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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 第八百三十章 時間啊時間

有句話,一山不容二虎。

里,自然也不能有兩道神魂控制。

顧泯的軀被祀山祖師的神魂反哺而歸一境,顧泯奪回一些軀的控制權,又將那軀的歸一境用於反哺而雲海上境,那些大道氣息的數量是固定的,容不下兩個歸一境的神魂,因此顧泯只能走到雲海上境,而祀山祖師,也必須從歸一境裏跌出來。

這樣一來,兩人此刻,都變了雲海上境。

真正可以說得上能夠分庭抗禮了。

祀山祖師看著顧泯愈發強大的神魂,此刻一向沒有太多緒波的他,也有些忍不了。

這就好似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耗費了無數心力,可還沒有等到自己好好,這江山便被人拿去一半。

那人本什麼力也沒有出,卻也得到了好

當然,祀山祖師在這個時候,是肯定不會想起來,原來這軀,本來就是別人的。

顧泯看著祀山祖師,平靜道:「大概樂極生悲,就是這樣了。」

是的,在之前祀山祖師還沉浸在喜悅之中,他即將戰勝祀山掌教,戰勝祀山掌教之後,其餘祀山弟子便本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很快便可以重新拿回祀山,然後走向雲端,那些人都會被他一一清算。

他會為這世間的領袖,獨自一人站在山巔之上。

可如今,他卻不得不暫時不去想那些事

又回到了原地。

眼前的年輕人,原來才是大問題。

「即便你奪了吾一半的道果,吾也會殺了你。」

祀山祖師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眼睛深生出一抹殺意。

直到如今,他終於開始正視眼前的年輕人了,把他放在了和自己相同的層面。

而不是居高臨下,俯視對方。

顧泯笑道:「你在我的軀里,為什麼這麼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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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一道果都是吾的,吾為什麼沒有自信?」

祀山祖師看著顧泯,「除去這個之外,吾還有千萬年的修行時,你有什麼?」

他的話說的沒錯,軀是顧泯的,但道果卻是祀山祖師的,在這裏來說,他們平分秋,但除此之外,顧泯和這位祀山祖師差距還是有的。

頭一點便是時間。

時間時間,還是時間。

之前祀山掌教幾乎死去的時候,嘆的就是時間,如今顧泯復生,要和祀山祖師一戰的時候,還是缺的是時間。

「不管怎麼說,難道我就這麼看著你把我的軀帶走?」

顧泯自顧自笑道:「你倘若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天才也就罷了,可惜你不過也只是個自私和虛偽的修行者,你比我多的,只有時間。」

祀山祖師不說話,只是招了招手。

一道道強大的氣息在這軀里涌,最後如同狂風一般,席捲而去,來到顧泯前,但顧泯只是默默看著這一幕,因為同樣的恐怖氣息也會在這裏出現,並且攔下這道氣息。

軀,如今是顧泯的,也是祀山祖師的。

兩人對視一眼,便好似平靜的湖面被人丟下了一塊巨石,瞬間便將這片平靜的湖水驚擾,無數水花灑落,在那些水珠撞向四周的時候,便了一道道大道氣息。

湖水沖向天際,無數恐怖的氣息便四散而去。

祀山掌教也在這軀里,他看著這一幕,連連驚嘆。

此刻的兩人雖然只是雲海上境,但這些恐怖氣息卻是歸一境的氣息。

強橫至極。

對於觀戰的祀山掌教來說,這一場大戰,會對他的修行產生無數多的裨益。

當然,前提是他要能夠離開這裏,不然在這裏得到的無數東西,都是虛妄的。

祀山祖師的神魂無比強大,即便從歸一境跌落而來,他在目前,仍舊是強大的,不可戰勝的。

顧泯獲得了之前並不曾有過的東西,讓他迅速強大起來,卻還沒有學會怎麼練的運用。

因此片刻之後,他整個人便臉蒼白起來。

那些大道氣息沒有朝著他湧來,祀山祖師也沒有再嘗試調那些強大的氣息,因為他明白,在這軀里,兩人想要以這種方式分出高下,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換了一個辦法。

顧泯忽然發現,自己看到了一副畫面。

那是一片冰雪,無數的風雪呼嘯,刺骨的寒意如同無數鋼針一般,正在瘋狂地扎他的腦海。

那片冰雪世界,其實就和之前顧泯見過的那個世界一樣。

祀山祖師站在冰雪世界裏,轉頭漠然的看著他。

隨著他的目,是無數的風雪呼嘯而來,雪花如劍,一片片落在他的軀上。

他沒有到疼痛,只是覺到冰冷和寒意。

那些雪花每一片落在他的軀上,便給他帶來一分冰冷,那極致的寒冷下,他的意識有些渙散,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

他的意識已經模糊了。

他好不容易才從那漫天的大道氣息中恢復,好不容易才踏足了雲海上境,卻沒想到,此時此刻,他竟然又一次面臨絕境。

他知道自己看到的那些,全部都是祀山祖師構建的神世界,他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卻不知道怎麼走出來,看著那些雪花落下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躲避。

當天穹上到都是雪花的時候,人即便想要躲避,又能去向什麼地方呢?

避無可避,又能如何?

所以在祀山祖師的神世界裏,顧泯才一開始,便遭遇了極大的創傷和危機。

「吾說過了,你不可能獲得勝利。」

祀山祖師的聲音無而又冷漠的響起來了。

「吾這一生,壯闊恢弘,經歷了無數次生死,在生死之間,一步步向前,鑄就不凡,你有什麼,你拿什麼和吾比較?你又憑什麼會勝過吾?!」

祀山祖師的聲音極大,如同黃鐘大呂,一下子將顧泯的神幾乎都要震散。

顧泯艱難的想著這句話,只是思考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好似是很漫長的一段時,又好似就只有短暫的片刻。

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看著那些不斷撞向自己軀的雪花。

「我的一生,並不比你的差。」

顧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便回過了神,他看向祀山祖師,平靜說道:「你這所謂的壯闊一生,多是虛假,你不想死,所以便在戰場上沒有傾盡全力,你想獨自站在高峰,於是便拒絕了雲山祖師,你的一生,從未往最難的路上去,你所有的東西,都只選最安全的那條路。」

祀山祖師瞇起眼,對這番言論沒有反駁。

顧泯說道:「我這一生,才說得上是壯闊。」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睛裏猛然掠出一道劍氣,前掠之時,便變了一條白的繩索,將祀山祖師一把捆住,然後生生將其拖離了他所在的世界!

顧泯將他,帶到了自己的神世界裏。

祀山祖師掙繩索,看到了讓他震撼不已的一幕。

那是一片璀璨星海。

無數顆星辰漂浮在星海之中,而最耀眼的,便是最中央的那一顆。

雪白如雪,璀璨無比!

祀山祖師到了滔天的劍氣,無法抗拒的意志,和抹殺一切的劍意!

他有些失神。

「這是……」

很多年前,他也是一個劍修,但卻從來沒有想過劍道一途能夠走到最高,於是在某一日,他便丟了劍,而後他看劍修,便多是恥笑,而非欣賞。

他認定那劍道之路,只是斷頭路。

但如今他在那顆雪白的星星里,到的,是無上的劍道意志,是可以抹殺一切的劍意。

那道氣息,甚至比歸一境,還要強大不

那顆星星到底是什麼?

他很疑

「那是庚辛劍星。」

顧泯為他做出了解答。

「在我們家鄉那邊,所有的劍修,都能看到在那遙遠的星辰之外,有一片屬於劍修的星海,每一個人都有一顆屬於自己的劍星,劍星隨著劍修的境界而閃爍或黯淡,當那個劍修死,那顆劍星便隨即墜落。」

「我從未看到過所謂的劍星。」

祀山祖師看著那片星海,有些緬懷道:「吾練劍練了很多年,從未看見過這些。」

顧泯問道:「如今有些後悔了?」

祀山祖師聽著這話,沉默了很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你讓吾看這些做什麼?」

顧泯說道:「那顆白的劍星,是我的。」

「早在我踏足千秋境的時候,我借過它的劍,後來我發現借它的劍很不容易。」

「如今你又要借它的劍來殺吾?」

著那道恐怖的劍意,想著若是那一劍真的落下,他定然沒有可能逃得過。

顧泯搖了搖頭。

「那一劍威勢太大,若是落下,我這軀能不能扛得住,也不一定,我只是讓你看看,不管如何,你都贏不了。」

「同歸於盡的事,你很喜歡做?」

顧泯又搖了頭。

「我一直落在下風,不是因為你很強,而是因為我沒有劍。」

顧泯慨道:「一個劍修,怎麼能沒有劍呢?」

提劍的修行者不一定是劍修,比如阿桑。

沒有劍的劍修,也不一定不是劍修,比如謝寶山。

但有劍在手的劍修,才是最強的劍修。

「我的劍碎了,那場大戰很艱難,我可以找一柄新的劍,但我不願意,我是個念舊的人。」

顧泯微笑道:「我以為我要很久都沒有劍,但沒想到,它已經來了。」

祀山祖師聽到這裏,皺起眉頭。

到了。

有一道劍意,就在星海之間,卻不是之前那一道恐怖的劍意,但同樣讓他有些難

顧泯攤開手,笑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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