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兩人雖然境界有所差距，但在一個公平的大環境下，兩人手，不會有太多問題。

可在這軀裡面，已經奪去這軀控制權的祀山祖師，自然要更有優勢，而祀山掌教的境，便是糟糕至極。

祀山掌教的心很沉重，不是對於自己的境，而是對於如今的局面。

顧泯竟然真的已經死了？

既然如此，他一切的計劃，都算是落空了。

本就沒有戰勝祀山祖師的可能，現如今唯一的機會也沒有了。

祀山掌教說道：「弟子贏不了祖師了。」

祀山祖師看著他，聽著這話，沉默了片刻，坦然道：「你的修行天賦很高，與吾相差的，只有時間。」

祀山掌教笑了笑，「世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一切不過是看自己是否能接，不過即便弟子今日落敗死，弟子也不認為祖師所做的事是正確的，這軀，也該還給顧劍仙。」

「他已經死了。」

祀山祖師說道：「吾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為一樁無法改變的事為拚命，當初吾創立的祀山，如今為何了這樣？」

祀山掌教笑道：「難道祖師當初真的不曾希祀山變如今這樣？」

如今這樣。

到底是哪樣？

如今的祀山，不在意境界和修為，不在意利益和好，只在意對錯。

「當初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讓你們都相信，跟著我是正確的，但吾也沒有想過，你們當真會這麼覺得，這是吾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這話是真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祀山會變如此。

祀山掌教沉默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但現在的祀山，是最好的祀山，所以不管祖師喜不喜歡，都是這樣的祀山。」

祀山掌教攤開手，有些高興地說道：「弟子上山，修行到如今，已經許多年了，做了掌教也有千年時了。看了祀山也無數年了，很慶幸能在這樣的祀山之間。」

世上沒有地方能比得上祀山。

這本就是很有道理的事。

祀山祖師道：「只是可惜，這樣的祀山，以後你看不到了。」

今日，是祀山掌教的死期。

如今這個局面下，祀山掌教沒有一點生機。

祀山掌教自己，也很清楚。

但他不在意。

事既然都已經做了，結果如何，都可以接。

他看著祀山祖師，說道：「即便今日祀山上下都攔不住祖師，祖師想要做的事，也不會功。」

「為什麼？」

祀山祖師看著祀山掌教。

「大道不孤，同行之人，怎會只有祀山一山而已？」

祀山掌教笑了笑，他很自信，世上總會有那麼些人，就在某。

祀山祖師說道：「你是看不到了。」

說話間，他便出了手。

一道道恐怖的氣息在四周匯聚，這本就是他的軀里，那些無不在的大道氣息他想怎麼調，便可以怎麼調。

想要在這裡抹去一道神魂，其實從來都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祀山掌教看著他，沒有反抗，在此地，反抗好似對於他來說，其實是有些多餘的事。

祀山祖師調著那些恐怖的大道氣息而來，然後緩緩將祀山掌教淹沒。

他現在只要一念，就能將這位祀山掌教，徹底抹去。

「祀山有你這樣的弟子，是祀山的幸運。」

祀山祖師漠然道：「只是吾有你這樣的後人，那是吾的不幸。」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便要念抹去祀山掌教的神魂。

可下一刻，他有些愣住了。

他明明已經念。

可那些大道氣息，在此時此刻，竟然沒有將祀山掌教抹殺，反倒是有些失控的朝著四周灑落而去，如同一條決堤的江水，奔騰而去。

只是好似此刻有無數條河道，叉繁，那些大道氣息便隨著那些河道四奔走流。

很快，那些大道氣息便灑落而去，祀山掌教的形，再度出現在祀山祖師的眼前。

祀山掌教有些虛弱的看了看四周，雖然還是沒能看出什麼，但還是笑了。

祀山祖師的神凝重起來。

他雖然也沒有知到這軀里還有什麼問題，但是剛才發生的事，他就知道，他好像疏忽了一件大事。

那個年輕人，沒有死。

但他此刻在什麼地方？

祀山祖師在瘋狂回憶起之前發生的種種，他自認每一樁每一件，自己都做的足夠耐心，足夠細心，卻好似沒有發現任何疏忽和。

但一定是某個地方出現了問題，才讓顧泯的神魂還存在。

祀山祖師的記憶，最後停留在了將顧泯的神魂淹沒之後的那一刻。

他並沒有仔細去探查顧泯的神魂是否真的徹底沒有了，當時他只是看了一眼。

那個時候，他太急迫於想要破境了。

那便是疏忽的地方。

可即便是當時讓他的一縷殘念得以逃，也不至於說才過了這麼一會兒，他便在不知不覺之間，奪去了他的某些控制權？

這一切都悄無聲息，他竟然從來都沒有察覺。

直到現在，他都找不到顧泯的藏之。

這讓他很是不安。

祀山掌教忽然笑道：「祖師只怕是忘記了，自己當年，也是一個劍修。」

祀山祖師皺眉，他不知道祀山掌教此刻忽然說這些事是為什麼。

「唯有劍修，最懂劍修。」

祀山掌教笑道：「祖師當年若是不丟開那柄劍，如今哪裡會有這樁事。」

祀山祖師沉默一會兒，忽然問道：「你之前那一道，不是道法，是劍？」

「可為什麼沒有劍氣？」

祀山掌教道：「世間的劍，為何非要都有劍氣，弟子以道法催這一劍，那便是道劍，有道便可，其實有沒有劍，都無所謂。」

這話說得很無賴，像極了那年阿桑在劍庭的劍會上，提著劍說的那番話。

「我是不是劍修有什麼重要的，只要我手中提的是劍，誰能說我不是劍修？」

雖說不一樣，但兩者說得話，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既然弟子出了一劍，劍修便自然能知曉。」

祀山掌教有些后怕道：「還好顧劍仙還在，要不然弟子可就真死在這裡了。」

誰說他這樣的大人就不怕死了？

祀山祖師道：「即便他還活著，又能攪什麼風雲？」

他微微念，再次聚攏無數大道氣息，冷笑道：「不過是只知道藏在暗，又有什麼真正的本事？」

那些大道氣息朝著四面八方而去，再一次將這軀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地方都再次探查了一遍。

但這一次，仍舊是無功而返。

「師祖，何必費心，要想找到顧劍仙，你說就好了。」

祀山掌教微笑著攤開手掌，一枚小小的劍符，便懸停在他的掌心。

那枚劍符驀然炸開，一大劍氣四散而去，但又很快歸攏，變一道人影。

臉蒼白的顧泯，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祀山掌教微笑道：「顧劍仙。」

「我祀山有錯在先，險些害了顧劍仙的命，當真是慚愧。」

顧泯看了祀山掌教一眼，苦笑道：「現在這境地，說這些只怕沒什麼意義。況且要不是掌教大人及時出手，我這一抹神魂，即便藏得再深，也逃不出被抹去的命運。」

祀山掌教淡然道：「貧道不過是為顧劍仙點亮一盞燈，到底能不能照亮這軀，還是要看顧劍仙自己。」

顧泯點點頭，他此刻雖然也有些虛弱，但是境和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在祀山祖師面前，他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對方將他抹去，但如今，他趁著祀山祖師和祀山掌教手的時候，知那些粒，已經拿回來了不的掌控權。

本來最開始祀山祖師要抹去他的時候，他便是在示弱，想要找個機會發出致命一擊，但沒想到祀山祖師的神魂太過強大，若不是後來祀山掌教相助，他是真的很難再復甦過來了。

「如今在顧劍仙的軀里，貧道不過是一介客人，之後，便只能觀了。若是顧劍仙敗亡，那貧道便和顧劍仙一起向黃泉走去便是。」

顧泯點點頭，倒也明白，不管是什麼謀劃還是什麼算計，最後還是得靠自己。

一直沉默的祀山祖師忽然道：「那些劍氣已經被吾抹去，如今這軀里全部都是吾的氣息，你還有什麼資本，你能拿什麼來和吾爭？」

是的，他說的話是正確的，現如今這軀里，已經沒有任何的劍氣存在了。

而是到充斥著祀山祖師的氣息。

在這樣的況下，顧泯要怎麼和他斗？

祀山掌教皺了皺眉，因為他也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即便顧泯是真的神魂還在，但如今劍氣已經然無存，又能如何？

「你錯了。」

顧泯看著祀山祖師，微笑道：「有一樁事，你本來該一早就想到，但不知道為什麼你卻給忘記了。」

「什麼事？」

「這軀是我的，它和我之間的聯繫是與生俱來的，你以為你能憑藉境界強大來抹去我和它之間的聯繫，這沒有錯。但問題是，你太急於求了，這種聯繫充斥在每一個地方，豈是你一日之間，便能將其徹底抹去的。」

說著話，顧泯舉起雙手。

隨著他這個作，那些遊盪在他里的大道氣息，此時此刻，一道道湧向了他的神魂之中。

只是片刻，顧泯的神魂便越過了千秋境，來到了雲海境之中。

而這並不是盡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境界來到了雲海上境。

與此同時，祀山祖師臉難看起來。

因為就在顧泯踏足雲海上境的同時，他從歸一境里，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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