,著很多人鄙夷的眼。
站在最前面的李迎春,臉如常。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塊掌教令牌,沉默了很久。
陳念更是恍惚失神,彷彿還是無法接梁照離開的事。
「陳師妹。」
李迎春忽然開口,說道:「掌教已經將掌教之位傳給了我,你我可否結道,讓上山重造輝煌?」
陳念很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側的李迎春,這位之前掌教的親,想了很久,然後又搖了搖頭。
「為何?」
李迎春皺眉道:「事到如今,師妹還是放不下那個叛徒?」
陳念聽著叛徒兩個字,有些不悅,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平靜道:「我配不上掌教師兄,我已立誓,要用此生來振興上山,師兄意,師妹心領了。」
李迎春當然不會相信的說法,但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既然陳念不願意,他又能如何?
他剛要轉開口,便聽到遠有人開口辱罵,「你們這些叛徒,既然梁照都已經走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那是個黑年輕人,李迎春認識他,因為那人和他一樣,都是天驕榜上的天驕。
上山的弟子們,聽到這種說法,雖然憤怒,但也不敢說些什麼,
「林朝,你說什麼?」李迎春怒道:「我上山為了這個世間也付出許多,那梁照一人叛徒,和我上山何干?!」
「什麼樣的宗門就有什麼樣的弟子,梁照會是這樣的人,難道和你們當真無關?」林朝冷笑一聲,譏諷道:「我看你們這座上山還是趁早解散便是了,免得留下來丟人,上山的那些列祖列宗,能看得下去?」
李迎春臉難看,此刻他已經是上山掌教,旁人如此肆意侮辱他的宗門,他本無法接。
「你最好收回你說的話,不然我今天要讓你好看!」
李迎春強忍怒意,但依舊放出狠話。
林朝卻是一點都不害怕,只是笑道:「怎麼了,到痛了?只許你們做,不許我說?」
此刻已經有不修行者看向這邊,但毫無疑問,絕大多數人都是支持林朝的,只有小部分才面不忍之。
不過並未有人說話。
直到片刻后,有個寒山弟子才有些憤憤不平說道:「這是梁照一人所為,為什麼要累及整座上山?」
林朝本來已經轉要準備怒斥那個出聲的修行者,但看到對方是寒山弟子,馬上便笑著說道:「這位道友,上山有此孽徒?被眾人唾棄,是他們應當遭的!」
那個寒山弟子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道聲音搶先了,「這他娘的是什麼道理?什麼有此孽徒,所以就應當一座山都遭人唾棄?」
一個臉不善的劍修走了過來,看到此人,寒山弟子們都連忙行禮,喊了一聲掌律。
林朝看著此人,臉有些難看,眼前的劍修,也在天驕榜上,而且隨著梁照離開天驕榜,他肯定會被排到前三。
更為重要的是,他是寒山的劍修。
蘇宿。
「蘇道友,我只是隨口一說,道友不必當真……」
林朝明白,在場的眾多修行者也明白,這一場大戰之後,寒山的崛起已經是勢不可擋,他們不願意在此刻站出來當那個出頭鳥,本就沒有什麼必要。
蘇宿厭惡的擺了擺手,說道:「我不管你說這些屁話,但在寒山眼裡,梁照是梁照,上山是上山,不可混為一談!」
林朝臉蒼白,連連稱是。
……
……
在不遠,顧泯和徐月逢並肩而立,還有玄空也在一側,看著這一幕,徐月逢微笑道:「做惡人這樣的事,蘇宿還真是合適。」
玄空讚歎道;「果然不愧是小僧才的朋友,說明小僧還是沒看錯人。」
顧泯則是微笑道:「你們看到的是蘇宿,我卻看到的是之前出聲的那個寒山弟子,他境界不高,此刻也敢仗義執言,對於寒山來說,才是好事。」
徐月逢笑道:「的確如此,蘇宿這樣的人,當然只是數,要這樣的人是多數,才是寒山之幸。」
顧泯沒說話,只是獨自一人朝著前面走去。
他這一,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然後人海分開,讓開一條路來。
「見過顧劍仙。」
「見過顧劍仙。」
「顧劍仙……」
兩邊的修行者,都在和顧泯見禮,相比較起來,上一位顧劍仙的名聲就要比顧泯差太多了。
顧泯點頭示意,緩步走到了大殿門口。
看了裡面一眼,正好便聽到了一句話。
那是天玄山掌教說的,「這世間是眾人的世間,為何有人能不管不問?」
顧泯走大殿里,笑著問道:「世間是眾人的世間,自然所有人都要過問,但為何應掌教之前卻號召將那些子送往異域,來換取自己的安穩?難道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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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什麼才是強者?」 香兒問。 「我之居所,帝君親臨也需叩門請入,我手握一刀,可令滿天諸神敬我三千丈,這便是強者」 姜寒道。 「相公,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顏如雪問。 「佳人在側,兒孫繞膝,諸神不擾,不墜輪迴」 姜寒道。 「弟弟,你這一生可曾有過什麼壯舉?」 姜嬋問。 「孤身一人,殺入東海禁區三千里,海妖浮屍如山,算嗎?」 姜寒反問。 「我這一拳練了五十年,至今無人接下,要不你來接一拳?」 武帝城老不死咧嘴笑道。 「不接,接了你便不再是天下第一了」 姜寒道。 「姜寒,你終究還是折在了我的手上,哈哈哈,我再鎮壓你三千年又如何?」 燕傾城狂放肆意。 「瘋婆子,你這麼做值嗎?」
我有一劍,可斬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