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曾經的天才，一個是如今的天才。

這一場對決，值得期待。

顧泯深吸一口氣，確認自己的狀態已經達到了最頂峰，於是便遞出了一劍。

璀璨劍在他前生出，如同黑夜裏忽然點亮的一盞明燈，大放明。

這是顧泯千秋一劍的起手，之前他在戰場上已經用過千秋一劍，那威勢十分巨大，駭人無比，許多人都曾見過！

不過這一劍，卻是把散去的劍意都全部聚攏來了，他要直面的是對面的慶，這位許多年前的天驕。

這一劍，若是遇到一般的千秋境強者，也就是一劍而已了。

在戰場上，顧泯不知道多次只是憑藉一劍便殺過一個千秋境。

但此刻的慶，看著這一幕，只是微微蹙眉，形掠過，整個人竟然如同流沙一般穿過那道劍，來到了顧泯的前，他一隻手在虛空中一拉，是一道璀璨的線被他拉出，然後便是無數細微的點在這裏綻放，竟然在頃刻之間，便將顧泯的劍蓋過了。

看到那些粒，很多人都想起了之前祀山掌教的道法。

祀山掌教看著這一幕，沉默片刻，說道：「當年此人走過許多仙山，和許多仙山的修行者手切磋，其實依著他的特殊道，便將那些功法學會了，我的道法源於祀山其餘道法，他的道法，也有祀山道法的影子。」

當初祀山的那幾位弟子把慶當作知己，常常切磋論道，卻不曾想，他卻是一直在學那些道法。

他本來便心極佳，學了那麼多道法，再加上那邊靈氣遠勝於這邊，其實早就該破開千秋，去往更高的境界的。

但即便沒有破開那個境界，他也在千秋里走到了盡頭。

顧泯的那千秋一劍毫無徵兆的被破去。

然後他被慶一掌擊中口，軀朝著後面退去，至十丈。

顧泯站穩子，看向眼前的慶，有些意外。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千秋境裏遇到敵手了，可如今眼前這位，卻在告訴他，自己在千秋境裏，遠遠沒有做到最好。

「你的劍不錯，可惜就是太花了，劍修是什麼，我雖然不清楚，但劍是用來殺人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慶慨道：「之前那個出劍的劍修就做的很好，他很明白，劍是用來殺人的，所以他每一劍出的都很有目的，他若是在千秋境裏，我不會是他的敵手，但你，似乎要差很多。」

慶的聲音響起，他的形一直在變化。

顧泯發現本無法鎖定他的行蹤，滿天的劍識散開，卻也無法找到他。

顧泯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又揮出一劍。

一劍斬向虛空，但慶並不在那邊。

但顧泯沒有停歇，他一直在出劍，每一劍都十分凌厲，斬出數十劍之後，那些劍氣沒有消散，便匯聚到了一起，但瞬間，慶便出現在那邊，一指點出，這裏的劍氣瞬間被他擊潰。

然後他再次來到顧泯前，一掌擊出。

顧泯躲閃不及，磅礴的氣機落在他的軀上，在剎那之間，竟然將他的劍氣有一瞬間的擊潰，但下一刻，顧泯便手拉住了慶的袍。

慶轉頭看了顧泯一眼，便看到了一劍。

燭游貫穿他的軀。

不過被一劍斬開的慶，影瞬間便消散了，再度出現的時候，卻在遠，他就這麼看著顧泯，微笑道：「看起來我是小看你了，只是你和我的差距太大，並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

顧泯面無表，不以為意。

他不過是覺得再借一次庚辛劍星的劍來殺他有些浪費罷了。

若是真要借劍，他在那一劍下，能做些什麼？

短暫的手，顧泯知曉了他的弱點。

他的道法駁雜，每一門都堪稱通，只是這麼多道法在上，反倒是讓他有了些破綻。

那些道法流轉在他的里，其實在衝突。

顧泯的劍或許找不到他，但一旦找到那個本的點，便能一舉擊潰他。

……

……

李扶搖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沒有去看過顧泯那邊的戰鬥。

青槐問道：「他不會輸？」

李扶搖笑道：「這麼個年輕人，很聰明，卻不自負，那邊那個蠢貨明明那麼蠢，卻非要搞的自己很了不起一樣，自然贏不了，只是可惜了那個故事，要是他要是再厲害一些，配得上那個故事就好了。」

青槐說道：「或許他真能配得上那個故事，但是卻老是遇到你們這些不講道理的人。」

李扶搖了臉頰，笑道：「好像真是這樣。」

不管是他，還是白知寒朝青秋，亦或是顧泯，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裏的主角，都會無比的璀璨。

和他們相比，那些所謂的天才，好似都要黯淡無，都要變得普通。

「所以啊，我才一直相信，我們能夠取得勝利。」李扶搖笑瞇瞇道：「而且我覺得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青槐慨道：「不管如何，我希我們最後都能活下來，即便要死，也不該死在這樣的大戰里。」

雖然沒有見過人間最後的那場大戰，但也知道，那場大戰死傷慘重，那樣的慘勝，不希再發生。

「但總要死人的。」李扶搖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我死了，你還活著，就是最好的事。」

青槐搖頭道：「我願和你一起死。」

李扶搖了的腦袋，然後被一把拍掉。

青槐看著他，眼神不善。

李扶搖這才嘿嘿一笑，剛才一下子，他沒正確把握自己的份。

在青槐面前，他只是那個青衫年。

……

……

朝青秋來到白知寒邊，看著這位劍胚，平靜道：「馬上便贏了。」

白知寒說道：「要復生柳劍仙？」

朝青秋也沒藏著掖著，淡然道：「最後一戰，他雖然參戰，但卻不是最強的他，六千年前的至強劍仙柳巷，這般落幕，實在是讓人很不甘心。」

白知寒是無數劍修的憾。

柳巷便是整個人間的不甘。

他一分為二，但其實靈智便藏在那個分出的第二個柳巷里。

另外一個柳巷要是能夠想通自己，其實便是功，可到了最後，他都無法想通，這才讓他六千年的謀劃變得那麼蒼白無力。

「如今要復甦的柳劍仙，是六千年前的那一位？」

白知寒看向朝青秋。

朝青秋點頭道：「自然如此，他既然想不明白，便只是柳大街，想明白的柳巷，繼續往前走幾步，才是真正的柳巷。」

白知寒安靜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看起來事的確很難。」

朝青秋平靜道：「我們努力了很久，但只有我們，還不夠。」

那邊的那些天君，每一個都很強大，像是韓天君這樣的人，他們還有很多，他們如今不過是在研究如何長生，當他們到了不得不去做別的事時候，便會一起出手，那到時候別說是這個世界，就算是人間，也很難逃過一劫。

白知寒說道：「我們還有多時間？」

朝青秋搖搖頭。

誰都不知道。

只是他們在盡量努力。

白知寒不說話了，復生之後，他面臨的，是比那場大戰更為要的東西。

朝青秋說道：「我們有同道，會贏的。」

白知寒只是握青。

……

……

戰場那邊，慶的弱點已經被顧泯找到了，他一劍刺中他的心口，雖未貫穿，但是很顯然，慶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有些怪異的看著顧泯，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為什麼會落到下風。

「你說你是走不到雲海，所以便在千秋境裏一直鑽研，看了這個境界，但你若是真正的天才，又為何不能往前走去呢？」

這一句話，直接將慶的心魔點出。

這讓他有些迷惘。

一個人，自己都不堅定了之後，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

顧泯忽然說道：「很多年前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大概是說，即便對這個世界再失，也不要放任自己去做一個壞人，」

隨著這句話，顧泯又遞出一劍。

還是千秋一劍。

不過這一劍，給慶帶來了死亡的影。

……

……

韓天君也不願意去看了。

五人應戰，最後卻連輸三場，他們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他看向朝青秋，說道：「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在他看來，這個白袍劍仙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修行到天君境界，自然而然是應當滿腦子都是劍的，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有著無比廣闊的想法，讓人無法知曉到底有些什麼想法。

朝青秋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只是說道：「我還有一個名額。」

韓天君忍下怒意，問道：「誰？」

朝青秋想了想，然後笑道：「柳巷。」

誰是柳巷？

是那個六千年前的絕世劍仙。

劍道魁首。

也是那個自詡世間劍仙如繁星，獨吾為皓月的柳巷。

人間歷史上，那個獨一無二的劍仙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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