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飛劍，通琉璃之，忽然掠雲中湖中。

而後它找到登山之路，一路進那道石門，沿著石梯而來，但最後卻被攔在了山頂之前。

祀山的護山大陣，困住了它。

它劍氣發，散出憤怒的氣息，那些劍自帶的劍意，想要將這裏的屏障撕開，但終究是徒勞。

雲海之上，有負責護山大陣的修行者忽然道：「歸雲師叔，靈虛師兄，有人闖山！」

之前顧泯三人是驍請來的，因此上山毫無阻礙，但這一次的飛劍卻是不請自來，護山大陣不會將它放進來。

歸雲老人一揮手，便看到了那邊的景象。

一柄飛劍，在護山大陣面前撞，除此之外，沒有看到別的。

只有飛劍，沒有人？

「這是怎麼回事？」

靈虛道人問道：「歸雲師叔，只是一柄飛劍？」

歸雲老人忽然轉頭，看向青槐，問道：「敢問這位道友，顧劍仙上山之時，可有帶劍？」

青槐自然知曉顧泯的劍已經碎了，也知道他上山的時候也沒帶著那柄劍，探頭看了一眼，發現了那柄飛劍，說道：「是他的劍。」

歸雲老人沒有半點猶豫，聽到這句話后，便轉頭要那位掌管護山大陣的修行者打開大陣。

大陣打開，那柄飛劍來到祀山，來到雲海之上，發出了一聲快活至極的劍鳴。

驍皺眉，就要出手攔下那柄飛劍，但只是他一抬手，歸雲老人同時出手。

「我勸你還是老實一些。」

兩道氣息在雲海里相撞，震散了不的雲海，那柄飛劍便正好穿過雲海，落到了顧泯的軀前。

看著那柄長劍，正當眾人想著會如何的時候。

那柄飛劍忽然便變得極短，從那眉心之間掠了進去！

柢山至寶燭游珠，其實本質上是一件能夠化作萬的法寶。

不過在歷代劍主的手裏，它只是一柄劍。

……

……

那片星海之間，祀山祖師抬頭看著那道劍意，然後他沒等來劍意，只是看到一柄從天而降的劍！

那是一柄通如同琉璃的飛劍，從星海之中掠出，撞向他的軀。

祀山祖師念，卻沒能將那柄劍住。

那柄劍裹挾著萬千劍意，只是一瞬間，便將他的軀完全穿！

一個口，出現在他的軀之上。

祀山祖師的臉瞬間蒼白不已。

那柄飛劍無比雀躍的在這片星海里遊走，在一次擊穿祀山祖師的軀之後，它並沒有來到顧泯手中，而是裹挾著那些劍意，四遊走。

顧泯攤開手，無奈道：「來吧。」

聽著這話，那柄飛劍好似有些幽怨，但最後還是不不願的落到了顧泯手中。

自此，一個劍修有了劍。

一柄心心念念自己主人的飛劍，有了劍主。

握住這柄悉無比的劍，顧泯笑著問道：「是誰帶你來的？阿桑師姐？」

燭游不停鳴，似乎在說，我他娘的告訴你個鎚子！

顧泯著它的怨氣，看著眼前的祀山祖師，笑道：「別生氣，這第一個對手就很了不起，斬了他！」

祀山祖師軀上的傷口已經復原，好似從來沒有遭過那一劍，但他此刻眉心之間，一直有金的粒散出，這代表著他的神魂，已經遭了極大的創傷。

局勢改變了。

祀山祖師抬頭看了一眼星海。

「不是吾不敵你，是那門法有問題。」

祀山祖師朝著顧泯走來，平靜道：「但吾仍舊有取勝的機會，你有了劍更強大了，吾面臨著死亡，也會更強大。」

他沒有畏懼顧泯的神世界，朝著那片星海走去，顧泯也沒有理由再畏懼他，所以他也提著劍朝著對方走去。

兩個人在這裏開始了最後的戰鬥。

……

……

雲海之上，祀山掌教的指間生出的那麼，漸漸黯淡，最後消失。

片刻后，祀山掌教睜開眼睛。

他吐出一口濁氣，然後軀之上，到都有鮮溢出。

「掌教師兄？！」

「掌教！」

雲海中，數道聲音響了起來，都是關懷。

之前發生的事，他們都不知曉，如今看到祀山掌教這般，自然擔心他是在那場大戰之中，了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勢。

那位祀山祖師是歸一境，他即便再怎麼天才，敗亡只怕也是難免的。

歸雲老人一步踏出，來到雲海之間，一隻枯瘦的手落在祀山掌教的肩上，源源不斷的大道氣息灌其中。

片刻之後，歸雲老人神複雜的收回手，不發一言。

看到這樣的景象，祀山眾人的心都沉了下來。

悲傷的緒都蔓延出來了。

祀山掌教手招了招，「靈虛師弟。」

靈虛道人一怔，隨即來到祀山掌教前，有些悲傷道：「師兄還有什麼事要代？祀山今日之大劫若是能夠過去，師弟定然秉承師兄之志，不改初心，堅守祀山。」

此刻祀山掌教喚他過來，除去代後事之外，靈虛道人本想不到還有些什麼別的。

看起來，他便要為祀山下一任掌教了。

祀山掌教看著他，低聲音道：「靈虛師弟，祀山給你，真的可行嗎？」

靈虛道人堅定道：「既然是師兄所託，師弟怎敢推辭？」

他本不是個喜歡權柄的人，但如果這是祀山掌教的願，他只能接下。

「既然如此，等過了今日，便舉行繼位大典，師兄正好也做膩了。」

「過了今日？」

靈虛道人一怔，如今這況，難道不該是祀山掌教直接將掌教信給他嗎？

「師兄還能撐幾日？」

「不出意外的話，還能撐個幾千上萬年。」

「師兄？」

「嗯？」

「你我過來做什麼？」

「我麻了，想你把我扶起來。」

靈虛道人黑著臉鬆開手，看向一旁的歸雲老人，埋怨道：「師叔你也就這麼看著？」

歸雲老人冷笑一聲，他之前神複雜不是因為祀山掌教已經重傷無救了，而是因為他看到祀山掌教的境界比之前又有提高，這一場大戰，讓他得到了不好。

想到自己刻苦修行那麼多年，都不如這小子一場大戰，他自然難。

祀山掌教這才說道：「師叔不必生氣，弟子畢竟是個天才。」

歸雲老人冷哼一聲，問道：「那邊況如何？」

雖說是相問，但看著祀山掌教這個樣子，他差不多已經了解了，這一次的大戰，估著已經要落幕了。

「那位顧劍仙果然是奇才，如今又有了自己的劍，看起來祖師的那道神魂，是不住了，就是不知道最後祖師這一修為，是不是給顧劍仙做的嫁。」

今日祀山祖師若是死，他的一修為，已經給了顧泯的軀，被顧泯繼承，他便能夠直接過千秋，直接為雲海上境。

若真是這樣。

這便會是萬年以來的最大之事。

……

……

星海破碎了，那滿是風雪的世界也破碎了。

兩人的大戰卻沒有停歇。

有劍在手的顧泯，比之前不知道強大了多。

祀山祖師此刻，神魂已經很虛弱了。

那些劍意留在他的神魂里，在不停的折磨他。

他梅西的那些金輝，一道道散去，消散在天地之間。

他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的自在和淡然。

他的眼睛裏，多了很多緒。

迷茫和不解，惘然和懷疑。

「吾並沒有輸的理由。」

祀山祖師著那些劍意，濃濃的疲倦一次又一次的湧上心間。

「我也並沒有輸的理由。」

顧泯看著祀山祖師，平靜道：「那是我的軀。」

祀山祖師沉默了一會兒，出手，卻看到自己的雙掌已經消散，化作了那些華，天地之間，好似有無數道劍氣此刻正往他的里鑽。

彷彿萬劍穿心。

「吾也曾是劍修，所以吾會輸。」

祀山祖師喃喃自語，有些明白了。

原來自始至終，自己除去境界要強大之外，別的東西，都不如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所以當他們的境界持平開始，他便只能輸了。

他看著顧泯，忽然說道：「吾真的沒有機會了？」

顧泯默然無語。

他只是看著對方。

下一刻，祀山祖師忽然化作一道流，急速的撞向顧泯的神魂。

只是剎那間，便已經和顧泯的神魂融為一。

他不會甘願就這麼死去。

但很快，顧泯的神魂里有無數的劍意迸發出來，又生生將祀山祖師的神魂迫出來。

「不可能！吾明明將你的劍氣全部都驅散了，你怎麼可能在短時間裏又有這麼多劍意！」

祀山祖師虛弱的吼，像極了一頭將要死去的獅子！

「我是劍修，我本該有那麼多劍氣。」

顧泯平靜道：「你從來都不明白我的道，也不知道我的軀到底如何，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一廂願，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浪費那麼多條命去復甦你，本來你活過來，又能改變什麼？」

「當初你做不的事，現在也註定做不。」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現在結果你也看到了。」

「好了，再見了。」

隨著顧泯說出最後一句話。

無數道劍意從他的神魂里湧出，如同大江奔騰，徹底淹沒了祀山祖師。

一道道劍意，奔流不停！

顧泯提著劍，看著那些劍意，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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