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冷著臉,心想怎麼我閨就看上了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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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花園裏,顧惜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柳邑眼前走來走去,這個已經有很久沒有認真看看自己閨的大楚皇后了眉頭,輕聲道:「你別走了,你父皇又不吃人。」
顧惜停下腳步,還是一臉擔憂,「母后,父皇那麼了不起,要是看不上他怎麼辦?」
柳邑點頭道:「這點不用想了,你父皇那麼了不起,他誰都看不上。」
顧惜臉發白,更擔心了。
「不過既然知道天底下沒有人比得上他,他又怎麼會去非要找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讓你嫁給他?」
柳邑牽起自家閨的手,聲道:「你父皇又不是傻子,更不會那麼苛求的。」
「他啊,想的事,不過只是你開心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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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行天賦還湊合,要不了幾年就要離開這裏,去往彼岸,到時候丟下我閨,能開心?」
「我不著急,等著和師妹一起走,要是師妹這輩子都無法離開,那我就一輩子留在這裏。」
「留在這裏,那邊若是需要你呢?」
「那邊不是有小師叔嗎?」
顧泯看著周州,一言不發。
周州一本正經道:「好些年前,的確是想著早早過去找小師叔,可如今有了師妹,也不想這樣的事了,只想陪著師妹,生生世世。」
顧泯盯著他,臉依舊不好看。
雖然已經決定了不干涉自己閨的決定,但不管是誰,只怕也無法坦然的面對自己閨要變別人的事。
「滾吧,臭小子!」
顧泯擺擺手,有些煩。
他獨自朝著遠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囔道:「怎麼就是這個小子,哪怕就是這小子,晚幾年也行啊!」
不過說著說著,他也就笑了。
既然閨有了喜歡的人,這樣也很好。
不過那個小子,比起來自己,是要差很多啊!
——
柢山傳信去了帝陵,告知了雪顧泯回來的事,但卻得到回信,說是雪走不開,顧泯若是想要見,就到帝陵來見。
顧泯即便是一座王朝的皇帝,但在自己兩位師姐面前,也還是個小師弟,所以收到信之後,他便去了帝陵。
雪此刻在帝陵里的一片草原深,看著那些石頭上雕刻的陣符。
顧泯來到後,眼見小師姐並沒有發覺自己,他也沒有多說,只是等著小師姐鑽研。
不知道過了多久。
雪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了後的顧泯。
顧泯看著,喊道:「小師姐。」
雪瞅了一眼顧泯,認真道:「好像丑了點,沒當年好看了。」
顧泯有些無語。
不過他還是很開心,如今的小師姐,自得其樂。
「大師姐去了那邊,找到你了嗎?」
顧泯還沒說話,雪就自顧自說道:「想來也肯定是找到了,大師姐有本事,當然能找到你,不像我,這麼多年了,還是只會這麼一件事。」
顧泯說道:「有一樁事能夠搞明白,就很了不起了。」
「我那個徒弟喜歡你閨,你怎麼看,那小子沒你好看,但還是個不錯的小子。」
雪瞇眼道:「你要是覺得他也不錯,那我可幫他提親了。」
顧泯嘆氣道:「和那小子聊過了,還行,提親便提親吧。」
雪打趣道:「這會兒會到當初白玉塵的了吧?」
顧泯不發一言。
雪了腦門,倒是也不在這樁事上多說,只是說起好些別的事,不過顧泯能夠明顯覺到,如今的小師姐,再也不像是當年的小師姐了。
這對師姐弟說了好多東西,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談起了當年的第一次相遇。
那一次,在山林之間。
「說起來小師弟當初還真是有心機。」
雪笑了笑,有些慨。
顧泯笑而不語。
「不過那會兒要不帶著小師弟上山,柢山只怕這麼多年也還是會這樣。」
雪忽然認真道:「小師弟,謝謝你。」
顧泯搖頭道:「和我用不著說這個,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
雪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說道:「小師弟有事要做,別在這裏耽誤工夫了。」
顧泯起,看著雪,問道:「師姐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去彼岸?」
「小師弟如今這麼了不起,甚至能帶著人去彼岸?」
雪自顧自說道:「我去那邊做什麼,我修為不夠,去了也是麻煩,小師弟別擔心什麼,我們有朝一日會相見的,也算是給小師弟一點時間,好讓小師弟能夠變得厲害一些。」
說著話,擺著手。
顧泯明白了,也不多說,化作一道劍離開了。
而後他去到了柢山,在山間看了一日那些柢山弟子。
如今的柢山,生機。
所有柢山弟子,都來看他。
有些是他的師侄,有些輩分更低。
顧泯笑著看向所有人。
而後他離開了柢山,返回了郢都。
坐在書房裏,他將那些過去應該批複的奏摺批複,將如今應該批複的奏摺批複。
而後在日落的時候,他和柳邑還有顧惜一起看著晚霞。
顧泯苦笑道:「真想再待些日子,只是時間太倉促了,真是沒辦法。」
柳邑和顧惜都沒說話。
們都很清楚,顧泯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最後顧泯離開郢都。
去了朝暮劍派。
來到那寒潭前。
解語師妹的墳塋就在這裏。
顧泯看著那小小的土包,想著很多事。
等到天暗去,天邊滿是星辰,顧泯才抬起頭。
看著滿天星辰,他拔地而起,一道璀璨劍隨即湧向天幕,這一幕,在夜里極其耀眼。
朝暮劍派的掌教霧清真人來到這邊,看著那道拔地而起的劍,想了很多事。
忽然那道劍折返形。
重新落到寒潭一側。
看著如今已經有些老態的霧清真人,顧泯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再次掠向星辰之間。
他本來想說說晚雲真人的事,但想著晚雲真人之前離開,想來是要回來的,如果他自己都沒說,那自己又有什麼好說的?
所以他便什麼都沒說。
他走了。
再次離去。
不過這一次,和之前的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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